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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5TXT > 现代言情 > 皇叔在上我在下 > 分章完结33

禁卫军的束缚,跪在了地上,问心无愧道:“父皇信我,皇儿岂是这种人?”

顺熙帝睨着跪在他面前的爱女,微微眯起眼睛,意味不明地冷笑了一声:“朕的嫡公主,素来桀骜不羁,连吃数次闭门羹,说不气是假的吧?”

“父皇……”玉珥的心寒了一半,她的父皇这是不信她吗?

顺熙帝冷声道:“把彩儿带上来和嫡公主对质!”

“是!”

玉珥身体还没好透,出来得急也没披上斗篷,此时跪在地上,脸色渐渐苍白,但她似毫无感觉,执着地看着她高高在上的父皇。301book.com

她不信,她的父皇会怀疑她!

片刻后,富德全急急忙忙地跑回来禀报:“回禀陛下,彩儿已经在慎刑司,咬舌自尽了。”

咬舌自尽!?

死得那么急?

玉珥拳头倏地捏紧,隐约明白了什么。

而就在此时,女医从漱芳斋冲出来,怀里抱着一个用锦缎包裹着的婴儿。

那婴儿浑身是血,看起来个头很大,但……没有哭声。

女医跪在顺熙帝面前,将婴儿举过头顶,悲痛道:“陛、陛下……是死胎……”

玉珥身体晃了晃,脑海中闪过千万种想法,都被她在瞬息间全部否决,她跪着前行了两步,拉住顺熙帝的衣摆:“父皇,这分明是有人要害儿臣,父皇,儿臣真的……”

“啪——”

万物似都在这一瞬失去了声音,所有人都是错愕地看着顺熙帝和玉珥,眼神都是不可思议。

陛下……动手掌掴了嫡公主?!

那可是他最宠爱的女儿,他的掌上明珠啊!

“逆女!”

玉珥把头慢慢扭回来,也把众人的表情都尽收眼底。

顺熙帝的震怒、皇后的讽刺、萧淑妃的得意、付贵妃的惊讶……

她想,所有人大概此时都觉得她应该发疯似的求顺熙帝相信她是无辜的,但她却偏偏没有,因为在那一巴掌里,忽然清醒了许多,也镇定了许多,所以只是默不作声地跪着,一言不发。

顺熙帝指着她,一字一顿:“嫡公主任性妄为,放肆荒唐,罚俸一年,三月不许上朝!”

眼前掠过绣着金丝蟠龙花纹的玄黄色衣摆,顺熙帝已经离开了漱芳斋。

皇后看了一眼玉珥,也被侍婢搀扶着离开。

不想多事的嫔妃们都陆续离开,萧淑妃想过去说几句什么,被付贵妃拦住,用眼神示意她不要忘形。

萧淑妃冷哼了一声,倒也没走过去,和付贵妃一边往外走一边阴阳怪气地说:“到底是陛下的爱女呀~害死了两条人命,其中还有一个是皇嗣,居然就只是罚俸一年,三月不许上朝,甚至都没被禁足思过,这要是换成别人,千刀万剐都是轻的。”

“你既然知道陛下对她从轻处罚,那你就该知道陛下是有心护着她,此事后她依旧是权倾朝野的嫡公主,你在那落井下石冷嘲热讽,你就不怕她对你报复吗?”付贵妃看不过去她的愚蠢,忍不住出声。

萧淑妃也真是忘了分寸,被付贵妃这样一说才醍醐灌顶,连忙闭嘴,快步回了自己的玉坤宫。

玉珥还跪在地上,怔怔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汤圆抽泣着过去,搀扶着玉珥起身,看到她白皙的脸上她一个清晰的巴掌印,又哭了:“殿下,殿下是不是很疼啊,奴婢去御膳房拿几个鸡蛋来给您揉揉。”

玉珥只是轻轻摇头,怔怔地看着漱芳斋半响,慢慢迈步走入。

她疼的不是脸。

她疼的是她的父皇不信她。

她疼的是那个可怜的女人。

她疼的是那个无辜的孩子……那是个白白胖胖的男孩,是她还没来得及呼吸世间一口空气的弟弟。

……

玉珥看着他们把嫦昭仪的遗体收殓,刚才顺熙帝下了旨,追封嫦昭仪为嫦妃,按妃位规格安葬,所以现在她身上穿的也是妃位的服饰,很华美,是嫦妃最喜欢的蓝花楹花的颜色。

打扫干净了漱芳斋,玉珥把宫女奴才们都赶了出去,一个人坐在床边的脚踏上,静静地看着嫦妃和她的儿子,被涂抹上了胭脂的嫦妃面容栩栩如生,好似只是睡着了那样。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竟靠在床边睡着了。

席白川拿着一件斗篷进来,披在她的身上,然后把人轻轻抱起,虽然动作很轻,但玉珥还是一下子就睁开了眼睛,看清楚是他,顿了顿,没有拒绝他的怀抱,往他胸前缩了缩。

“这件事我会查清楚。”席白川看了一眼床上躺着的两具冰冷遗体,眼神沉了沉,“今天这一巴掌,来日我会百倍奉还那些陷害你的人。”

玉珥扯扯嘴角,声音沙哑地说:“你不是会未卜先知,怎么这次没提前得知嫦妃会死?”

席白川抱着她离开漱芳斋,没有回答她的话,玉珥也没再追问,靠在她怀里疲惫地闭上眼,被放平在寝殿的床上时,她已经睡着了。

席白川让汤圆去传女医,再准备热水,他亲自拧干毛巾擦擦她的脸,又轻轻往她颊侧涂抹膏药。

窗外不知何时又开始下起了雪,雪花飞絮,将这座庄严隆重的宫殿素裹,沉冷沉冷的气氛中,有一声低喃溢出窗外,随风消散在天地间,了无痕迹。

“因为,前世嫦妃并没有死……”

第八十三章 帝王的心思你别猜

玉珥醒来时已经是翌日清晨,虽然不用上早朝,但她却也没有睡懒觉的习惯,掀开被子起身,一边低着头穿鞋一边扬声喊:“汤圆,洗漱。”

“天这么冷,起床多披件衣服。”

这浑厚的男声吓得玉珥一个激灵,猛地抬起头,那人正好弯腰来给她披上衣服,她坚硬的脑袋就撞上了他脆弱的下巴,定睛一看竟然是她爹,顿时吓跪了:“父皇恕罪。”

“父皇这门牙都要被你磕出来了。”顺熙帝揉着下巴,声音含糊。

玉珥眨眨眼睛,担心地抬起头:“那没掉吧?”

顺熙帝被气笑了,看着她无奈地摇摇头:“起来吧,地上凉。”

玉珥闷不做声地从地上站起来,把外袍穿上,奇怪地问:“父皇怎么还没去上早朝?”

“马上要去了,觉得不来和你说几句话,你就该记恨父皇了。”顺熙帝坐在椅子上,看着她的脸颊,柔声问,“还疼吗?”

玉珥瘪瘪嘴,小孩子般的委屈顿时涌上心头,瓮声瓮气地说:“不疼。”

“又赌气了。”顺熙帝笑着摇摇头,把手里一个瓷瓶放在桌子上,“这是上好的玉肌膏,涂抹上去一个时辰就能去印,好生用着,朕的嫡公主怎么能顶着个巴掌印去见人。”

听着这些话,玉珥有点狐疑地看了看她爹——和昨天截然不同的态度啊,这是不生气了?

玉珥抿唇,又跪在地上了:“父皇,嫦妃娘娘的死与儿臣无关,请父皇准许儿臣查清此事,让嫦妃娘娘和弟弟能在九泉之下安息。”

顺熙帝垂眸看着她:“朕若是不信你,又怎会到这里来?嫦妃的死当然是查的,只是不能你主查,毕竟现在宫内上下都觉得你就是害死嫦妃的凶手,你该避嫌。此事,朕已经让子墨去办了。”

付望舒?

玉珥心头一动——早朝还没开始,所以下旨让付望舒查此事定然是昨天下午,也就是说,从始至终父皇都没怀疑过她,那为何昨日下午在漱芳斋门口,他会……

顺熙帝表情已经转换成了严肃,目光沉沉地看着玉珥:“昨日朕会打你,是要你长记性,身为一个帝王,最坚硬的护盾便是无情!你若不无情,就会像昨日那样,被人栽赃陷害,而你百口莫辩。”

“无情……”

“帝王之情,只能在江山,在社稷,在黎民百姓,而不是独系某一人。”顺熙帝道,“否则情便成为一把利剑,让你命归黄泉。试想一下,若嫦妃是朝中大员之女,你害了她,她的父亲能轻易罢休吗?这件事闹上朝堂,你的下场轻则受罚,重则这龙椅便和你再没有干系!”

玉珥身体颤了颤,她从没细想过这些,此时被父皇警告着,心里很震撼,但更多是茫然和无措——做一个无情的帝王,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顺熙帝沉声说:“玉珥,你是父皇的嫡公主,该知道父皇属意你为储君,切不可再做错了。”

玉珥很错愕地抬起头,他刚才说——储君?

她的确是朝野上下默认的皇储,但顺熙帝却从没表态过,总是模棱两可地对待着,这还是他第一次清清楚楚亲口承认要她做储君,要把这顺国江山交给她,她有些受宠若惊,却同时有种尘埃落定的感觉。

她眼眶一热:“父皇,儿臣明白了。”

顺熙帝抚抚她的头发,眼神慈爱却又好像带着些无奈,叹了口气说:“你最好是真的明白。”

时辰不早了,顺熙帝起身要去上朝,整理整理衣摆说:“这段时间你不用上朝,就速速把案子侦破,三月内你若破得了案,朕便准许你提前重返朝堂。”

顿了顿,他意味深长地说:“你可千万不要查太久,一日一朝堂的道理你可懂?”

朝堂本就诡谲万变,更不要说这段时间众皇子都回京过新年,若是她真阔别太久,等到她再回来时,怕已经是另一番天地了,她这几年的苦心经营就该付诸东流了。

玉珥长长吸了一口气,闭了闭眼,恭恭敬敬地拱手相送:“儿臣明白。”

顺熙帝‘嗯’了一声就往外走,眼看他出大门,玉珥终是忍不住问:“父皇一直都无情,从未爱过谁吗?”

顺熙帝脚步顿了顿,微微抬起头看着泛白的天际,哑着声回答:“有,朕也不是个合格的帝王。朕极爱朕的先皇后,朕也极爱与朕的先皇后生的女儿。”

玉珥微微颤抖,咬着唇:“父皇放心,儿臣绝对不会有一日,成为威胁您的弱点的。”

顺熙帝只道了一声:“好。”便离开了东宫。

玉珥从未感觉过,她父皇的背影如此高大,真的能扛住一个天下那般。

“若是抒情完了?那就赶紧回去梳洗。”门边传来某人嘲讽的声音,“你知不知道你这个样子特别像是薛宝钗,就是守着寒窑苦苦等薛仁贵那个。”

……煞风景!

玉珥横了他一眼,龇牙道:“你这个样子也特别像吐不出象牙的那个。”

席白川嗤笑。

洗漱穿衣完毕,玉珥发现席白川她的寝殿里,而是站在院子中。

原本已经结回暖的天气,一夕之间又下起了冰雪,日光浅薄的照射着大地,他一袭月白色长衫,腰间束着淡青色腰带,一种淡雅却尊贵的混合气质跃然纸上,耀眼而夺目地站在院中,那份光彩将刚刚冒出新叶的梅花枝都比了下去。

玉珥走了过去,第一句话便是说:“我一定要查清嫦妃是怎么死的。”

“付望舒已经进宫了。”席白川也没有说安慰她的话,因为他们都知道,在这个时候,除了抓到真正的凶手,其他任何话语都根本达不到安慰的地步,“走吧,先去漱芳斋看尸体。”

付望舒刚刚和仵作一起再检查了一次尸体,正边看验尸单边询问仵作一些细节,玉珥进门就问:“有什么收获吗?”

付望舒知道她会来,倒是没想到来得这么快,稍微愣了一下,才躬身作揖道:“殿下,王爷。”

玉珥望了一眼内室,嫦妃已经被放入冰棺中了,她的眼眶又不受控制的一热,付望舒看着,抿唇抬手示意到外面说话,主要也是不想让玉珥再触景生情。

玉珥也明白现在不是悲春伤秋的时候,转身往外走,在院子中停下,平复了好一会的情绪。

“殿下节哀顺变。”付望舒道。

“放心吧,没有抓到凶手之前,我不会让自己有一点不适的。”玉珥已经恢复冷静,转身看着他,“有什么发现吗?”

第八十四章 验尸

付望舒双手奉上验尸单:“仵作验尸后结果,嫦妃身上没有其他伤痕,只有脖颈上的勒痕,所以肯定是被人活活勒死的,嫦妃死前有激烈挣扎的迹象,因为女医说,嫦妃的羊水破了,只是很明显,她的激烈挣扎被凶手简单化解。

勒痕很深,入肉三分,仵作推断死者在极短的时间内就被勒断了颈骨,由此可推断,凶手是一个成年的,健硕的男子。”

人在濒死时爆发出的潜力是巨大的,如果不是一个成年且健硕的男子,那么在嫦妃剧烈挣扎下,凶手不可能在那么短时间内得逞。

席白川问:“嫦妃的死亡时间是?”

“未时过半。”

“发现尸体时间是?”

“申时末。”

“这两个时辰里漱芳斋的宫人呢?”

付望舒有问必答:“嫦妃有午睡两个时辰的习惯,在她午睡时不喜欢有人在旁伺候,所以当时寝殿中并没有宫人,宫人都在殿外伺候,据宫人们交代,当时并没有听到有异常响声,直到申时末,宫女彩儿进去服侍时才发现嫦妃已死,这才喊来殿外的宫人,漱芳斋登时陷入一片混乱。”

席白川在这三言两语中对凶手身份有了一个大概的范围,直言道:“这个凶手是漱芳斋的人。”

“何以见得?”玉珥不明白他是从何做出结论。

“理由一,他知道嫦妃有午睡的习惯,且午睡时身边没有人,所以挑了最好的时辰下手。当然,这个理由不足以作为绝对证据,毕竟这也有可能是里应外合,或者凶手从别处打听来的,但我还有另一个理由。

理由二,他杀人之后没有立刻离开寝殿,而是躲在寝殿内某处,等到彩儿发现嫦妃身死,漱芳斋内外混乱时他才出来,跟着宫人一起惊慌失措,而这样做的前提条件是,他本就是漱芳斋的人,所以才不会惹眼。”

玉珥皱眉:“你说的第一个理由我能理解,但你是从何看出他杀人后没有离开寝殿?”

席白川不答,而是走入寝殿,径直走到窗边,一把推开紧闭的窗户,然后侧身让开,让玉珥看清窗外。

这个窗户对着一片花圃,栽种着嫦妃平日里摆弄的花花草草。

玉珥看了看,目光落在出花圃边的铁铲铁锹时,她忽然明白了:“因为那个时候有宫人在花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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