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会上很多人,他们一时往前聚拢,她根本就看不到前面到底是什么场景与场面。mzjgyny.com
直到公孙绍和诸葛侯两个人并列朝武林大会的中央走去,那些江湖人看到他们两大世家出面,赶紧让出一条路来,让他们走。
待看清那红色的帷幔飘动,里面的熟悉之人浮现。
几乎是瞬间,慕潇潇顿时惊如天雷,呆作当场。
祁——景——涟——
她的心里,默默的喊出了这三个字,哪怕隔着帷幔,哪怕他的面容随着那帷幔飘动,但是那是一种若隐若现,若即若离的美感,与他朝夕相处的这么多年里,前世,今生。没有人再能比她更加的熟悉他,知道她。
一时的,慕潇潇心脏的位置,恍若被撕裂了一般,她的身形,隐隐可见颤抖。
上官玉察觉出她的不对劲,赶紧扶住她:“芯儿,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她担忧的声音,很快就引来了身旁上官清的注意,上官清快速朝她走过来,伸出手,就要去探她的脉搏。
一只白皙的玉手,已比他捷足先登,先一步的将慕潇潇揽在怀里,抱着她,快步离开。
待看清那白色翩翩的身影,就是与他们一起赶路的,上官芯的身边人,只剩下上官清伸出的手,未来及收回,立在半空中。
不过既然是被他抱走,那上官芯就不会有事的。
“她方才——怎么了?”
第四卷 江湖篇: 第2019章 是他——她的男人(3)
上官清的视线朝上官玉看过去。
对上他带有审视的视线,上官玉怕他多想,赶紧矢口否认:“我也不知道,刚刚还好好的,里面的人我们看不到,就那么站了一会儿,等公孙伯伯和诸葛伯伯来了,那些人分明让出了一条路,然后我也不知道她到底看到了什么,好端端的,怎么就成这样了。”
“看到了什么?”
对于她的话,上官清深有考量,安静了片许之后,他又将视线转向擂台中央,那隐身于轿身之中,难掩不平凡气息的绝美男子。
灵光微动,眼底浮现出一抹怀疑的情绪来。
难道,上官芯之所以这样,是和那轿中的男人有关系?
还是说二人有所牵连?
正在他思考间,他的耳边,惊的一下,响起那轿中男子,低沉慵懒,而又不失残忍冷血的声音。
“赢了我,任由你们处置。输了,便将命,全部交给我,如何?”
如此狂妄,而又不知死活,纵使他有天大的本事,这数以万计的江湖人士,又有这么多江湖大派,名门世家压阵,是谁给的他那个胆子,让他说出这么狂妄,而又不知死活的话出来。
“小子!!休要狂妄!!如今公孙,诸葛,上官三大世家都来了,今天就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就是就是!!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待会有你跪地求饶的时候!!!”
“他.....也来了.....”
此刻的房间中,慕潇潇就像是灵魂被人抽空了一般,呆呆的,视线反复没有焦距,也不知在看向哪里。
她的声音颤抖,身体也在剧烈的颤抖,浑身冰凉,一瞬间没有了力气,更没有了温度。
苏水寒看到她这样,急忙将她拥入怀里,安抚的拍着她的后背:“没事了没事了。”
他声音极为温柔的安抚着她。
可是慕潇潇仿佛听不到他的声音一般,仍是在喃喃自语着。
他来了,他确实来了——
她的眼眶瞬间变的红肿不堪,她的身体,用力的颤抖,抖动着,三年了,三年了,见到他了,又一次的见到他了,可是竟然会以这副场面相见。
说好的要来武林大会,抢夺玄阳功找花倾落报仇的,说好的报了仇之后,她的整条命就是老怪物的,她已经不想和那个男人再有所联系了,一点也不想了,那是她永远的噩梦,她恨他,更恨自己,恨自己没有保护好自己的孩子,恨她这么无用,无用到连和他生出的,最爱的孩子都没有保住。
她还如何有脸去见他,如何有脸面去面对他。
她不想,不想!
慕潇潇痛苦的摇着头,他就像是那生活在彩云之巅的男人,而她,却是卑微,低贱到了尘埃里。
或许从一开始,他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
“若是不想见,便不见,玄阳功的秘籍,有我帮你夺回来。”
男人安抚的一句话,让慕潇潇身体上的抖动,稍微降下去了一些,只是她的身体,依旧冰凉刺骨,寒气逼人。
苏水寒不仅抱紧了她,“潇儿,相信我。”
第四卷 江湖篇: 第2020章 是他——她的男人(4)
这一日,虽然他不愿意想,但是,他迟早的是要面对的,就像现在,他一直在逃避,他更加的希望,此次的武林大会,和祁景涟没有关系,甚至,他都不想听到他的名字。
这三个字,犹如魔障。
他暗自握了握自己的手心,同样冰凉的唇,靠在慕潇潇的额头上,紧紧的贴着她,又重复了一遍方才的话:“相信我。”
对他,慕潇潇是相信的,因为他一旦说出这样的话,就说明他有信心,即便没有信心,依照他的聪明,也一定会想出办法来的。
她将头垂下,房门紧闭,杜绝了外面一切的声响。
苏水寒在与她抱了一会儿的时间后,松了她。
起身向外走去,慕潇潇朦胧的视线,盯着他慢慢走了出去,直到他开门,外面吵闹惨叫的声音再一次的入了耳,随着他关门,再次杜绝了外面的声音。
她犹如想到了什么一般,快速的下了床,打开木窗,向外看去。
诸葛侯和公孙绍此刻都已经身负重伤,他们皆是狼狈的爬在地上,嘴角,身下,都是一片殷红的血迹,那干净象征着贵气的袍子,此刻,也被鲜血所染红。
就连他们身后,属于公孙与诸葛世家的人,也是损伤了一大半,地上横躺着的,全是一堆又一堆的尸体。
有的早已血肉模糊,雌雄难辨。
“你——你——”
公孙绍眉眼间,早已没了那抹英气,他匍匐的,往前挣扎了一下,又是哇的一声,一口鲜血向外喷出。
“你到底是什么人,来武林大会什么目的,我公孙世家与你无冤无仇,为何要伤我公孙世家这么多人性命。”
对于他的话,祁景涟也仅是淡淡的眉眼一挑,从轿子里走出来,那一身火红的红衣,如那鲜血一般鲜艳,刺眼。
他的容颜,在没了那俗物的衬托,显得更加绝美绝伦,一时的,让人,连目光都移不开了。
“杀个人,还需要这么多的理由,那你岂不是就不用死了?”
男人冰冷的笑了一声。
公孙绍想往后躲,可是现在的他,身负重伤,别说往后躲,动更是动不了一下,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对自己出手。
他面露恐惧之色,出于下意识的,本是想求饶,可是他身为公孙世家的宫主,如果真的因为贪生怕死,说出这样求饶的话出来,日后还怎么在江湖上立足,可是若是不求饶,那么他的命,就要真的交代在这里,被人奉承惯了,又这么锦衣玉食,走哪都被一群人,点头哈腰的恭维着,他是真的不想死,就在公孙绍难以抉择的时候——
一道温润又带了一些急躁的声音传来。
“祁景涟,你这是做什么!!?”
苏水寒的声音中多了温怒之色,尤其是在众人都要对这灭顶之灾,失去求生的y望之时,听到这一道声音,再看到那名被唤为祁景涟之人,果然手上的动作,有着微微的停顿。
连带着公孙绍自己,都是禁不住为之一喜。
第四卷 江湖篇: 第2021章 是他——她的男人(5)
他努力的强装着镇定,尽量的不让自己的脸上,流露出过于的喜悦,与恐惧之色,而是冷冷的望着祁景涟,又忍不住往外吐出了一口鲜血:“今日我为大义而死,死不足惜,这位公子,看你年纪轻轻,就有如此深厚的武功,日后前途定会不可限量,为何非要与武林为敌,不为武林所用,只要你——”
苏水寒出现在这里,祁景涟似乎也是略带了些惊讶,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眉头紧皱,但还是收了手:“做什么?”
“这些人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在这里杀人。”
“不要说不需要理由!”
仿佛知道他后话要说什么,苏水寒往前走了一步,温润的脸上满是温怒之色:“你不在你的冷杀门待着,来这里做什么。”
“冷杀门?!!”
“天啊!!他是冷杀门的人?!!他竟然是冷杀门的人?!!”
“我刚刚怎么没有想到,他是冷杀门的人!!”
“可是冷杀门不是在多年前,就从江湖上除名了吗?!!”
“难道是情报有误?!!这怎么可能?!!”
“那他——那他一定是冷杀门的门主白止——”
“可是,传言冷杀门的门主不也是玄冰宫的宫主吗?!!”
“而且当年——”
一时的,底下的人开始沸腾了,刚才还是紧张恐惧的不敢开一言的气愤,“轰——”的一声,就炸开了。
慕潇潇望着那站立在擂台中央,即便这么远的视线,看到他时,把他显得那么的小,可这样,依旧难掩他的光芒万丈。
“不想死就滚开!!”
听到耳边聒噪的声音,祁景涟眉头紧皱,冷冷的看了苏水寒一眼。
苏水寒内心一惊,他的话已经向外充斥着不耐,而且,他这一句话,也是认真的,倘若他再不知死活的多说一句话,那么,他将会和这些人一样,成为一堆白骨。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这里成千上万的人,难道你都要他们死吗?!!他们犯了什么错!!!”
“你这样——噗——”
凶狠的一掌正打在他的胸口上,论起武功,苏水寒根本就不可能是他的对手,这一掌,使出了他近五成的内力,虽然已经对他下了轻手,可是他的武功,在这三年的时间里,不减反增,这五成的内力,换作那些没有内力加身的人,早被给震的五脏六腑俱焚。
他即便有内力加身,也任是被他这凶狠没有感情的一掌给打的直接身子如断了线的风筝,飞了出去。
“水寒!!”
慕潇潇一惊,看到他的雪白的身影瞬间被鲜血染红,身躯,也像是没有重量一般的被打飞了出去。
她心中一震,快速的从木窗口一跃而下,接住他摇摇下坠的身躯,将他拉到自己的怀里,缓缓的降落在地上。
望着他嘴边一片映红的血迹,她的手,可见颤抖,摸上他满是鲜血殷红的嘴角:“你怎么样?有没有事?江湖人与你何干,不过是一些道貌岸然,说着仁义大道的话,做出的事,却是连畜生都不如。”
第四卷 江湖篇: 第2022章 是他——她的男人(6)
当看到那熟悉的一抹娇躯,从半空中降下。
祁景涟的视线,就仿佛是黏在她的身上一眼,不会转动。
他如同失了态一般,此刻再也不是那个高高在上,睥睨所有的人都如同蝼蚁一般的强者。
他的身姿可见颤抖,痴痴的凝望着台下,那抹熟悉的身影。
“潇儿....潇儿.....”
是他的潇儿....他痴痴的凝望着她....
他的潇儿....潇儿....
是他的潇儿....
他的眼眶,几乎是瞬间红了,跌跌撞撞,形如槁木,潇儿....
他从擂台上直接跑了下去,脚不稳的板在一具尸体上面,他被板的摔在地上,模样很是狼狈,他那张俊美如玉的五官,此刻也沾上了一抹不属于他的鲜血。
即便如此,他痴痴的视线,依旧凝望着慕潇潇的方向,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朝慕潇潇跑过去。
“潇儿....”
他的声音可闻颤抖,眼角两行清泪顺着他俊美的脸颊,向外流出。
与方才相比,就是判若两人的两个人。
这一个,深情,目光火热,激动,就仿佛,那种无法用言语诉说的感情与深情,是那么的明显而又瞩目。
而刚才那一个,却是狠毒,无情,杀人不眨眼,处处将人置于死地之中。
他在身后一遍而又一遍牵肠挂肚的呼唤声,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