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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5TXT > 现代言情 > 皇叔在上我在下 > 分章完结64

陪他天长地久的人。kanshupu.com

失魂落魄的他呈交了辞函离开了帝都,回到了西周。

但那天真单纯、意气风发的小王爷终是不在了。

回到西周的孟楚渊喝酒赌钱,嫖妓打架,成日和三教九流的人混在一起,懈怠政务,不问民生,若不是西周向来富庶安平,否则早就出事了,可长此以往也不是办法,于是徐姜蚕得知玉珥来到了承县,便跑来求她,救救那个在作死路上策马狂奔的人。

“徐姜蚕看起来也不像是对楚渊再无感情,但为什么要伤他那么深呢?”听完故事的玉珥唏嘘不已,原来在她和席白川半真半假地虐恋情深时,那边当真有人求不得,忘不掉,放不下。

席白川喂她吃下最后一口燕窝粥,扶着她躺下,掖了掖被角:“我也不知道,大概这其中还有另一断不为人知的故事。”

“西下陇西道也会经过西周,到时候我得去看看楚渊。”

……

找承县歇了两日,钦差卫队整装后继续西下,席白川乔装改扮,又让乌溪易了容,扮成一个普通郎中留在玉珥身边——要让人知道行军大总管不在自己的军队,那肯定是要出大事的。

离开承县走了大约三十里左右,就到了白马寺。此时艳阳初升,钦差卫队行了一夜的路,人人脸上都有些疲惫之意,然而在白马寺前这片海郁郁葱葱的草地上站了片刻,感受着那清晨露水随轻风而来,看着那隐在薄薄雾色中的钟楼佛塔,身心竟然是从未有过的畅快。

国师和僧人皆准备好了行李,迅速和他们的队伍合并在一起,连耽搁半个时辰都没有,十分有效率。

“殿下。”国师手上还握着佛珠,对玉珥微微躬身,声音轻盈带着不染尘埃的清澈,玉珥连忙把人给扶起来,恭恭敬敬地回了一个礼:“国师。”

玉珥是天潢贵胄,天之骄女,有目空一切的本钱,如此恭敬的态度,除了在顺熙帝面前,也就在这个年不过二一的少年高僧面前。

国师法号莫可,是顺国上下佛法最高深的人。

莫可的过往那短短的二十一年人生,却也堪称戏剧。

他五岁时在街头行乞被先国师顺手救回了白马寺,原本只是一时善心,却没想到乞儿竟然是天生慧根,高深的佛法他一点就透,而且自有一番心得。

十三岁时便在辩经大会上大败来自全国各地的高僧,被奉为当代圣僧,彼时白马寺的方丈恰好圆寂,于是年仅十三岁的莫可被推上了方丈之位。

第一百五十二章失意人

彼时莫可不过十五岁,却已受万民在高台下伏地跪拜大声歌颂,圣僧一名五湖四海传了个遍,等返回帝都时,便被顺熙帝授了国师封号。

莫可当真是个极富有传奇色彩的人,他有着不高的出身,也有无法顶背的名望,这就是玉珥为何对他恭恭敬敬的原因。

“依国师看,这昭陵州是否真有鲛神?”玉珥饶有兴趣地问。

莫可只是微笑地摇了摇头,什么都没说,玉珥就自己理解成没有了,心情轻松了许多。

席白川亲自沏茶,双手奉了一杯香茗给莫可,两人的视线似乎有一瞬间对上,可再一细看却只见莫可一直都是低垂着长睫,目光只落在自己掌心的佛珠。

玉珥没起疑什么,吩咐卫队即可启程,等到天黑再歇息。

就这样,钦差卫队在夜色深浓时才歇息,天方微亮又马上启程,这般的紧锣密鼓行军,竟然追上了早走两日的行军大总管的军队,玉珥揭开车帘看了一眼和他们擦身而过的大队,对上安离哀怨的眼神,回头似笑非笑地看着席白川:“大总管,在下已经送你到家了,算是仁至义尽,你还不速速归队?”

大总管躺在软榻上,抱着玉珥的保证,懒洋洋地半阖着眼睛说:“小的乐不思蜀,还请殿下垂怜,让小的继续住下去。”

玉珥嗤笑了一声,骂了他一句贫嘴。

穿过这片林子便是西周,西周道是顺国的第二个粮仓,富庶又安平,居家养老的最佳选择地,顺熙帝还曾想在这里修建寝陵,只是让国师算过后觉得风水一般这才作罢。

“原地休息。”

天色还没黑透,玉珥就喊了卫队停止前进,这和前几天的快马加鞭完全不一样,虽然有不少人疑惑她的用意,但能歇一歇总是莫大的欣喜。

卫士们在原地一边安营起锅,一边对着依旧需要再赶路的行军大总管队伍发出嘚瑟的笑,然而没有人注意,在篝火照不到的角落,有一男一女共骑一驹离开营地,朝着西周方向疾马而去。

“天亮前能回来吗?”

“就算回不来也没关系,反正有乌溪假扮成你发号施令,卫队走得慢我们追得上的。”

这一男一女便是席白川和玉珥,因为行军紧张,即便是来到西周他们也无法停下去和孟楚渊叙旧,所以只能趁着夜色掩护潜入端王府,私见一面。

西周百姓安居乐业,也没什么鼠辈匪类,夜晚的西周城巡逻并没有多严谨,以席白川和玉珥的功夫,轻而易举就躲开了守城和巡逻的军士找到了端王府所在,两人披着斗篷,将帽檐压得很下,在这漆黑一片的夜晚里完全看不清楚五官。

席白川叩响端王府的大门,等了一会儿就有小厮来开门,一见门外的两道黑色身影,吓得什么瞌睡虫都没了,席白川低声道:“我们来找端王爷,你将此牌交给他即可。”说着,席白川将象征自己身份的玉牌交给了小厮。

小厮一见玉牌就知来者身份当然非同凡响,立马应了一声,将府门关上后就跑去找孟楚渊,玉珥四下看了看街道,四下寂寥但却不静谧,似不远处有丝竹声传来,仔细一听好像还是从王府里传出来的。

“这个时辰还在花天酒地,这孟楚渊真是越发长本事了。”玉珥恼怒地咬牙,她那纯良的弟弟,为了一个女人变成这个样子,说真的她是打心底鄙视的,“不就是个女人吗,值得稀罕很这样吗?再找一个就是了。”

席白川此时却是摇头,不赞同道:“什么都可以将就,情爱最难将就。”

是吗?

玉珥下意识想反驳,却见席白川的眼神格外认真,她也只能讪讪地住嘴,将目光别开到别处去。

王府的门再次被打开,小厮将玉牌还给席白川,恭恭敬敬地请他们两人进去,然后引着他们去后花园,说端王爷就在那里。

那丝竹声果然是从王府里传出去的,只见在那设计精致的园子里,搭建出了一个毫不逊色于潇湘梦的豪华舞台,舞台上尽是穿着暴露的舞姬,伴随着低回婉转的琴瑟声,舞姬在台上赤脚旋转,手中的红菱抛出在半空扬起一道缥缈的弧度,而那一张张妖娆的面容便是在这缥缈中若隐若现。

而台下,觥筹交错皆是些三教九流的人物,他们怀中各有一美女任由他们上下其手,画面糜烂不堪入目,而孟楚渊,他身上虽然没有坐着美人,但却有两个女子跪坐在他的脚边,巧笑倩兮。

玉珥呼吸了几口气,忍耐住冲过去赏他几巴掌的冲动,走到了他面前,沉声道:“孟楚渊,你知不知道自己现在像什么样?”

孟楚渊视若无睹地继续喝酒,甚至都不去看一眼玉珥和席白川,气得玉珥把他的酒杯夺走,直接摔在地上:“孟楚渊!你是个男人吗?为了一个女人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你对得起父皇吗?你对得起你母妃吗?”

孟楚渊抬起头看了看玉珥,眼神有些模糊,似有些醉意:“父皇才不会管我出不出息呢,反正你出息就好了呀。”说着,站起身,摇摇晃晃地对着她施了个大礼,“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见孟楚渊如此,他那些也是醉得差不多的狐朋狗友也齐齐起身,依样画葫芦地躬身,半点正经都没有地跟着喊:“嘿嘿,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一忍再忍终于忍不住,玉珥一手揪住孟楚渊的领子,一手抓起酒壶甩开盖子,直接泼到他的脸上去,让他清醒些。

酒液顺着还显稚气的五官缓缓滑落,最后集中在下颚滴滴坠落,无声地在地上绽放出一朵朵暗莲,一旁还有不明真相不知道玉珥身份的侍卫,见状立即就围了过来,就等着一声令下就冲上去把这个放肆女人拿下。

孟楚渊的视线渐渐清明起来,看着眼前怒发冲冠的玉珥,先是呆了呆,然后就是不冷不热的笑:“皇姐这是做什么?就算远道而来要敬弟弟一杯酒,也不必如此吧。”

玉珥暂时不和他说话,偏头对满院子的侍卫冷声下令:“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人都给我轰出去!”

第一百五十三章男人是不是晚熟

侍卫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该不该听话——这女人他们都不认识,但他们王爷好像对她还挺礼貌。

席白川抚了抚袖子轻声笑着:“不动手?没关系,我亲自来。”

说着,他的身影如鬼魅一般迅速一闪,旁人都还没看清楚他的动作,就听到连续两声噗通声,猛地转身看向池塘,只见刚才还在和端王爷推杯换盏的痞子此时已经在水里挣扎,瞧着那酒也醒了一大半。

席白川轻松地拍拍手,笑得漫不经心:“要自己出去还是我送你们出去?”

“都退下。”孟楚渊看都不看池塘里的那两人一眼,声音有些沙哑地命令,于是刚才还是纸醉金迷的后花园,少顷,花园里便只剩下他们三人。

孟楚渊跌坐在椅子上,抬手揉着鼻梁:“姐姐不是在帝都吗?怎么会跑到这里来?”

赶了几个时辰的路,玉珥也有些累了,找了一张椅子坐下,一边捶着膝盖一边说:“我在承县见到了徐姜蚕,她和我说了你的情况,恰好我会路过西周,所以就来拐进来见你。”

“你为什么会经过西周?你要去哪里?”孟楚渊稍稍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对了,父皇给你封了亲王,你是不是要去封地?”

封他的头!玉珥瞪了他一眼说:“你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投入烟花醉!昭陵州爆发了大瘟疫你不知情吗?父皇命我为钦差前往平复疫情。”

孟楚渊皱眉,语调略有些急切:“瘟疫?你要去平复疫情?这种事情父皇怎么会派给你,昭陵州不是六皇兄的领地吗?这件事应该他去做才对。”那么危险的地方,要是她去了,会不会……

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玉珥在心里翻了一个大白眼——这人还当真是什么都不知道?这件事随着她率钦差卫队出发前往昭陵州就已经在顺国上下闹得沸沸扬扬了,能无视得这么彻底也是不容易。

席白川瞅了他一眼,从怀里掏出一条手帕,一边擦着椅子一边施施然地说:“端王爷的关注点是不是错了?难道你不应该更关心我们在承县遇到的徐姜蚕吗?”

“……”眼底闪过一抹晦涩,孟楚渊扯出一个极为苦涩的笑容,低垂着头眼底满是自嘲,“她?呵,她都已经嫁人了,我还关心她做什么?”

这副要死不死半死不活的样子,玉珥就最讨厌了,手一下子握住他的肩膀,认真道:“楚渊,你当真不能再这样继续下去了,当初父皇把西周交给你时对你说的话你还记得吗?”

“……我没忘记。”

他怎么可能忘?那年的顺熙帝第一次在他面前放下帝王的架子,像现在的玉珥一样,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神情慈祥又恳切,道——小渊,替朕将西周牢牢地掌握住,那可是我们顺国的腕骨,分量非同凡响啊。

不由得有些心虚,孟楚渊没什么底气地说:“现在的西周依旧是顺国的第二粮仓。”

“你继续这般懈怠政务下去,西周迟早会大乱,到时候你要怎么去面对父皇?怎么去面对你的母妃?”西周是块肥肉,就算她这个不怎么了解本地情况的人都知道,这里盘踞着不少明里暗里和朝廷做对的江湖帮派,都想找机会拿下西周,占山为王呢。

低垂着眸子,孟楚渊笑得苦涩,艰难道:“……我也不想,只是心里难受。”

“因为一个女人?”

孟楚渊忽然抬起头,清俊的眉眼有浅淡哀伤:“她对于我来说,是无论谁都无法取代的女人。”

“既然你那么爱她,为何不抢?”玉珥冷笑,“我孟家的儿女,梦寐以求就去争,争过后,依旧求而不得就舍弃,你不争不舍磨磨唧唧的把自己弄成这副鬼样子,你还想人家姑娘会为你心疼为你眼泪吗?”

停顿了一下,玉珥觉得自己说中了什么,咬牙道:“你真是想通过作践自己去换徐姜蚕为你伤心,那你就真是个窝囊废!”

“我……”没了下文,孟楚渊别开头,那样子摆明是心虚的逃避,玉珥很想抽他一巴掌:“你真是气死我了!都多大人了,还要我为你操心!”

说得太急,玉珥忍不住掩嘴咳嗽了几声,席白川皱眉,抬手在她后背轻轻地抚了抚,眼神警告地看了一眼孟楚渊,却见他伸出的手僵在了半空,忘了收起也不敢落下,眸光流转间,他似乎明白了什么。

须臾,孟楚渊才将手放下,在宽袖下内捏成拳头,他哑着声音说:“姐姐别气,楚渊以后不会了,不会再这样了。”

玉珥抬眼,再确定一遍:“真的不会?”

“真的不会。”孟楚渊站到她面前,举手道,“我发誓。”

拍掉他的手,玉珥道:“行了行了,我也不用你发誓,你现在去给我洗干净自己,换身干净的衣服,还有让下人把这个舞台拆了,把你府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人都赶走。”

浅浅露出一笑,孟楚渊轻声道:“好。”

望着孟楚渊离开的方向,玉珥回头看着席白川,发自内心地叹了口气,怅然道:“你说我不就比他早生几个月,但我怎么感觉他幼稚得好像比我笑了五六岁?”

顿了顿,她又绕以兴趣地问:“你们男人是不是都很晚熟?”

席白川面无表情地回答:“八岁的我已经在一把屎一把尿拉扯你了。”

玉珥:“……”

抬头看了看天色,席白川道:“时候不早了,我们再不走就没办法在天亮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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