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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5TXT > 玄幻 > 拐个盆栽当夫君 > 分章完结7

的目光相接时,我心里竟然莫名一动,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样。gougouks.com

随即我便又自嘲地想,当真是老糊涂了,看到下界的小鲜肉就天然自来熟,怎么还越老越没个正经。

墨九玄不知从哪里突然冒出来,趁我不备夺了小酒坛,嬉皮笑脸道:“殿下就赏我一口尝尝吧!方才我磨了他半天,竟是一口也不给我吃呢!”

“仙尊若喜欢,我再回洞中取来便是。”他开口说道,声音也竟如外表一般温文尔雅。

“到底还是长公主有面子。”

花烈接过话茬:“只是蓬莱离此地甚远,若等猗兰君亲自跑个来回,只怕好几日就过去了,岂不败了殿下的兴致?”

“那不如你去取咯!”我瞧着他,眨眨眼——所以你现在还在等什么?

墨九玄也跟风点头:“如此甚好!”

我一心惦记着美酒,指着墨九玄说道:“他快!骑他去!”

我突然发现应龙到底还是有些用处,腾空而起几万里,虽然傻了点至少是个不错的坐骑。风神加上条应龙,这速度绝对是九重天的顶配了。

“诶?”

墨九玄还没反应过来,便被花烈笑眯眯地拽了出去。不多时,云海深处传来隐隐龙吟之声,这会儿工夫估计都到南天门了。

☆、第十章

亭子里只剩下两个不太熟的人,气氛略显尴尬。我向来没有跟陌生人搭讪的习惯,也不知该跟他聊点什么,兀自从盘子里拿了个果子,刚送到嘴边,却见他突然上前攥住我的手:

“绫音,你害我找得好苦。”

“哈?”

一脸懵逼。

他的唇突然之间就贴了上来,异样的滑腻感带着一丝腥咸,由唇缝直到口腔。他杂乱的鼻息胡乱喷在我的脸上,不知是何原因,他的整个身体都在微微颤抖。

我猛地回过神,随即一记耳光重重地甩到他脸上:

“放肆!”

鼻腔充斥着熟悉的兰草香气,我的心跳突然变得很快,奇怪的熟悉感,一瞬间我似乎又看到梦中那株海棠。

我隐隐觉得,这莫名的熟悉感不太寻常。

他颓然退了两步,颇为伤情地看着我,眼中竟涌出一行热泪:

“……确实放肆。我等了你整整一百年,鸿消鲤息,音讯全无。从凡间到九重天,终于还是被我找到了。”

他苍白的脸上竟浮现一丝笑容,惨淡地像风雨中飘摇的海棠花。

口中残存的淡淡咸涩味道,大概是眼泪吧。心底里传来一阵隐隐地疼——数万年来毫无波澜的心,竟然在隐隐地疼。

我一定见过他,只是不记得了。

这中间一定发生过什么事。从早上莫名其妙的梦境,墨九玄如此刻意地安排,花烈那别有深意的眼神,这一切都太过巧合了。

这时,一队捧着果品酒水的仙娥由亭边经过,远远地朝这边行了礼,便向朝瑶台方向去了。

人多眼杂,这里到底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伸手抓过他的手腕:

“你跟我走。”

金翅大鹏鸟的羽翼有力地挥动了几下,盘旋着飞向更高远的天际。我和他坐在大鹏的背上,一同仰望着云端。

古语有云:三十三层天,离恨天最高;四百四十病,相思病最苦。

我生来便注定是要守护三界的战神,终生无情无欲、无爱无恨,高居于离恨天之上,永世孤独。我的心注定是一潭死水,不会、也不能有波澜。因为如果我发了疯,这个由诸神创造的世界就会毁在我的手里。

因此九重天上天规森严,禁断一切男女情爱——这里只讲秩序。

而如今坐在我身边的这个人,与我十指交扣。我的心就像被风吹乱的发丝,早已乱成一团。

我竟然带了一个不相干的人回到离恨天。

虽然觉得事情似有不妥,但是我实在太想把这一切都弄清楚了。我无法忍受这种断断续续碎片般的记忆,明明忘记了很重要的事,越是急躁却越是想不起来。

我牵着他的手,引着他走在离恨天没有尽头般的天阶上。身旁石壁上的浮雕都是我的记忆,记载了父神开天辟地,洪荒时代的群魔与诸神之战,人神之战;天神降罪于人,毁去天柱用洪水洗刷凡间罪恶……直到众神创立天宫,天帝即位,三界一片祥泰——所有发生过的事,一切的一切都例例在目,我却独独忘记了他。

直到走廊尽头,我收住脚步,天阶之下是静寂的浩瀚云海,无边无际。世人只知这离恨天是由世间相思之苦汇集而成,却不知那云深之处乃是不归之海,长眠着曾经改变过这个世界的远古老神。

本以为终有一日我也会和他们一样,耗尽神力之后在这里孤独地死去,但是,我现在改变了想法——

我转过身,看着他:“你告诉我,我是谁?”

“你是绫音,我的妻子。”

他眼中情意缱绻,柔情万千。

我伸开双臂,环过他的颈项,仰起脸,贪恋地吻上他柔软的唇。他开始有些惊讶,随即便抱紧我,更加热切地回应我。

我闭上眼,脑海中莫名又浮现梦中那正开得绚烂的一树海棠。树下站着一个熟悉的背影,一身大红的喜服上落满了花瓣,正望向远方的凡尘。我走近他,他的笑容竟是如此温暖。

他好像在跟我说话,我却完全听不清楚。他俯下身,轻轻吻我。我莫名爬上他的背,他便背起我,稳稳地走进那座挂满了大红喜帐的宫殿。

他将我轻轻放在床上,更加热烈地吻我,我却在他怀里羞红了脸。

他突然停了下来。

我张开眼,却见他紧锁着眉头,明明已是染上□□的双眼,却强行别向一边:“不行,不能这样。”

他努力地将呼吸平复下来,慢慢松开双手,摇头:“我,不能这么做……”

我心头一阵无名火起,怒道:

“这是我的离恨天,你以为是你想走便走、想停便停的么?”

他脸上一片愕然,我双手用力向前一推,他顷刻倒下的瞬间,空间切换,已是身处于我的寝宫之中,重重摔在绵软的卧榻之上,周围还哪里有什么石壁云海,只剩一片软罗纱帐的温柔乡。

人都已经倒在床上了,他明白我的意图,满脸涨得通红:“长公主……”

我却勾勾嘴角,邪魅地一笑:“你叫我什么?”

他闭上嘴,垂下眼睛。

大概是因为事情的发展跟他所预想的不太一样,他有些犹豫了。

我饶有兴致地站在他面前,歪着头欣赏他略显窘迫的表情。他在我的注视中,有些不大自然地撑起身子,坐起来,将微微敞开的领口重新拉好。

那羞涩的样子竟有些可爱。

还挺保守。

见我没有再逼近他,他飞快地看了我一眼,慢慢从床上下来,站起身。现在不只是脸,连耳根都像火烧一般红起来了。

他有些局促地低声说:“你真的是绫音吗?……我,我有点不太确定。”

你在向我展示节操么?

我淡然一笑,将最外面的长衣褪去,露出整个白嫩的肩膀和手臂。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猛地将脸转向一边,不敢再看我。

我心里暗自笑他,毫不理会他的紧张,径自来到梳妆台前,取出一只白玉簪子。

那东西不是我的。

我完全不记得它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妆奁匣里。我一生戎马,从不会戴这种易碎易断又不实用的东西在头上。但那是一块上好的昆仑冰玉,内有灵韵浮动,应是仙家用过的东西。

我无端地觉得他大概会认得,回头问道:

“你可知……”

——人咧?

转眼工夫室内竟空无一人。

然而这里是我的地盘,离恨天的一切都受我的意志来控制。如果我希望他躺在我的床上,那么他哪里也去不了。

果然,不一会儿他便又出现在我面前,站在门口一脸迷茫地左右张望。

我将玉簪拿到他面前,“你可知道它的来历?”

他看到我的眼神起初还有些躲闪,但在看到那簪子的时候,忽然就安定下来。

果然,这一切都是有联系的,但凡是凭空出现的东西,背后都必然会有一个合理的解释。

“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他的目光重新回到我的脸上,突然问道。

我再次伸出手臂环过他,凝视着他如水般清澈的眸子:“我想,大概是有人希望我不记得你。……但是这次,我不想让他得逞。”

他并不明白我这话的意思,那不重要。

当我再度品尝到那双唇的甜美滋味,他没有再躲闪,而是纵情地与我纠缠在一处。我感觉到他的身体越来越炽热,鼻息也乱得简直不像话。

我适时地将他推倒在床上,欺身压了上去,有些得意地欣赏他被□□折磨的表情:

“不用着急,我有的是时间。”

我能感觉他的躯体虽是无法抵抗我的热情,心里似乎还有些纠结;而我今天明明是第一次见他,心里即有个声音在使劲叫嚣着、主动与他的身体交缠在一处。我决定暂时抛开那个已经理智了几万年的自己,由着性子放纵一次。

离恨天是个无比寂寞的地方。

几万年来,我一直恪守对父神的承诺,小心地守护着天界来之不易的秩序与和平。我一个人在高高的离恨天上,每日静静看那云海翻腾,忘记了时间流逝,甚至忘记了自己的存在;天帝也同样小心地履行着他的职责,帮我忘记时间流逝,以及帮我抹去不该记得的事情,比如那支玉簪,比如他。

坦白地讲,这大概是我有生以来头一次做这么出格的事情。他有些放肆,而我好奇之余竟有些莫名地喜欢他。

莫名地将一个陌生男子带上离恨天,莫名地就抛开已遵守了好几万年的天条,莫名地就想与他欢好,甚至有那么一瞬间,想一直跟他在一起。

哈,天帝如果知道了,大概会气得疯掉吧?

他睡着的样子也很迷人。

激情渐渐褪去,我一手托着腮,饶有兴趣地开始仔细欣赏这个侧卧在我床上的男人。

俊美清秀的五官,眉宇间天然流露出一股书生的儒雅气;他的皮肤白晳,细腻而光滑,跟墨九玄这些做武将的糙汉自然是大大地不同。他的长发细密而柔软,游走于指间时有种丝绸般的手感,真是种不错的享受。他的腰身线条柔美,虽不像花烈那妖艳贱货有八块腹肌公狗腰,却另有一番翩翩君子的含蓄之美。

噫,完全就是我的菜嘛。

视线滑过他的肩头,肩胛上一道刺目的粉红色伤疤引起了我的注意。仙人的体肤即便受伤,通常也不会留下疤痕,除非是受过天雷之刑。那是九重天的一种重刑,由专司刑罚的雷神掌管。在下界,若是修为浅的小仙,只挨一下便会立刻灰飞烟灭。

以他如此懦弱谨慎的性格,还能犯下什么大错以至于触怒天庭呢?我心里一阵疑惑,不禁用指尖触摸那道伤痕。皮肉被撕裂的瞬间,一定很痛吧……

他突然动了一下,睁开惺忪的睡眼。我心里一惊,缩回手,问道:

“你做了什么,竟惹得天庭如此重罚?”

他笑得释然,摇摇头,目光落在我的左肩上,宠溺地用掌心摩挲一阵:“你的旧伤,阴天下雨时还会疼么?”

“你怎么知道?”

他仍是笑,一手抚过我满是惊愕的脸:“你是我妻子啊。”

嗯。这个理由是很充分。虽然还有太多我暂时想不太明白的地方,我现在却越来越笃信自己并不是第一天认识他。——所以我觉得是不是有必要先知道他叫什么呢?

我心里突然有点小纠结。

花烈向我介绍他的时候,我一心只想着喝酒,完全没在意他在说什么嘛!好像是,夜什么兰君?一棵兰花盆栽,一般会叫什么名字呢?

想了一阵仍没什么头绪,我最终厚着脸皮问道:“你叫什么来着?”

他的手突然一僵,脸色刷地一下就拉了下来。

他不会生气了吧。

我满脸堆笑,讨好地说:“你就再跟我说一下嘛……保证不会再忘了。”

他却翻身下了床,一言不发地穿好衣服。

好像真的生气了。

我心里一阵嘀咕:表面柔柔弱弱很好欺负的样子,脾气倒还挺大。我觉得既然是夫妻之间,最起码应该知道对方叫什么吧?这个要求很过分吗?

这时,纱帐外传来仙娥的声音:“殿下,墨九玄和花烈两位仙尊在厅上等候。”

噫,我竟把他俩忘一干净。

再次为我可怜的记性点个蜡。

我忙裹了衣服翻身下床,随他一同去厅上。

☆、第十一章

花烈是个多么聪明伶俐的主儿,见我果真带着他回离恨天了,而他此时又极配合地拉着一张晚娘脸,什么都没说,一脸怪笑地带上他就告辞走了。

就剩墨九玄这傻了吧叽的还缠着我一个劲地问方才做什么去了、怎么突然就回来了,还磨蹭了这半天害他们好等。

唉,我当年怎么这么瞎,偏挑了条傻长虫当坐骑。修成应龙又怎么样,还是一样的傻。

我问:“那人到底叫什么来的?”

“谁?”

墨九玄还是一脸迷茫。

我这小暴脾气,抬手就是一巴掌。

他捂着脑袋一脸委屈,但还是在挨第二下之前反应过来:“猗兰君!蓬莱仙境的猗兰君!”

我觉得有必要拿个小本本记下来。

“去吧,送送他们,别跟我这碍眼了。”

墨九玄遵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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