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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5TXT > 现代言情 > 皇叔在上我在下 > 分章完结221

的时间,玉珥只希望,这次议和能顺利,他们已经出征数月,所谓将无良将,兵久不战,不能再拖延下去了。kanshuqun.com

八月十五这天,王军护送玉珥出城至岁山与反军之首席白川议和。

从青州到岁山还有些距离,玉珥身体虽说好很多,但到底是大损大伤过的,不能骑马,只能坐在特意打造的大车厢了,玉珥自己坐了一路,觉得有些无趣,撩开窗帘喊了长乐上来。

“你会下棋吗?”

长乐想了想,斟酌着回答:“会一点。”

“陪朕下棋吧,看着路还缠,得找点事情打发时间。”

“遵旨。”

马车车厢很大,足够摆下一个棋桌,玉珥坐在榻上,执起黑子,在棋盘的正中心落下一子,这是她下棋的习惯,若是执黑子,必下正中。

长乐不知道她要下什么棋,便谨慎地在黑子旁落了一个子。

车厢内有一瞬的安静,只听见棋子落下的哒哒声,一炷香后,棋盘上倒是黑黑白白摆满了棋子,可惜毫无章法,说围棋不像,说连子棋也不像,倒像是在填棋盘。

长乐终于忍不住笑了一下,玉珥看着他的嘴角,眼底有一瞬的痴迷:“你知道你身上哪里最像他吗?”

长乐一愣。

她继续说:“笑起来的时候。”

长乐笑意慢慢收敛,她知道她是在说谁,抿了抿唇说了一句:“小人不是他。”

玉珥忽然从靴子里抽出三菱刺,利刃指着他的脖子,她却笑得温存:“你当然不是他,你若是他,现在这把三菱刺,就该刺入你的身体里了!”

长乐纹丝不动。

“不过朕现在需要你帮朕一件事。”

长乐抬眼看她。

玉珥笑了笑,丢开三菱刺,斜靠在榻上,手慢慢摸上已经隆起的腹部:“朕这个孩子,来的不是时候,但没办法,既然已经来了,就只能认了。只不过这肚子时间一长也瞒不住……朕立你为良夫,你看如何?”

大家都是聪明人,说到这个地步,自然都心知肚明言下之意是什么,长乐眸底闪过一丝暗光,随即道:“谢主隆恩。”

玉珥勾了勾唇,重新拿起棋子,一颗颗下起来。

——

大军半日后到达岁山山脚,而席白川的人,已经在那里了。

他们来的人不多,约莫是支百人小队,玉珥让军队在山脚下等着,她带着付望舒等几位武将上山。

他们走较为平坦的小路上山,到半山腰时,玉珥眯起眼睛极目望去,能看到的也只有郁郁葱葱的山脉和树木。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靠近草原,这里的树木都长得比别处要好?”玉珥望着草原的方向——姑苏野昨日已经回草原了,草原王身体不好,孟涟漪有孕在身,草原必须有个撑得住场子的人镇压,所以尽管他很想留在她身边,但最后还是以大局为重。

付望舒说:“东原阳光充足,四季温和,气候湿润,很适合花草树木成长。”

玉珥点了点头,嘴角微勾:“其实东原也很美。”到处都是郁郁葱葱,好像到处都是生命力一样。

付望舒沉默了一会,却道:“不如帝都美。”

“你也这么觉得?”她记得同样的话,萧何也说过。

付望舒点头。

其实说到底,帝都美的不是风景,而是留在那里的回忆,这些年他们走南闯北,经历了这么多的悲欢喜乐,或主动或被动地去做一些事,有太多的目的和身不由己,即便胜利了也不见得多开心。

而帝都,虽然也有不愉快,不过那个地方到底是他们长大的地方,有他们许多未经人事的懵懂,反而更让眷恋。

玉珥松了口气:“打仗嘛,快则三五个月,一年半载,慢则三年五年,十年五十年,帝都,恐怕没能那么早回去。”

付望舒问:“陛下也想回去了?”

玉珥将被微风吹到颊侧的头发拂到耳后。

“嗯。”

第五百零二章 议和失败

登到山顶,天空忽然飘下了小雨,玉珥仰起头看了看,雨势不是很大,也没在意,再往前走了几步,眼前视野渐渐开阔,她也就看到了那个背对着她的身影。

虽然熟悉无比,也曾在脑海里描绘过很多次,但此时此刻,她却还是有些无法抑制的激动,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

身影转了过来,嘴角含笑,道一声:“晏晏,别来无恙。”

他站在一颗树下,没有穿盔甲,只着一身月白色的衣衫,袖摆宽长,袖口绣繁复的同色花纹,如绸缎一般的墨色长发半挽着,些许落在胸前,更多在身后随风飘扬,微抿着唇勾起笑意的下颚弧线美好至极。

相比之下,她这一声烈红色的铠甲,倒是刺眼了。

天空飘着小雨,他撑着一把孟宗竹的油纸伞,手柄处雕刻着莫邪花纹,还悬着一簇红色流苏,伞面画着嫣红的梅花和纯白的玉兰,恍若是她和他。

他伞面微微抬起,对视的瞬间,他眉眼中的疏离悉数散去,只留下她熟悉的温柔。

他往前她的方向走来,伞柄的流苏和宽袖一起摇曳,似笼在烟雨中人间绝色。

玉珥不动声色地呼出口气,心想,这个祸国殃民的妖孽啊……

他来到她面前,又喊了她一声晏晏,缱绻如当年东宫暖阁门前,梅花树下的互相依偎。

她不如一般女子婉约的眉梢一挑,故意用讥诮的语气反问:“皇叔,不,堂哥,也不对,逆贼。”她笑,“别来无恙。”

他轻轻叹了口气:“你果然在气我。”

玉珥奇了怪了,她难道没把这种情绪表现地很清楚吗?从他举起造反旗开始,他不就知道她是气恨他的吗?

她回头看了看紧跟着的付望舒和几个武将,若有所思地笑了笑:“皇叔只身前来,朕却带了这么多人来,倒是显得必有用心了。”

席白川很善解人意地说:“所以我们换个单独聊?”

玉珥本意以为是走开点,于是点头:“也好。”

可谁知他见她点头,竟然一手抱住她的肩膀,一手抄起她的双膝,她只来得及象征性地问一句‘你干什么’,就被他带着几个起落,飞向了远处。

竹伞落地,红梅和白兰在泥地里痴缠,烈红铠甲的女帝被月白服的反贼……掳走了。

“陛下!”

她本能地揪住他胸前的衣服稳住身体,愣愣地看着他,他勾唇浅笑:“你说的,单独聊。”

他们落在高耸岁山的一处不起眼山洞里,放眼四周都是悬崖峭壁,这个山洞能避雨还能赏雨,倒是个不错的地方,只是他们刚才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玉珥有点惭愧,刚才她就顾着发呆了,根本没看清路。

不过以她现在的能力,看清了也不能如何,她根本无法自己离开。

她正想着,身后的人忽然抱了上来,圈着她的身体,在她的耳边说:“瘦了。”

玉珥想要挣扎开他,但他却不肯放,她只能轻咳了一声,强作镇定道:“不是要议和吗?你的议和书呢?给朕。”

“你就非要这样一板一眼地同我说话吗?”他低笑,“不别扭吗?晏晏。”

“别喊朕‘晏晏’。”她皱眉呵斥,“朕是九五之尊,你要用尊称。”

“好,我尊称。”席白川鼻尖在她脖颈处轻嗅着,想念她的味道,然后低低沉沉地喊了句,“陛下。”

……尊称是尊称了,为什么她反而觉得更加不自在了?

“晏晏,想我吗?”

玉珥拉开他的手,直视着他,学着他的戏谑:“你希望我说真话,还是说假话?”

他沉吟片刻,而后答:“假话吧,哄哄我。”

她逃避开他的视线,眼眶有些酸,不禁轻抿了唇,几次舌尖卷复才重新喊出那个在无人处她呢喃了无数遍的称呼:“皇叔……我一直在查灵王案,已经有眉目了,你再给我点时间,我查清楚后,一定还灵王清白,你先收手好不好?”

一瞬间,所有旖旎缱绻悉数散去,只余下这秋风萧索冻得百骸生疼。

席白川倏地转身,眼底一闪而过一丝冷意:“清白二字,与我父母之命并重?与我阖族上下近百条人命并重?”

“我父皇已经死了呀……”

这是上辈人的恩怨,不是吗?

现在上辈人都走了,剩下他们,他们就不能放下刀兵罢了吗?

“可天下还是他的血脉的啊。”

玉珥怔了怔,喃喃地问:“你要我的皇位。”

他摇头,眉眼还可见当初帝都风流王爷的懒散之态,可说出来的话,却那般陌生:“你的皇位我不要,我要我自己的。”说着,他递给了她一块布。

玉珥接过他手中的布昂,她知道是地图,心中忽然有了不祥的预感:“这是什么……”

席白川抚着袖子,轻轻笑道:“我们议和的条件,闽河道,闽东道,陇西道,陇东道,淮和道,淮南道,我要。”

玉珥震惊:“大顺国土分十二道,你要六道?!”

他要一半的天下!

他怎么能这么……这么……

他笑:“这六道可比不上你手上的六道。”

看他这样精打细算地平分国土,玉珥只觉得嗓子干得如久不经雨露的田地,疼得厉害:“我们一定要这样吗?”

“那你告诉我,我们不这样,还能怎么样?”他说着,忽然伸手揽住她的腰,将她按在了怀里,语调轻佻且戏谑,“或者,你嫁我为妻,这江山我们共同治理,如何?”

她看着他的眼眸,丹凤眼天生威严,会在一瞬间造成距离感,她以为他是个例外,如今才知不是,从来都不是,他只是在她面前伪装地柔情,如今他懒得伪装了,便是比对旁人还要更冰冷的冷漠。

她忽然有些想哭,哑着嗓子说:“你知道吗,当我以为你只是席白川的时候,真是想过和你一辈子的。”

他眸子轻颤,她已经失了为之蠢蠢欲动的心,她脸色微白,却强撑着漠然的语气说:“议和失败,三日后,松鹿原战场见。”

席白川静静地看着她,缓缓一笑说道:“不用三天后,你今天就走不掉了。”

第五百零三章囚皇

玉珥扯扯嘴角:“就凭这山洞?”

她的武功的确是被废了,即便她后来勤加练习,也达不到当年的十分之一,但这不代表,她就真的任人拿捏,她身边的人没一个是没用的废物,她确信在和他谈判的这短短时间内,付望舒他们已经找到她了。

他没有回答,只是看着她,她大步走出山洞,迎着日光去寻,最后在和山洞侧对面的山崖上找到了他们,但他们不是在等她,而是在厮杀。

他们和一群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黑衣人厮杀到了一起,分身之术。

看着那刀光血影,玉珥倏地转身怒视立于一片泽地的席白川:“两国来战尚且不斩来使,何况你我是议和,你怎能……”

他淡漠出声:“我从没想要和你议和。”

我从没想过和你议和?所以,他今天来的目的,是为了……

玉珥察觉到上当,立即朝她的人那边跑去,还没跑几步,席白川忽然出手将她桎梏住,她还来得及挣扎,他竟就一把将她朝悬崖丢去。

这一瞬间,她真觉得席白川是要她的命。

但其实没有,千鸟不知道从哪里骑着一只大雕出现,在半空中接住了玉珥,抬手利落点了她的穴道,让她挣扎不得。

席白川在底下,端端正正行了一个平礼:“长熙陛下,多有得罪。”

玉珥受俘,瞳眸睁大满是震惊:“你竟然骗我!”

席白川幽幽地望着她,抬手一摆,千鸟抓着她乘着大雕几下煽动翅膀,便离青州越来越远,身后的刀兵相见声,也得渐渐模糊了。

玉珥是在暴怒中昏迷,在疼痛中醒来,她首先感觉指尖一阵疼痛,皱着眉头转醒时,半阖着的眼睛看到一个大夫模样的人,在用银针刺破她的大拇指,将黑色淤血挤出来。

她醒来后,那大夫也就不扎她的手了,擦去血水,涂抹上药膏,无声无息地退下。

玉珥迷糊了一阵,总算回过神,发现自己在一个完全陌生的房间里,她仔细回想了好一会儿自己昏迷前发生的事,还没彻底想起来,木门就被人推开,有人踩着昏暗的光线缓缓朝她而去,她努力睁开眼去看,那人一身月白色的长袍,袖扣和领口绣有样式简约的花纹,暗色腰带左右两边各挂了一枚玉佩,一曰貔貅,一曰麒麟,皆是伽罗古国圣物。

玉珥恍惚了一下,然后就听见那人柔声说:“晏晏,醒了?”

她喃喃问:“这里是哪里?”

那身影撩起衣摆在她的床边坐下,答道:“闽河道。”

闽河道……

闽河道!

茅塞顿开一般,玉珥倏地从床上爬起来,一看身边这人果然是那个让她又爱又恨的席白川!

这几月的战火,折腾得人身心俱疲,面容憔悴,身形消瘦,但他却好像是生活在另一个世界,面容依旧干净艳丽,她死死地盯着他,想起他在岁山上对她的所作所为,几乎恨得咬碎银牙。

他伸手拂开她的额前的碎发,柔声说:“你脸色不大好,我炖了鸡汤,喝一点吧。”

玉珥捏紧拳头,沉声说:“朕要回去。”

他眼神如痴如缠,一丝一缕缠在她的身上,像在诉说他的思念和珍贵:“现在还不行,等过段时间,我会送你回去。”

玉珥不由得倾身,忍着牙齿打颤问出来:“所以你现在是要囚着朕?”

席白川微微垂眸,低声说了一句:“委屈你了。”

“放肆!”她大怒,倏地起身按着他的肩膀往自己面前带,死死盯着她的眼睛,“你怎么敢!”

你怎么敢!

你怎么能!

你怎么能骗我骗得这么光明正大?你怎么能设局设得这么理所当然?

从反目至今,玉珥第一次感觉痛得如此彻底,他仗着她对他的信任,将她孤身一人引走,设局,抓她!

玉珥呼吸不稳,而他不动如山。

对视许久,玉珥忽然笑了,慢慢松开他的手,笑得悲哀凄楚:“瞧朕这话问的,你可是乱臣贼子,你怎么连造反的事都敢做,你还有什么不敢。”

婢女端着炖好的鸡汤进来,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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