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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5TXT > 军事 > 水龙吟清歌 > 45、城门外的灰袍人

崔大成此举,令二施都是大吃一惊,施浩问道:“大成,你怎么了?”崔大成很是着急的说道:“你脚拿开!”

施浩将脚挪开,崔大成手里拈着截衣袖,放在眼前仔细端详。施经纬眼角微抖,问道:“是你玉瑛姐的?”崔大成眼里含着泪花,点了点头。

这截衣袖是韩玉瑛故意留下的。那晚上,韩玉瑛称要方便,方有为带她去了。

方有为背身站着,韩玉瑛蹲在地上,解着裤带,做出撒尿状,她拉着左手衣袖,怕发出声音,慢慢的撕着,方有为不耐烦起来。

韩玉瑛额头发红,有些慌乱的撕扯布条,发出了细微的声音,方有为扭过头来,恰于此时山里传来狼嚎声。

趁方有为循声望向荒山,韩玉瑛迅速将那截衣袖压在一块石头下边,而后提起裤子穿上,朝方有为走来,方有为没察觉施浩异常。

施经纬接过那截衣袖,心道,这韩玉瑛果然灵窍,故意留下线索,若有人要找她,便可循此而去。

“你们快来看,这下边有好地方。”

听到施浩的叫声,施经纬和崔大成都赶了过去。

山石凸出的一片石穴下边,曾经韩玉瑛三人在此过夜,如今是施经纬三人站在这里。

崔大成指着地上纷乱的脚印,和石穴外的碳灰,大叫道,这里好像有人来过的痕迹。

施浩撇撇嘴:“废话,这四周无人家,遮风避雨,过夜,这就是最好的,大哥,天马上就黑了,我们是不是就在这里过夜?”

施经纬全神贯注的观测着石壁,他从一块尖出的小石子上,拈出几丝细细的纤维,还凑到鼻下闻了闻。

施经纬问道:“大成,你玉瑛姐是不是外出都戴着面纱?”

“正是。”

“这就对了。”

“玉瑛姐在这里呆过?”

施经纬瞅了瞅地上和四周,非常肯定道:“如果推断没错,她应该和绑走她的人在此处待过一夜。”

施浩一屁股坐在地上,捏起了双腿,“就在这里过夜吧。”

崔大成翻了翻包袱,大叫不好,大人,没干粮了。

施经纬望向前面连绵起伏的山峦,说道:“还有半个多时辰才天黑,翻过那座山也许能找到人家。”

实在不愿再走山路,可又不得不走,施浩一脸苦色的把头埋在膝盖上。

拉娜和李兴隔得远远的望见了护城河和城门。

黄昏时分,城门即将关闭,进出城的人都增多,城门外的小片谷地,变得有些拥挤。

李兴走着走着不动了,盯着一处发呆。拉娜纳闷了,问道:“你又发什么神?”

李兴指了指,拉娜顺着望去,一个高大的灰袍人,无论气势还是服饰在民众之中都显得有些异样。拉娜赞道:“你小子这对狗眼真灵。”

拉娜拨开来往的人,向灰袍人奔去,大喝道:“你,站住!”

拉娜要伸手过抓她的后背,手还未触及,拉娜就感到浑身凉意,额头上冒出冷汗来。灰袍人左手按在腰间,缓缓转过身来。

李兴发觉异常,飞快朝拉娜跑来。拉娜只看到了灰袍人小半侧脸,灰袍人小片左眼的寒光,已令拉娜浑身战栗。灰袍人左手抽出一根细细的铁丝,不加注意根本难以发现,他施展内力,那软软的铁丝竟马上立了起来,李兴和拉娜看到,一时都惊呆了。

“拉娜,小心!”

一个洪亮的男声从远处传来。

一条矫健的身影从地上跃起,踩着人群的头或肩,往这边极速而来。拉娜一听大喜,她听得出,这声音是师父纳兰尊的。

灰袍人左手收好铁丝,右手拔出一把似刀似剑的小钩,纳兰尊一剑从上劈下时,灰袍人钩子一挑,非常轻巧的将这一剑拨开。

拉娜身体倒下,李兴扑去将她扶住。

城门突发变故,周围的民众如鸟兽散。

城门的两个守兵持刀前来,灰袍人左手一挥,那两人倒在地上,瞬间即死,两人双目圆睁,当真是死不瞑目,连对手怎么出手,自己怎么死的,都丝毫不知。

纳兰尊快剑如风,虎虎生威,灰袍人在杀死两名守兵时,还以手中小钩,从容应对,丝毫不落下风。拉娜见师父与灰袍人对阵很是吃力,她推开李兴,拔出宝剑,与纳兰尊围攻灰袍人。

城门内大队人马的声音传来,隐约可见百十名兵士从里外冲。

灰袍人冷冷一笑,左手在地上一掷,砰的一声巨响后,浓烟滚滚,弥漫一团。

城门外雾气蒙蒙,根本看不清,拉娜、纳兰尊、李兴三人背靠背站在一起,为避免误伤。

浓烟渐渐消失,兵马的声音却近在耳畔。

浓烟消散,拉娜等人很清晰的看到四周的情况,他们被大队守兵团团围住。为首的护军校尉贺方走了出来,一脸凶气的扫视三人。

贺方喝道:“大胆刁民,竟敢在城门当众杀人,而且杀的还是守门军士!”

纳兰尊说道:“不是我等杀的。”

贺方问道:“不是你们,那又是谁?”

拉娜左右望望,灰袍人早已消失无踪。

贺方怒斥道:“当众杀人还敢狡辩,来人,给我拿下!”

五个身穿铠甲的兵士手按腰间向前,要将三人拿下。拉娜大叫道,慢着!贺方问道,你要怎么?

拉娜淡淡一笑,掏出一只令牌。

贺方见了,脸色顿时变得郑重,他连下了马,单膝而跪,抱拳行礼道:“护军校尉贺方参见总捕大人!”

县衙停尸间,两个守兵的尸体并排放在一条木板上,因为二人的脖子上被一条铁丝紧紧相连。现场所有人见了都无比震惊。

纳兰尊叹道:“好厉害的功夫,他用这根铁丝同时刺死两人,还闲暇以待的与我对战,丝毫不落下风。”

贺方直是摇头道:“若不是末将亲眼所见,打死也不会相信。”

“怎么,又死人了!”

吴知县在两个随从的陪同下,骂骂咧咧走了进来。

贺方连行军礼:“吴大人。”

吴知县呵斥道:贺方,你这个护军校尉是怎么当的,又出人命了,加上头月,都几起了?

贺方请罪道:“属下无能,请大人责罚。”

其实,清朝并没有护军校尉这个官职,贺方的官职是外委把总,为清朝绿营中于正式名额之外所任命的把总,正九品。护军校尉听起来更威风,所以平时才会这么称呼。

拉娜说道:“吴大人,不能怪贺校尉,这次的人命,又是本捕惹下的。”

吴知县这才注意到了拉娜,惊得嘴巴一时无法合拢,冰冷的脸,一下变得柔媚带笑,“总捕大人,怎么又见到您了。”

拉娜嘿嘿笑道:“听吴知县的口气,好像是不想见到本捕。”

“哪里哪里,神捕到来,乃是本县之荣幸”

吴知县指指纳兰尊,问道“这位英武不凡的公子,又是?”

拉娜说道:“这是本捕的师父,纳兰尊。”

吴知县眼睛急转,思索起来,他想起来纳兰尊是谁了,恍然大悟,连行礼道:“纳兰家的神捕,名震神州,失敬失敬。来人,备宴!最好的!”

县城最好的酒楼最豪华的包间内,豪华的酒楼包间内,吴知县宴请拉娜和纳兰尊,除了贺方,县丞、主簿、学官也被叫来作陪。

吴知县端起酒杯走到拉娜面前,拉娜却说:“吴大人,你要敬酒的话,先敬我师父。”

尊师重道,天之道也!吴知县点点头,走向纳兰尊,纳兰尊也站了起来,两人来了番官场的客套话。

“大人到敝县,荣幸之至,无以言表,唯有以酒言心。”

“别别别,在下现在是一介平民,受不起。”

“纳兰公子的事,下官略有耳闻,世事官场,都起伏无常,就凭纳兰家的功勋,公子的才干,定会否极泰来,这杯酒就预祝公子东山再起,凌云直上。”

“吴大人美意,在下心领,不过在下不会喝酒。”

纳兰尊说话时,吴知县已一饮而尽,纳兰尊无可奈何的拿起酒杯,饮下这杯酒。

随后,县丞、主簿等陪同者也相继来敬酒,觥筹交错间,气氛颇为热烈。

晚饭后,吴知县将拉娜等三人安排在驿站歇息,一间客房内,纳兰尊站在窗边,一脸的怒色,同席间是判若两人,他拍着窗台,忿然道:“想不到我纳兰尊竟被这群芝麻小官奚落,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拉娜递过一杯茶,纳兰尊根本不理会。

拉娜劝道:“人家都奉承你,怎么是奚落呢?”

纳兰尊冷哼道:“什么起伏无常,东山再起,不是奚落是什么?这些七**品的小官,换成几年前,我纳兰尊瞅都不会多瞅几眼。”

拉娜叹道:“师父,拉娜觉得啊,这就叫说者无意听着有心。”

纳兰尊怪怪一笑:“你意思是我多心了。哎,现在你是神捕,一等带刀侍卫,官居三品,说什么都是对的,是不是?”

拉娜欲言又止,脸色变得很难看,有些气愤的走到一边。这时,李兴捧着果盘进来,见气氛很凝重,进退不得,颇为尴尬。

去了后院,天上明月高挂,拉娜仰望天上,看着看着,这月亮就像一面镜子,镜子里想出了一张人的脸,正是施经纬的,拉娜心儿砰砰跳,小脸都微微发烫起来。

施经纬虽然“不辞而别”,拉娜有些恼怒,可她还是有些担心这家伙,在外面过得好不好,会不会遇到危险?拉娜对月感怀,念道:“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

“要和谁天涯共此时呢?”

背后,纳兰尊走了过来。

拉娜问道:“天色已晚,师父怎么还不睡?”

纳兰尊取笑道:“你不也是,而且心头还装着人。”

拉娜低下头,脸颊微红,娇嗔道:“师父就爱拿人家说笑。”

纳兰尊哂笑道:“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就算被说中了心事,也不该如此扭捏,传了出去,女神捕的威名就大打折扣了。”

“别说人家了,师父还不是因为一个人丢了官职。”

听拉娜说到这个,纳兰尊马上脸色变得很难看,拉娜自觉失言,悔恨道:“师父,拉娜不该提的。”

纳兰尊摇头苦笑:“既然都发生了,提不提都无所谓了。”

拉娜问道:“对了,师父怎么到了此处?”

纳兰尊说到:“还不是因为他。”

他?拉娜不明所以,纳兰尊解释说,就是今天和我们对敌的那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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