纸人张怎么会在这里？
我满脸震惊的看着一脸狰狞，双眼放着贪婪目光的纸人张，脑子嗡嗡作响。
到了这个时候如果我还不明白我是被纸人张给利用的，那还不如蠢死算了。
同时我也想到了很多纸人张之前暴露出来的疑点。
只不过当时我并没有细想。
最为可疑的就是纸人张为了让我跟赵龙离开，牺牲自己去封印烂肉佛陀。
其实这不过是一个假象罢了。
他做的这一切，不过是为了隐藏自己。
还有就是为了让我先把烂肉佛陀的阴气全都吸收掉，然后再注入怨石。
“为……为什么要这么做？你到底是谁？”
我狠狠的瞪着纸人张，牙龈都要咬出血来了。
同时我也在心里默念着咒语，想办法把我身体里流向怨石的阴气和血液给停止掉。
纸人张看了一眼我手中的怨石，呵呵笑道：“我是谁？你不是一直在找我吗？”
我一直在找他？
难道……
“你是雷神！”
我惊呼道。
由于情绪太过于激动，导致我身体里的阴气和血液又加速流向怨石。
如果不是先前吸收了烂肉佛陀的阴气，我早就被吸成干尸了。
“你是雷神？可是当时在雷神殿，我分明看到那个神使才是雷神。”
“哦，你说的是这个吗？原来你喜欢跟他打交道！”
纸人张说着用手放在额头上。
随着他的双手向两边缓缓拉开，一张完整的人皮也被他像是脱衣服一样，从身上脱了下来，露出了另外一张脸。
看到我露出震惊的神色，纸人张阴冷的笑道：“怎么这个表情？还是说你不喜欢这一副面孔？要不我再变另外一张面容给你看看？”
说着他继续把身上的皮给撕了下来。
出现在我面前的是村长。
看到村长这张脸，我顿时就明白为什么当初我在哄骗黑袍人的时候，他会立马发现我。
当时在雷神殿的时候我为了救苏安安，哄骗了黑袍人说，鬼婴被村长给放跑了。
可是黑袍人瞬间就反应过来，朝我发动攻击。
当时我想不明白到底是哪里露出了破绽，可看到眼前这张脸，我彻底明白了。
原来那举行雷神娶亲仪式的神使，以及陈先生都是纸人张装变出来的。
不！
准确的来说是他穿着这些人的人皮在不停的变换身份。
我早就应该想明白了。
当时血尸大阵，那几个血尸变成纸人的时候，我就应该想明白了。
接着纸人张突然的出现，也未免太过于凑巧了。
偏偏就在我准备破坏大阵的时候，他出现了。
不过有一点让我想不明白的是他是怎么同时让这么多人出现的。
纸人张仿佛看出了我心中所想，咧着嘴桀桀的笑道：“你忘记我叫什么了吗，纸人张？”
我脑子嗡的一声，炸了。
同时也彻底的清醒了过来。
是啊，纸人张能给纸人付灵，这纸人就跟活人没有什么两样。
我们所有人都被他给骗了！！！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害死这么多人！”
我想不明白。
纸人张没有说话，而是用大拇指轻轻的抵在胸膛上。
那指甲就像是锋利的手术刀，随着他拇指的滑动，把他胸前的皮肤给划出了一道血痕。
随着纸人张用手拉着伤口的皮肤往两边拉，我看到了里边还有一张皮。
不过这张皮却是千疮百孔。
这张皮应该就是纸人张的本体皮肤，他的原皮。
可这应该不能称之为人皮了。
我从来没见过这么恶心的皮肤。
那皮肤就像是用无数块肉拼成一块，肉上全都是密密麻麻的针线。
更为恶心的是他的皮肤上布满了一颗颗小拇指大的水泡。
这些水泡一个个晶莹剔透。
水泡里边能看到一个小黑点在蠕动。
这真的是人的皮肤吗？
我胃部一阵翻滚。
纸人张表情变得越发的狰狞，笑声有些癫狂。
随后他用大拇指跟食指的指甲掐破了一颗水泡。
随着水泡破裂，一条小虫子从小水泡里游了出来。
纸人张面容扭曲的盯着我问：“你觉得我现在是人还是鬼？”
我有些语塞。
说他是人嘛，可是受了这么重的伤，这皮肤都已经烂成这样了，还有无数的虫卵寄生在身上，他还能是人吗？
可要说他是鬼的话又不恰当，因为他的生命体征还在。
纸人张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诉说他的不公。
“每天我都要忍受着万虫撕咬皮肤带来的疼痛，这些恶心的臭虫，每一天都撕咬我的皮肤上，撕咬着我的骨头，我的血肉，甚至我的灵魂。”
“你知道被虫子寄生的皮肤是什么感受吗？你不知道！”
“你知道这些虫子爬上大脑，一点点的啃食是你大脑有多痛苦吗？你也不知道。”
“我只是想活下去，有什么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