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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5TXT > 现代言情 > 凰歌潋滟 > 分章完结96

哥…”扑在解雨臣怀里轻轻喊了一声,潋滟喉咙有些哽咽,蹭了几蹭。x45zw.com

“回来就好。”解雨臣低声道:“去见见皇上吧。他受伤了。”

潋滟点头,放开他跟着他走,楚啸天却下来,挡了他们去路。

“爹爹。”潋滟看着他,低声道:“女儿在韩营五日。也得到了不少情报。您就算是想立刻杀了我,也忍着等我将那些东西物尽其用了再说,可好?”

楚啸天一愣,看着潋滟好了不少的脸色,心里无奈地叹息一声。丢了弓箭,冷冷地道:“跟老夫来。”

新都里的百姓虽然被战事连累,不得出城,然而日子却还是要过的。宫里封锁了消息,没有人知道贵妃娘娘被掳走。也没人知道今日回来的是谁。

楚啸天带着潋滟去了议事殿,皇帝正坐在椅子上走神,身上披着披风,神色憔悴。

“老臣携罪女,向皇上请罪。”他一进去就跪下了。把旁边的赵太尉和毕卓都吓了一跳。

司马衷眼眸慢慢亮起来,坐直身子看向门口。

潋滟踏进门,突然觉得有些手足无措。咬着唇看着地上跪着的爹爹,上前跟着跪下:“罪妾给皇上请安。”

上面没有动静,潋滟心里也难免忐忑。帝王不傻,自然不会再如同以前那样包容她与韩朔的事情了吧?虽然她是被掳走的,但到底是与韩朔在一起了五日,他心里怕是也有气。

“楚将军起来吧。”许久之后,帝王才开口:“你们都先退下。罪与不罪,稍后再论。”

“皇上。”楚啸天皱眉,咬牙道:“皇上切不可再纵容娘娘,罪便当罚。否则法度不立,何以正朝纲?”

毕卓皱眉:“将军此话严重了,护娘娘不利,是禁军的责任,如何能算娘娘的罪过?况且娘娘能平安归来,已经是喜事,怎么反而要罚?”

赵太尉沉?,旁观不语。

司马衷静静地看着下面跪着的人,脑海里浮现的竟是他们以前在一起发生的事情。轻咳两声。他觉得自己当真是……最近总是会想起从前的事情来。

“老臣觉得,自己教子教女,从来无方。”楚啸天板着脸,拱手道:“臣愿意领罚,不管皇上是否怪罪娘娘,臣都应该承担全部的责任。”

潋滟一愣,旁边的解雨臣也挑眉。

帝王回过神,笑道:“朕都说了国丈无罪,爱妃也无罪,人回来了就好。”

毕卓微微一笑。拱手道:“臣等先告退了。”

赵太尉走过去将楚啸天扶起来,拉着他往外走。解雨臣看了潋滟一眼,也跟着出去了。远远地跟在后面,还能听见赵太尉的叹息声:

“哎,老东西,你怎么比牛还倔呢?没人会怪罪娘娘,你非要领罪做什么?”

“众口铄金,皇上不怪罪,其他人也难免非议。”

“嘴长在人家身上,你领罪了人家就会哑了么?你这老顽固……”

解雨臣听了两句,停下步子,目光颇为复杂地看着前面两个,不知道什么时候,苍老得有些摇晃的背影。

“起来,地上凉。”帝王走到潋滟面前,将她扶起来,目光眷恋地从她脸上扫过:“是不是又受委屈了?”

潋滟眼睛还有些红,扯了嘴角笑道:“没…”

几天不见,他怎么憔悴成了这样?潋滟连忙将人按回椅子上,有些紧张地问:“你肩上的伤,疼么?严重么?”

突然退回新都来,怕也是因为伤口吧。她看着他的肩,忍不住想脱了他的衣裳看看。

“不碍事。”帝王深深地看着她,微微一笑:“只是要养上一段日子,你回来了,怕是还要照顾朕。”

不知为何,潋滟觉得司马衷的样子有些奇怪,虽然说不上具体哪里奇怪,但是让她心里突然有些不安。

“照顾皇上,不是臣妾的分内之事么?”潋滟笑了笑,看向他的书桌,突然想起了什么,正色道:“臣妾看过韩朔那方的战报,现在有些守城的想法,想同皇上说说。”

司马衷的目光一直没离开她。带着浓烈的眷恋,让她不敢回视。

“好。”他答。

潋滟定了定神,拿起笔将自己记得的东西都写了下来。帝王只安静地看着,嘴角弯弯。

张术和江随流坐在新都的茶楼上共饮。虽然敌军压城,但新都的百姓尚算安乐。小二给他们上了一壶清香的茶。江随流看着张术,终于忍不住开口问:“您到底在盘算什么?”

他最近做的事,他都看不懂了。江随流一直以为张术是为皇帝做事的,但是如今怎么看,怎么觉得不对。

“与其说是盘算。不如说是顺应事态。”张术替江随流倒了茶,笑眯眯地道:“你看这外头多繁华,以你之见,这些人的安生日子还能维持多久?”

江随流侧头看下去,街边卖烧饼的老伯正在擦拭刚收到的铜板,举着糖葫芦的孩子笑嘻嘻地牵着娘亲的手,挑着货的货郎吆喝着从街上走过,对面琳琅坊出来几个貌美的姑娘,相互调笑着离开,熙熙攘攘的人群里。还有人打闹。

若不是城门紧闭,看起来还真像是太平盛世。江随流苦笑一声,抿一口茶道:“韩朔一直没有正面上战场,但他用兵奇巧。虽不该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但是……若他一直坚持攻城,新都只能坚持到冬天。”

“你算得倒是准。”张术哈哈一笑,在茶香之中微微眯起眼:“老夫不会做害娘娘的事情,你且放心,不用管我。等到天下大定那日,再说吧。”

天下大定么?江随流垂了眼。娘娘是不会放弃的吧,即使实力悬殊,娘娘怕是也会守城到最后一刻。

而皇上,皇上最近很是不对劲呢。

“爱妃辛苦了。”司马衷看着面前的东西,微微一笑:“当真是帮了朕很大的忙。”

潋滟松了口气,坐在司马衷身边撑着下巴道:“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些。”

帝王侧头。伸手将她耳边的一缕发挽到耳后去,轻声道:“累了吧?咱们回蒹葭宫。”

“好啊。”潋滟点头,扶着他起来,慢慢往外走。

“爱妃你说,人的一生是不是注定要背负很多的东西?”坐在龙撵上,帝王突然好奇地问。

潋滟想了想,笑道:“人主宰天地,自然是活得比其他动物累。而皇上你是人中之龙,背负的自然更多。上天毕竟是公平的。”

司马衷撇撇嘴,嘟囔道:“真是辛苦,你瞧朕,背着司马家的江山。而爱妃你,背着楚家的名誉。甚至韩朔他,怕也是背着万千人的期望。我们三人兜兜转转,却终究不是为自己而活。”

呼吸一顿,潋滟被帝王这番话给吓了一跳,有些意外地看着他。

“朕有感而发,爱妃不用惊讶。”帝王微微一笑,伸手将潋滟抱在怀里,低声道:“你回来了。至少能陪着朕……”

后面的话模糊不清,潋滟没听清楚,侧头问:“什么?”

“没什么。”司马衷疲惫地闭上眼睛:“你回来了就好。”

潋滟没有再问,回去蒹葭宫,休语抱着她又是一阵好哭。好不容易安慰好了她,潋滟坐在桌边用了些夜宵,然后看着皇帝吃了药,便躺在他身边睡了。

在司马衷身边她可以很快睡着,因为比较安心。帝王看着她的睡颜,几不可闻地叹息了一声。然后在她额上落下了一吻。

第二日第三日都是休战,皇帝养伤,懒洋洋的似乎很不想动,潋滟便同毕卓等人商议了守城之事,然后再转述于他。就像以前尚在洛阳之时一样。

司马衷行兵布阵都很是小心谨慎。属于万无一失的那种。潋滟对他很放心,愁的只是粮草的问题。

韩朔一方一直没有大举进攻,想来也是粮草供应有了?烦。那么多的人,要饿了肚子可是大事。

夏天慢慢过去,新都守得很牢固,韩朔似乎也没有那么急着攻城,就等着秋收的粮草。

新都被困,粮草一直都是大问题。百姓自给自足尚不用担心,但是军粮就很成问题了。

帝王派人下去收粮,但是无商不奸,许多粮商都屯着粮准备发一发国难财,粮价一度高涨。

胡天被降了职,看起来没有以前那般狂妄了。在收粮一事上,他倒是先拿出家财来,说了一句“国为重,家为轻。”

群臣纷纷效仿,百姓称道,国库倒是充盈,但是潋滟伸手拦住了要去收粮的江随流,笑着对帝王道:“臣妾觉得这样的事情,交给臣妾来会比较有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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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七章 苍生一世安,己身难圆满(落樱花花水晶鞋加更)

江随流不太赞同:“娘娘,您身份贵重…”

赵太尉也表示担忧:“娘娘亲自离宫,恐怕…”

张术和楚啸天站在一边,一人笑着沉?,一人面无表情。只有帝王笑眯眯地看了潋滟好一会儿,拉过她来低声问:“爱妃想怎么做?”

潋滟捏捏他的手,奸诈地道:“权力压之,利益诱之,道理晓之。”

能平衡运用这三者,天下没有撬不开的顽石。奸商虽奸也是商,皇权底下做买卖,他们虽然不能明抢。暗夺却是可行的。潋滟心思几转,眼眸亮晶晶的。

司马衷想了一会儿,颔首:“朕允了。”

“皇上!”江随流皱眉。

帝王抬手,示意他稍安勿躁:“朕好像染了风寒。得在宫里养上一段日子。这些事辛苦爱妃了,朕必有奖赏。”

潋滟笑道:“那臣妾先谢过皇上了。”

帝王微微一笑,轻咳两声道:“江爱卿陪你去,朕也放心。贵妃的印鉴带着即可。仪仗怕是不用了。”

“好。”潋滟点头。

此事就这样定下,她有话想问他,却没有开口。司马衷情绪不对,她何尝又正常了?出去散散心。回来再说吧。

虽然向来没有躲避的习惯,但她心里缠着的情丝太杂太多,当真是剪不断理还乱。不想把自己绕进死胡同,还是暂时别去想的好。

新都后方有城池名千城。大晋数得上名头的粮商,这里有两个。

一个是年过八十依旧很是康健的张老爷子,一个是英雄出年少的新晋富商千百万。

潋滟接过休语递过来的信,看见第二个名字就笑了。姓千名百万,这人一看便爱财。她此行带着的银票不少,风声传出去,大抵他们都在等着她了。新都守军依旧在招募,算算人数,开销不小。

司马衷站在共宫门口目送潋滟离开,虽然不过是几天的事情,但是他依旧还是恋恋不舍地看着马车远去。

“皇上还是回宫休息吧。”张术站在旁边,轻声道。

“先生,你知道望月崖么?”帝王不应他,反而开口问。

张术笑道:“老夫去过一次,那地方可以俯瞰新都山水,是个好去处。”

“望月崖很高。下面深不可测。”司马衷颇有深意地道:“虽说是离开新都的必经之路,但是若不小心上了那崖,只怕是一条死路吧?”

张术慢慢正经了神色,看了帝王好一会儿,点头道:“臣会再去看看那里的风光。”

“你也辛苦了。”司马衷拍拍他的肩膀,叹息了一声,转身往宫殿里走。他的背也惯常挺得很直,看起来是一个可以扛得住江山的男人。

“她去收粮了?”

秦阳站在营帐里。望着外头开始转凉的天气,呵笑道:“可不是个操心的命么?”

座上的人处理着洛阳传过来的奏章,脸上没有什么情绪,就像只是随口一问。

“上次攻城,新都方面守得很牢固,大抵也是她的功劳吧。”韩朔用朱笔划了折子,放到一边去:“这一个月,新都里那位可以睡安稳觉了。”

秦阳轻啧一声,骂道:“嫉妒就直说,别拐弯抹角的。本大爷想来不懂你们这些花花肠子,好好的人都留在身边了也能丢。丢了总要恼吧?你除了那日追出去几步,之后怎么全然不提她了?真要六根清净得道升天了不成?”

韩朔轻笑,翻开折子继续看:“你怎么知道我不恼?”

“你看起来很平静啊。”秦阳拿起桌上的苹果开始啃:“换作以前,你多少都会表露出不痛快,更有可能一怒之下挥军攻了新都…可是你都没有。”

座上的人勾了勾唇,不语。

“多简单的事儿啊,当年有误会,解开了不就成了?你认错了人毁错了婚,那把人抢回来,娶了不就完了?”含着苹果,秦太保说得汁水横飞:“就这么些破事也耽搁了这么多年,当真是够让人糟心的。”

“你不懂。”韩朔起身,将折子递到玄奴手里,然后坐到秦阳身边,给自己倒了杯茶:“有些事,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秦阳翻了个白眼:“想那么多,活该你们之间隔着千山万水。”

韩朔微微出神,却被热茶烫到了唇。回过神来,低嗤一声道:“何以说我?你那一摊子破事都没弄好吧?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你当心一脚踩空两头都吃不到。”

“哼。”秦太保潇洒地一甩头发,道:“要不是被你们这战事耽误。爷能无暇顾及感情之事么?要弄好也要先天下太平才行啊。”

天下不平,没人能过好日子。

韩朔放下茶杯,走到门口去看了看。外头下过一场雨,炎热的夏季终于消散。迎来点点带着凉意的秋。

“用自己一生不得圆满,换天下?民一世太平。值得么?”

低沉的声音随着风吹进帐子里一些,秦阳一口咬着了核,呸了半天,看着韩朔的背影道:

“少来了你这逆贼,别拉着天下百姓说事。男人打仗,权力相争,为的都是一方利益。老百姓在哪个朝代生活不是活啊?”

韩朔侧头。像是笑了。

“你这张嘴,当真是该撕了去。”

秦阳耸肩:“我嘴说我心,半分不用遮掩。比起你们,倒是好得多的。”

“是么…”韩朔转回头去看着外面,不再开口。

“娘娘。”休语扶着潋滟下马车,眼睛不经意地一扫,便又看见了潋滟手腕上的东西:“您当真不取下来了么?”

潋滟挑眉,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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