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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5TXT > 现代言情 > 皇叔在上我在下 > 分章完结234

去我的皇叔,都是她,都是她!”

汤圆急了:“可是陛下,这是您的亲生女儿啊,也是琅王爷的血脉,您怎么舍得这样……”

玉珥再次移开头,声音又冷了几分:“抱走。biquge2022.com”

她看起来那么冷漠,没有半点对孩子的温情,汤圆神情一暗,终于是放弃了,咬着唇抱着孩子走开,一步三回头,可龙椅上的人根本看她们一眼都没有。

跨出门槛时,小公主哭了,汤圆连忙哄着,猜想她可能是饿了,连忙去找乳娘。

玉珥也听到了哭声,她情不自禁地站了起来,想要跟出去看看怎么了,可脚步却迈不动,过不去心里那一关,终究还是没跟上去。

妘瞬在门外看了她许久,他叹了口气走进来:“你明明不是真的讨厌她,为什么要故作无情?”

玉珥跌坐回龙椅上,沉默了许久,说出来了两个字:“我恨。”

“恨她,还是恨你自己?”

第五百三十一章 他们的延续

玉珥恍惚地摇摇头,不知道,她不知道。

如果不是她忽然在她肚子里动了一下,她也不会松手放开她的皇叔的手,可话说回来,手是她松开的,怎么能怪当时还未成形的单思呢?

妘瞬道:“如果他还在,一定不想看到你这样对自己和你们的女儿。

玉珥从龙椅上走下来,坐在了台阶上,她抱着自己的双臂,情绪又陷入了低潮中。

“玉珥。”妘瞬蹲在她的面前,“你一直都是理智的人,在这件事上,希望你也不要意气用事。”

“妘瞬,他那时根本不知道这个孩子其实一直都在我肚子里,他以为早就没了,他一定以为我是故意松开他的手吧……”

妘瞬微微一惊,然后又不禁轻叹了口气,难怪她会那么自责,原来那个人竟到死都不知道自己还有个孩子。

顿了顿,妘瞬在心里默默除去了‘到死’两个字,认真地说:“他会知道的,他回来了不就知道了。”

等他回来……

玉珥听着连连点头:“对,等他回来我再告诉她,也还来得及。”来得及的,他一定还会回来的,一定会的。

妘瞬挑了挑眉:“所以,现在你要不要去看看你的孩子?”

玉珥犹豫,妘瞬拉着她起身:“走吧,我陪你一起去。”

孩子在养心殿旁的芳兰殿,两人进门,宫人们福身行礼:“陛下。”

汤圆看到她来很惊喜:“陛下,您是来看小公主的吗?小公主刚刚睡着,奴婢去抱过来。”

玉珥眼神闪了一下,往后退了两步:“不用了,既然睡着了就算了,朕改日再看。”她快速退出了芳兰殿,竟好似是迫不及待要走那般。

妘瞬看着她的背影,摇了下头叹气:“她有心结。”

她始终无法原谅孩子,不,应该说是无法原谅自己。

汤圆要哭了:“可是小公主是陛下的女儿啊。”怎么能讨厌自己的孩子呢?

……

长熙二年六月,夏季的帝都如同南方的冬季,只是厚重的狐裘换上看略薄的披风,玉珥今日难得想要出去走走放松放松,拂了拂衣袖就出门了,今日的天气也极好,晒着暖阳,玉珥的嘴角都因惬意地微微勾起。

不知不觉走到了御花园,青青翠翠的颜色赏心悦目,玉珥示意宫人不必跟着,自己提步上了小桥,在桥上眺望不大的莲湖,忽然看到莲湖一侧有几个人坐在草地上,像是在玩什么有趣的游戏。

她挑了挑眉,走了过去。

原来是汤圆她们,大概也是看今天天气不错,所以把单思抱出来晒晒太阳。

上了年纪的嬷嬷逗逗孩子的脸颊,颇有些感慨地说:“小公主长得真像陛下。”

汤圆也笑着说:“上次我听刘嬷嬷也这么说,说和陛下小时候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这两个嬷嬷都是曾经在宫里照看过皇子皇女的,玉珥小时候的模样,她们自然记得。

汤圆说到这里,情绪又有些低落:“可惜陛下到现在都不愿接受她。”如今单思已经四个月大了,可玉珥看她的次数屈指可数,抱更是不曾抱过,冷漠地好像这并不是她的骨肉一般。

玉珥脚步一顿,听到这里不免有些内疚。

她一直都知道自己不是个好母亲,对这个孩子亏欠很多,现在虽然没有一开始那么排斥她,但却也还没做到真正接受,就像现在,她不敢再往前,怕女儿看到自己。

汤圆抱着单思举高高:“小公主,你要快快长大。”

快快长大,才能去拥抱你那伤痕累累,孤独寂寞的母亲,告诉她,她在这个世上还有一个亲人,就是你,你可以在爹爹不在的日子里,陪伴在她身边。

乳母笑着:“快了快了,小公主已经开始长牙了,御膳房还特意做了些小糕点给小公主磨牙呢。”

单思眨眨眼睛,半张的嘴巴露出了两个小牙齿,乳母忍不住去捏捏她的小脚丫:“小公主的模样像极了陛下,不过鼻子和嘴巴,倒是不像,应当是像了她的爹爹。”

汤圆仔细看了看,嗯,的确像琅王爷。

“像她爹爹也好,将来一定是个倾国倾城的嫡公主。”

听到这里,玉珥身躯微微一震,一时失神,竟不知不觉地走了出去,她的脚步很轻,但却也不是悄无声息,有宫人抬起头,恰好看到了她,微微一愣,连忙跪下:“陛下。”

玉珥看着单思逐渐长开的五官轮廓,竟一时有些感动,四个月来第一次伸手主动说:“让朕抱抱……”

汤圆一愣之后就是大喜,连忙递上去:“陛下,来,给您。”

单思咬着自己的手指,唇粉嫩嫩的,虽然玉珥没怎么和她亲近过,但血缘还是让她们之间有种微妙的联系,也不怕她,眨巴眨巴眼睛,把沾满自己口水的手往玉珥脸上抹,活生生抹了她一脸的口水,然后还觉得很好玩,傻呵呵的笑了起来。

汤圆等人忍俊不禁,但又有点担心,怕玉珥因此嫌弃孩子。

玉珥根本没去理会脸上的口水,她呆呆地看着单思的嘴巴和鼻子,隐约看到了席白川的影子,忽的一笑:“真的很像呢。”她说完,眼眶已经红了。

这就是血缘,尽管她心里有些埋怨这个孩子,但无论怎么说,这个孩子都是她和席白川的,在她的身上,她真真切切看到了她和席白川的延续。

她忽然意识到自己是多不负责,怎么能这样对这个无辜的孩子?她本就是无辜的,她却将所有的过错,所有的责任都安在她身上,如此自私。

“对不起,单思,思思,对不起。”玉珥紧紧抱住她柔软的身体,眼泪湿透看她的小虎花纹衣服,“娘亲知道错了,以后不会再不要你了。”

单思还什么都不懂,但大概是感觉到了她的悲伤,也不闹了,乖乖地让她抱着,软软的身体还带着奶香,是她如今在这世上,最亲近的血脉。

从这天起,玉珥终于接受单思,没再将她拒之千里,她的住处也从从芳兰殿搬到了养心殿,玉珥不再将全部身心都投在政务上,会抽出更多时间去陪她,见证孩子的成长。

她能接受单思,最高兴的莫过于汤圆,只要玉珥一有空,必定抱着孩子去找她。

转眼到了十二月,帝都最严寒的季节,一般在这个时候,皇帝的办公和住处便转到了‘温调殿’。

‘温调殿’是他们大顺贵族特色建筑,就南方国度为抵御夏天酷暑特设的‘清凉殿’一样。

温调殿内以花椒捣碎和泥,制成墙壁保温层,墙壁还挂有锦绣壁毯,地上铺着厚厚的西域进贡毛毯,设火齐屏风,用大雁羽毛做成幔帐;外以墙壁砌成空心的‘夹墙’,墙下挖有火道,添火的炭口设于殿外的廊檐底下,炭口里烧上木炭火,热力就可顺着夹墙温暖到整个大殿。

这是整个皇宫最温暖的地方,玉珥怕单思年纪小扛不住严寒,干脆让她在这里住下,平素她在外厅和大臣们议事,她就和汤圆在里间玩,如若没有大臣在,她就到外厅来,她批阅奏折,她在暖绒绒的地毯上爬来爬去。

这天下午,玉珥依旧在温调殿批阅奏折,汤圆和两个宫人在一旁陪着单思玩,单思最近在学习走路,跌跌撞撞的,摔了不少次,但她比别的孩子要耐疼,摔了也不哭不闹,爬起来继续走,汤圆总是笑着说,她以后是要干大事的人。

她这会儿又在学走路了,快摔倒时被宫人及时抱住,她就呵呵傻笑,玉珥抬眸看了她一眼,摇头笑了笑。

单思趴在汤圆的胸前,傻乎乎地咬手指,忽然张着嘴巴,吧嗒一下,喊出了两个字:“爹爹……”

那声音很小,玉珥没听到,汤圆则怀疑自己听错了。

“爹爹……”

单思连着喊了几句,汤圆惊呼起来:“陛下!小公主会说话了!”

玉珥惊讶,倏地起身,快步走到她面前抱过她:“思思,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单思好像也叫上瘾了,拍着手掌叫起来:“爹爹……爹爹……”

玉珥真真切切听到了,忍不住将她抱得更紧,单思还在一句句喊着爹爹。

谁都没想到,她的爹爹从出生开始便从她的生命里缺席,可这孩子第一个喊出声的称呼还是他。

玉珥闭上了眼睛,心中酸涩——皇叔,皇叔,单思都会喊爹爹了,你怎么还不回来啊?

……

长熙三年春初,按照祖例,朝廷每年这个时候都会组织春狩,无论皇子皇女还是大臣子女,都可以参加,而狩猎的地点,是供玉山。

这座山,可以说是顺熙二十一年到长熙元年所有祸事的起源。

玉珥站在山坡边,眯起眼睛眺望着远处,还是记忆中的模样,唯独不同的事,她的马边再也没有一个人傲娇地转圈了。

“陛下。”

一匹枣红色的骏马缓缓上前,是一身飞鱼服的付望舒,他不同于其他人,骏马上没有箭筒,背上也没有弓,不像是来狩猎的。

“你怎么不跟他们一起去?”

付望舒淡淡地微笑:“微臣老了,这种出风头的事,就让给年轻一辈吧。”

玉珥哑然失笑。

第五百三十二章 辞

不过他说的也不全是错的,长熙二年后,朝廷开恩科,广收天下可用之才,注入了不少心血,再加上顺熙二十二年录取的那些士子,如今也都外放历练归来,在朝中担当要务,现在的金銮殿,放眼看去,超过六成都是新起之秀。

付望舒虽才年过而立,但也的确算‘老臣’了。

玉珥勒紧缰绳,仰起头微微一笑:“也好,这猎场就交给他们年轻人吧,你陪朕……不,陪我到处去走走吧。”她特意改了称呼,足见亲近之意。

付望舒也笑:“好。”

两人各骑一匹马进了树林,边走边聊,不知不觉走到了一处地方,玉珥看着心头一动:“还记得吗?顺熙二十一年的无头女尸案,就是在这里被发现的。”

付望舒看着她,提起往事她的眼神柔了几分:“记得,我还记得陛下当时还被刺客伤了胳膊。”

“是啊,那是我及笄后第一次办案,还被裴浦和给糊弄了。”提起这个名字,玉珥停顿了一下,再开口已经有些牙酸,“裴浦和啊……每次想起他,我都是牙痒痒的。”

这个人她并不恨,尽管他欺骗了她,绑架了她,但她在最后,他还是没有做出什么伤害她的事,大约心里是认了她这个朋友吧。

两人转了码头往溪边而去,今天没有下雪,小溪边却有一两块还没融化的冰,衬得那水冰冷刺骨。

“这是,芦苇?”玉珥捏起河边帮人高的野草,互让脑子灵光一闪,抿着唇笑起来,“漾漾泛菱荇,澄澄映葭苇。”

付望舒无奈一笑:“你竟然还记得。”

这首诗是著名诗人王维题在他的水墨画《青溪》上的,王维的画作很珍贵难得,苏家这个书本网都只存有一两副,其中一幅便是《青溪》,在付望舒弱冠时,他的父亲送给他的,平素就悬挂在书房,那时她年幼,偶然去了一次他的书房,不识珍宝,用沾了糕点的手去摸那画……后果很惨烈。

玉珥至今都记得付望舒那生不如死的表情。

想起这件事,她又忍不住一笑:“我以前可真没少给你添麻烦。”

他也笑了。

“顺熙十年至今,臣与陛下竟不知不觉相识十六年。”付望舒撩起衣摆,涉过芦苇,到河边捧了溪水洗手,那溪水,果然很冷,玉珥看不见他的神情,只听见他说,“十六年很长,但相识陛下,是这辈子一大幸事,了无遗憾……微臣此时走,也算功成身退。”

功成身退……玉珥呆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言下之意,一惊之后便是惊呼出声:“你说什么?你要走?”

付望舒站直起来,转身和她对视,一字一顿清晰道:“春狩之后,臣就辞官。”

“辞官?!”

付望舒望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发自内心,只是说出口后,他疼了,她也疼了:“陛下宽厚仁德,勤政爱民,一代明君,朝中文有长孙,武有孟曾,还有辛夷徐云荣等后起之秀,臣走或留,无论于社稷还是于……陛下,都没什么大差别。”

玉珥微微低下头,心里堵得慌,沙哑着声音说:“如今天下底定,朕还是需要你的。”

“陛下失了琅王爷尚且能无妨,失了一个付望舒,又何足挂齿。”

他转过身来拱手行了一个半礼,从容说道:“陛下,臣本就对仕途毫无兴趣,一姓一族的荣誉太沉重,如今臣终于可以解脱,还请陛下成全。”

玉珥问:“你想去哪里?”

“五洲大陆,臣都替陛下去走一趟,希望还能为大顺文化传播和引入尽绵薄之力。”

他故作轻松地笑着,玉珥却看出了他深藏的压抑,心里有些难受:“你是不是,还没放下心结?”顿了顿,她补充,“自从安歌走后,我都没看过你真正笑过。”

“大约是放不下了吧。”这是他第一次袒露自己对苏安歌的情感,“如若能重来,我一定在她问出口时抱住她,也许这样后面一切悲剧都不会发生了。这些年我很自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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