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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5TXT > 玄幻 > 拐个盆栽当夫君 > 分章完结4

大腿。paopaozww.com

我使劲摇摇头,强迫自己停下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伸出双臂环过他的腰身,喜滋滋地把脸埋进他的胸膛——只想岁月静好,安之若素;管他什么天上地下,世上只留他一人与我相伴,已是足够。

心满意足。——噫,这感觉棒棒达。

夜幕星河之下,晚风习习,终于抱到男神的我一时心神荡漾,没来由地随口问了一句:

“你这法器当真是好宝贝,也不知哪有卖的?”

他一愣,突然就松开我,用一种古怪的眼神瞪了我一眼,随即面沉似水。

转身,拂袖而去。

——诶?不想说就算了,干嘛生气嘛。

真小气。

他不搭理我,一人回到洞府就关了山门,却把我晾在外面。我无比尴尬地遣散了身后一大票跟屁虫和围观的吃瓜群众,又只得照旧跟小狐妖挤在狐狸洞里过夜。

这小崽子平时懒得很,窝里乱七八糟从不收拾,修行也不上心,都四五百年道行了还只能勉强变出个带尾巴的红毛小男孩,还长得土了巴叽的。

我把那堆被他叫做“床”的乱草垛拢了拢,又拔了拔灯芯,偷偷拿出小本本无比认真地记上一句:

“计划第一天,一切顺利。但是盆栽好像生气了,原因不祥。”

没想到身边的小狐狸精却懒懒地打了个呵欠,瞟了一眼说道:“大王你就是个傻子。”

我瞪他:“想死啊你?!”

“大王怎么就糊涂了?”

他贱兮兮地凑到我跟前,眯起一双媚眼说道:“那宝贝虽然厉害,若是猗兰君若成了大王的夫君,大王还要法器干嘛呢?夫君就是大王的法器哇!夫君的法器自然也成了大王的法器咯!”

他这逻辑,倒是很符合小妖精们一惯有大腿就抱大腿、没有大腿就去找大腿的作风。然而本仙女可不一样,我可是立志要成为大腿的神仙!

我白了他一眼:

“你这熊孩子懂什么!法器就是有灵气的宝贝,凡是高级神仙都会有的东西!身份、地位的象征!懂么?!”

他挖着鼻孔,翻着白眼想了半天:“那是啥,能吃吗?”

我干嘛要跟一只连变出人形都费劲的蠢狐狸讲这些?

我别过脸去,咬着笔杆,好好琢磨下明天要跟他一起做点什么才是正道!这么好看又实用的居家大腿型盆栽,一定得想办法弄到手不可啊……

那小狐狸精见我不理他,又往我身边凑了凑:“大王,你要真的能跟猗兰君成了婚,那我们以后岂不是都有了靠山?再也不用受别人欺负了呢!”

我冷笑,用笔杆敲敲他一头乱蓬蓬红毛的小脑袋:“你这没良心的小畜生,怎么说得好像是我平日里亏待了你们一样?哪次让你们受气了?亏得我还为你们打架出头争地盘,说这种话的时候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作者有话要说:  2017-11-9

调整章节字数,没有大修

☆、第六章

“也不是这样啦……”

他叹了口气,又说道:“仙子大王虽然英勇神武,可到底是位仙子啊,女孩家打打杀杀的总归是不好的,终究得嫁个可靠的男子才是正道!”

我嘴角抽搐了一下,这话从一个外表年纪只有十来岁的小毛孩子嘴里说出来,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见我没言语,他又接着说:“到时候大王的夫君接管山头,大王就只管在洞里专心生一堆神仙小娃娃就好咯……”

我为什么要让一只野狐狸教我做人、不,做神仙?!那种只知道抱大腿、然后把大腿拖回洞里一阵嘿咻拼命生崽走上人生巅峰的逻辑……简直是精神污染!

我眯起眼睛瞧他,咬着牙说道:“你说得好有道理。”

他以为我在认真听取建议,正想接着往下说,却冷不防我一脚踢过去,他“嗖”地一下就飞出了洞口滚了出去,老远传来“嗷——”地一声惨叫。

我勾勾手指,大门砰地一声重重关上,洞里杂七杂八的东西全部堵在门后。

我要是修行这么多年思维方式都还跟个动物一样,岂不是白活了?!

“大王我错了!大王开门啊!大王放我进去啊!”

那小畜生连滚带爬地跑回来,一阵哀嚎地使劲砸门。

可笑,我堂堂绫音仙子像是要靠男人吃饭混山头过小日子的人么?

我舔舔笔尖,趴在草垛上继续写我的盆栽诱拐计划。

第二日。

计划写得很不顺利,半夜竟然困得睡死过去——不但枕着胳膊把脖子给睡落枕了,油灯还倒了、差点烧了狐狸洞。

一个多么美好的早晨,粘了一身烧糊了的稻草茬子的我,歪着脖子在山泉边洗完脸,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出现在自家洞府门口。

——到底,要不要进去呢?

感觉以我现在这副尊容,别说是他,连自己都好嫌弃自己啊……

神仙啊!我是仙女啊!可是我昨天睡在一个臭哄哄的狐狸洞里!没有换洗衣服!连内衣都没的换!化妆品也没有带!还作死地熬了大半个通宵!

突然好后悔我当初为什么没有好好修练。

我怎么就没学点把自己快速变漂亮的法术呢?光是皮肤变好点也行啊?为什么偏偏就学了怎么跟人打架斗狠?我当时的脑袋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莫名就突然想到那位琴仙,人家本来生得美也就罢了,也有心思好好打扮自己,平时学点琴棋书画什么的,站在哪里都是亭亭玉立、气质优雅,那才是个正经的仙女模样嘛!也怪不得人家总是人见人见、花见花开嘛。

所以世人才爱写郎才女貌、才子佳人什么的,因为这样子站在一起才显得般配、画风一致!

无比沮丧在门口站了一会儿,考虑到诱拐盆栽大计,我觉得我今天还是暂时消失一下比较好,顺便认真反省一下如何做个安静的妙龄仙女。

不要太想我。

打定主意,我正准备转身离开时,却见正在门口扫地的黄鼠狼精朝我一个劲地挤眉弄眼:“大王!猗兰君没在洞里,一早就出去了!”

咦?!

我几步就蹿回洞里,只见一切都收拾得整整齐齐。床铺整理得规规矩矩,昨天穿的那套粗布衣裳也叠成方块摆在枕边,空气中甚至还残存着他身上特有的淡淡香气。

虽然我在家时也日日收拾,只是没他这般细致。

惭愧到无地自容。——他若是个女子,只怕比我温柔贤淑百倍不止。大神你能不能给糙女留条活路?

我换了套衣裳,仔细地好一阵梳洗打扮,问道:“他去哪了?”

小妖精指了一个方向:

“河边。”

我又对着铜镜重新看看自己,对着镜子握拳:你也是个小仙女!你可以的!去搞定那个盆栽!

我顺着上山的路找了过去。

山顶处有泉眼,涓涓细流汇集得多了,便成了小河。在后山有处断崖,天然形成一道飞瀑,可遥望见东海以及蓬莱仙境。

泉水从他面前飞流而下,击打在附近岩石上发出巨大的声响,激起的水雾如玉屑般散落开去,被山间的风一吹,将方圆十来丈都罩在湿气之中。点墨星河周身笼罩着青白色微光,正悬浮于瀑布前的万丈深渊,半隐于朦胧的水气间,仿佛菡萏浮波。

他着一身素衣,腰束一条墨绿色丝绦,在瀑布下一块石青上打坐。

太阳刚刚从海平面露出个头,金色的曦光投到他的脸上勾勒出柔美的线条。他双目微合,长睫在脸颊上投下淡淡的阴影,远看去像一尊高雅的雕像。

我心里不禁啧啧道:高级神仙就是不一样,法力都这么强了还坚持每天刻苦修炼!山里这些小妖但凡有他一半勤奋,也不至于一直挣扎在战五渣的水平线上。

“我正要找你。”

似乎是听到我来了,他张开眼,看到我却突然拧着眉,有些疑惑地瞧了我一阵。

我站在他旁边,仰着脸,眼睛却向下俯视他。

我知道我在用鼻孔看他,大概就是那种目空一切、自以为狂霸炫酷吊炸天的倒霉德性。但是没办法,谁叫我昨天睡落枕了呢?

我低不下头,只能歪着头、斜着眼睛侧身对他说道:

“我先说明,我没有别的意思!我,……我只是落枕了。”

麻蛋,他竟然在偷偷嘲笑我。

我气鼓鼓地指指他边上的青石:“我能坐那儿听你说话么。”

他强忍着笑,点点头。

我在他面前坐下,总算能平视着他了:“你再笑我就走了。”

“别。”

他努力憋着笑的表情有古怪,嘴角止不住地上扬。

笑笑笑!笑你妹啊。

我一时气恼,站起身就想走。

他一下拉住我的手臂:“……坐下,我瞧瞧。”

我只觉得颈上一紧,他的手在我脖子最痛的地方捏了一下,我疼得一呲牙:

“轻点!”

他明显放轻了力道。感觉由他的掌心沁出一股暖暖的力量,透过皮肤渐渐渗入我的身体,原本酸痛的地方竟渐渐舒缓了很多。

我转了转脖子,似乎真是不怎么痛了。

他温暖的手覆在我肩井处,平和的嗓音在我耳边响起:

“昨晚之事我细想来还是不妥,于是复又折返回去寻那虎精。如今我已废去他几百年的修为,放归山林,你日后也不必再担心了。”

他做事还真是周到,我是诚心诚意地自愧不如:“多谢你。”

他只是十分淡然地一笑。他的手缓缓游移到我左肩,传来一阵轻微的刺痛,我的身体不由一颤,他有些惊讶:

“你受伤了?”

我伸手揉揉左肩,摇头:“也不知什么时候留下的旧伤,逢个阴天下雨、潮气重的时候就会痛一阵子。久了也就习惯了,不妨事。”

当神仙就这点好,哪怕曾经拼得伤痕累累,只剩下半条命回来,调养几日之后,体表发肤也会恢复如初,不会留下难看的疤痕。

只是,如果被法器伤的,就另当别论了。

他却皱着眉头:“这伤怎么来的?看样子,只怕不是普通器物伤的吧。”

不是我过得糊涂,我是真不记得了。

我无奈地摇头:“谁知道呢。大概是以前打架的时候把脑子打坏掉了。自来这山头之前的事,一概都不记得了。不记得从哪里来,做过什么,甚至连叫什么都忘记了。若不是这山里的山鬼娘娘认得我,只怕我连回家的路都找不到了呢。”

我自嘲地嘿嘿一笑,他的面色却渐渐凝重起来。

……麻蛋,我为什么要说这个!他不会嫌弃我是个傻子吧!

他眼中分明浮现一丝怜悯。

我去,这盆栽不会是棵白莲花吧!

见他这一脸心疼样,我忙说:“其实我觉得忘了也挺好的。有些痛苦的事情经历过后,如果忘记了不是就能活得更轻松些么?”

他的眼神愈加忧郁起来,好像失忆的不是我而是他一样。他这副样子反倒让我有些手足无措,也不知脑子里哪根筋搭错了线,我竟信口胡诌起来:

“如果猗兰君能像我一样,把不开心的事情全都忘掉、把那个不开心的人也忘掉,是不是就能变得快乐起来呢?”

他突然沉默。

我真是个傻子,好端端的干嘛要提她呢。

☆、第七章

他的手从我肩上轻轻抽走,目光也渐渐漂向远处:

“这却叫我如何能忘。”

不知从何处,这满眼青翠的山林之中忽然飘来一缕琴音。若有似无,像是仙人在弄弦。古琴的抑扬铿锵之声,竟然让人的心境也随之染上了忧伤。但那音律实在太美,就连我这般不太通琴音的人,也不禁侧耳细听。

他慢慢闭上双眼,原本恬淡的脸上满是忧伤。

琴声如泣如诉,似乎在讲一个十分哀婉的故事,让人听了不觉也心生悲凉之意。

远远的天空传来一阵雁鸣,他抬头望着渐渐远去的鸿雁,轻轻吟道:

“雁飞高兮邈难寻,空断肠兮思愔愔。”

他眼中是沉入深潭般的忧伤,痛到窒息,浓浓地,化也化不开。

我真不该提她。

但听他念出这么伤感的词句,我不禁妄自揣测起他们之间的交往。

以他如此含蓄(磨叽)的性格,只怕也不一定向她表达过挽留之意;那仙子虽然看着爽利,却也不像有话能直说的。莫不是也像戏文里演的:我以为你知道我,你以为我知道你;我心君心,君心我心,相互猜着猜着就悲剧了呗。

反正已经提起这事了,我索性直接问他:“你可曾当面挽留过她?”

他摇头,幽幽地说道:

“那一世,我是院中的幽兰,她是主人案头的琴。我们虽不得相见,却日日以琴音相闻。然时逢乱世,我只能在深深的庭院中静观世间风云变幻,她却随主人辗转红尘,历尽凡间颠沛流离之苦。

待隔世再次相遇时,她已是多次易主,冷眼看尽了世间悲欢离合。她的琴音愈加悲凉,她说,只望早一日飞升九重天上,永离尘世,方才是此生圆满。”

他无声地叹息,视线漂向天空极远之处:“我与她互为知己,深知她的心性,又怎能将她强留在蓬莱?”

他这逻辑,在我听来怎么跟那小狐狸精的畜生逻辑一样,狗屁不通呢?!

既然都这么喜欢她了,为什么不能留住她?如果她也喜欢你,又怎么会不愿意跟你在一起?若她心里当真只装了九重天,你早日断了这念想也好,何必把一片真心都枉费在她身上!——好歹你身边也还有其他的优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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