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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5TXT > 历史 > 这书我不穿了! > 第59章

反对是正常的,就比如后世首都觉得太挤了,没说迁都,只说迁一些大校和大企业去旁边的省里,结果无论哪个被点名的学校和企业,都只说去建个分校分部,搬迁总部是万万不能的,死也不能的。

“只有汉臣愿意迁都,”冯诞直接道,“任城王等近支宗室,原本反对迁都,可看陛下心意已决,又有汉臣相助,担心生出祸事,最终支持了陛下,压制了其它鲜卑帝族。”

“什么是帝族十姓?”萧君泽随口问,这事他也知道,迁都之后,平城都试图拥立孝文帝的儿子,把北魏分裂成南北两个呢。

“鲜卑立国时,共十支部族助太武立国,后来太武帝将这些部族打散,安置在平城周围,而这十姓便是大魏‘国姓’,是为国人。”冯诞有些委婉地解释,“大魏开国以来,凡举征兵,便皆自这十姓而来。”

萧君泽听懂了,也就是说,在之前,只有这帝族十姓才是鲜卑的兵员,也是鲜卑真正的国人,其它人,其实都算是北魏治下的奴隶,所以汉人人多,也基本不从汉人中征兵,只让他们当民夫、役丁。

而这次孝文帝迁都,对这帝族十姓来说,是一种重大背叛——你居然要让奴隶与我们这些正统国人平起平坐?

“陛下还有打算,要易去胡服、禁胡语。”冯诞想到这事,就无比担心,“若真如此,平城必生大乱。”

“这也太急了,”萧君泽点头道,“这些虽是德政,但事缓则圆。”

衣服代表的种族文化是非常重要的,孝文帝这次改得不太好,后世清朝和金国都翻了孝文帝的错题本,逆着来搞了剃发易服。

冯诞这才轻声道:“正是如此,有他在时,我不好问你,如今,你大可说说,有什么法子,能让他那改制,推行得更顺些?”

他若是当着拓拔宏的面直接问,容易落下口舌,他不想君泽也落个媚惑君王的名声,至于说私下问——他在陛下身边,还真没什么私下的时间。

萧君泽思考片刻:“有两个办法。”

冯诞一喜。

“一个是注音,”萧君泽道,“但我不会鲜卑话,还需要去平城学学,才能出些章程。”

“这是小事,”冯诞立刻道,“鲜卑语我甚熟悉,这一路都能教你。”

萧君泽点头。

“那另外一个呢?”

“穿汉服嘛,不一定非得是南边的汉服,”萧君泽微微一笑,“你可以让陛下,弄一套,‘属于魏国的衣服’啊。”

冯诞不太理解,目露疑惑。

“我见鲜卑胡服,是窄衣紧身,左衽箭袖,腰间束革带,配窄口裤子和皮靴。”萧君泽微笑道,“那只要将衣服改为右衽,其它不变,就算是汉服了。”

冯诞更加疑惑:“这,汉臣也不是傻子吧?”

“放开思想,”萧君泽谆谆善诱,“官服,不但可以有文服,还可以有武服啊。而且,便是文服,也可以有不同形制,你让帝族十姓也参与进绘图改形之事里,不就可以了。”

“衣服而已,鲜卑帝族难道缺衣服么?缺的是他们失去的权柄。”萧君泽随意道,“只要衣服好看,能与汉人有所区别,他们便能支持。”

“那汉家门阀那边,又作何解?”冯诞还是担心。

“那就保留右衽、宽袍广袖,还可以用圆领,”萧君泽觉得讲起来不生动,干脆把大宋的官袍形制拿炭笔在纸上轻松地画出来,“比如加个曲领方心,就说是天圆地方,上边贴身,便于做事,下边宽敞,便于行走,加个口袋,按口袋材料分级……”

大宋虽然武德不畅,但他们的衣服是真心好看。

冯诞在换一种办法帮他,他当然要回报,别看只是几件衣服,他要是参与进去,必然得到鲜卑核心宗族的天量好感。

“此计甚妙,”冯诞欣赏着那简洁的图画,赞道,“这官袍倒是十分好看,陛下必会喜欢。”

萧君泽点头:“那当然,你穿这个能迷死他。”

冯诞沉默了一瞬。

“哎痛!”

第42章 争端

过了黄河,便到了蒲京,这是黄河下游最大的渡口,一路上,冯诞给萧君泽讲起了朝廷如今的势力分布。

帝族十姓、汉人门阀,是平城中两个最大的势力,他们垄断了平城的所有土地,其中,帝族以步六孤睿为首,汉臣以李冲为首。

“尚书李冲不但是陛下的太师,还曾是文明太后最钟爱的宠臣,”冯诞坐在马车上,目光露出回忆之色,“他生得俊美非凡,三长与均田之制,均在太后支持中,由他推行而出,当初太后想要废了陛下,立太子为新帝,就是被李冲劝说都作罢,也是你最需要注意的对手。”

“这话说得,”萧君泽拿起车里放的一枚李子,咬了一口,“我一个庶民,哪敢和大尚书起胜负心,绝对不可能!”

“那可由不得你,”冯诞摇头道,“李冲自从任尚书令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最不喜文官忤逆他的意思,君泽你自问,可是个听话懂事的?”

萧君泽微微一笑:“如此权臣,陛下怕是容不下他太久吧?”

“非也,”冯诞说到这,目光透出一丝玩味,“就是他说服陛下,重定门阀,改设九品中正制,改汉姓,改汉家衣冠,你先前在陛下那的说辞,似乎正与他相悖啊?”

萧君泽目光微动,递给冯诞一枚李子:“多谢指点。”

“不过你倒不用担心,他如此在洛阳,主持迁都大事,平城之事,大多交给他的姻亲清河崔家处理。”

说到清河崔家名字,萧君泽不由疑惑:“崔家不是在三十年前就已经被杀干净了么?”

“不是正房,是旁枝,”冯诞正要继续说下去,旁边突然有人禀报,说是前方械斗,挡了去路。

于是冯诞起身出了马车。

萧君泽有些好奇地探出头,就见的前方两群衣衫破烂的村民,大约有十几个,正拿着农具,打成一团,地上已经有了好几具没声息的尸体。

冯诞皱眉,让随从上前将他们分开。

他身边都是全甲的禁卫,五个人瞬间冲入战阵,马鞭挥了十几下,便将这些个村民打得嗷嗷叫唤,他们看到是朝廷精兵,都瑟瑟发抖地匍匐在地,不敢有一丝反抗的心思。

为首的将士喝令他们退开,让出路来。

村民们不敢违抗,让出路来,还有人主动上前,把几具尸体也从路上拖开。

车队也在他们的拖攥中继续前行。

突然间,一具尸体身下突然冒出一个小孩子,几乎是瞬间就抱住那个埋头拖动尸体的汉子,一口死死咬住了他的脖子,瞬间,鲜血飞溅得老远,路过的萧君泽无端遭了麻烦,一缕温热的鲜血就这样飞溅到他脸上、衣襟上。

“放肆!”一名卫卒大怒,拔起长戟,便要将那孩子连人一起捅穿。

萧君泽皱眉道:“住手!”

……

叫住了卫卒,萧君泽花三分钟处理了这个意外,简单说,就是两拔在商路上赚“外快”的村民抢劫了几个路过的外乡人,又因为分赃不均匀打了起来,那个咬死了仇人的孩子,就是这几个外乡人里唯一活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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