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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5TXT > 现代言情 > 皇叔在上我在下 > 分章完结19

我,毕竟你在我心里是一个开明、不会拘泥世俗的人,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你也是这番说辞?”

“如果你我都是寻常百姓家的儿女,你喜欢谁我都会促成你们,可我们生在皇家,生来就是在别人的算计之中,无论做什么都要深思熟虑,很多看上去是巧合的东西,其实背后都是一个蓄谋已久的阴谋。kanshuchi.com”玉珥试图开导他,分析着,“徐家是四大世家之一,在江湖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徐月柏涉嫌犯罪,整个徐家都脱不了干系,徐姜蚕……”

“够了!”孟楚渊低斥一声打断玉珥的话。

玉珥抿唇,沉默地看着他。

孟楚渊咬着牙,怒火蹭蹭地烧,口无遮拦地怒吼:“只要蚕儿和徐家脱离了关系,你所担心的这些就都不存在,可你还是不帮我,说到底你不就是嫌弃蚕儿眼睛失明又嫁过人生过孩子?

“难怪父皇那么喜欢你,因为你的想法就和父皇一模一样!开口皇家脸面闭口皇族血统!皇族永远高人一等,其他人永远卑微!可你怎么不想想你自己啊!?你自己不是也失聪,不是也许过很多人,凭什么你就能当皇帝,她连嫁给我都不可以?!”

巷子内倏地寂静了好一会儿。

玉珥依旧沉默地看着他,但唇却被她抿得有些泛白。

孟楚渊发泄完,胸膛剧烈起伏着,瞪着玉珥的眼睛里的怒火却慢慢平复下来,他后知后觉觉得自己刚才说的那些话太过分了,但另一方面他又觉得自己说的没错,明明都是命里不幸的人,可她却因为是皇家人就依旧能风光无限,而蚕儿却连和他长相厮守都不行,分明就不公平!

于是两人都沉默相对,谁也没先开口。

孟楚渊微微低着头不去看她的眼睛,过了好久,他都觉得自己没办法在玉珥的注视下继续站着的时候,玉珥终于开口:“这件事我再想想,你先走吧。”

孟楚渊看了她一眼,抿唇飞快从她身边走了出去。

玉珥看着他又往徐姜蚕的家里跑,顿时有些无可奈何,只能轻轻叹了口气。

迈步往外走,街道上人少了很多,多了一些禁卫军和京兆府的衙役在维持秩序,玉珥也总算不用在人群中被挤来挤去了。

四处望了望,也不知道汤圆和乌溪跑到哪里去了,她周围只剩下贴身保护她的护卫。

第五十一章 简单又粗暴

一个人漫无目的地在街上晃着,玉珥想起席白川那天曾嘱咐她的话——无论孟楚渊跟她提什么要求都要三思后行。

那个神算子什么都算得出来,等回宫后问问他该怎么办吧。

走着走着,不知不觉走上了姻缘桥。

姻缘桥,不用多解释也知道其作用,玉珥站在阶梯上看着桥上这一对对情人,心事无端生出了怅惘,怔愣了一会儿,觉得有些脚酸,干脆坐在了桥一旁的石墩上休息。

眼前忽然降下一盏花灯。

这花灯做工其实很简单粗糙,红布裹着竹枝,里头点着蜡烛,红布上却画着一个女子的背影,长发披肩,身上衣裳单薄,坐在浴池边伸手试着水温,这画工到是极好,入景三分。

提灯的人开口轻吟:“瑶林春意似云蒸,娇怯难支玉树零;剩绮余芬还有韵,夜阑频点照花灯。”

玉珥一愣,然后就压不住嘴角要勾起的浅浅笑意。

“这位如花似玉的姑娘,小生这厢有礼了,不知是否有幸,能邀姑娘一起赏花灯。”席白川伸出另一只手到她面前,嘴角含笑地看着她。

玉珥抬起头看他,他穿着一袭白衣,袖扣绣着青竹,露出的内衬是淡雅的蔚蓝色,显得他整个人都温文尔雅了许多。

玉珥避开了他的手站了起来,席白川就把花灯塞在她的手里,玉珥提着花灯在眼前仔细看了看:“这画是你画的?”

“当然,很明显的画的是你。”

玉珥抽抽嘴角,画画就画画,画她就画她,为什么每次都画她在洗澡,就算心里有企图,麻烦也稍微收敛一点行不行?!

席白川一点都没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继续说:“这花灯也是我亲手做的。”

亲手做的?玉珥心头一动,想起花灯节的意义,心跳难免纷乱,但她嘴上还是不饶人,撇嘴道:“难怪那么难看。”

“第一次做自然不好看,所以才画了画挽救一下。”席白川主动牵起她的手,拾阶而上,“原本是打算只写几句诗的,多画了一幅画才浪费了写时辰,否则我早就来找你了。”

玉珥提着花灯仔细看,才发现在画的另一侧被人提笔写了几句诗,字迹清俊修长,倒和他的气质极为相符。

——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玉珥:“……”

这个淫荡的皇叔,空有一身文采,画不画好画!诗不写好诗!

“你不是和楚渊一起出来的,他人呢?”席白川问。

“跟我吵了一架走了。”玉珥轻轻叹气,十分老成地感慨,“情窦初开的少年啊,就跟脱缰的野马似的,策马狂奔,拦都拦不住。”

席白川挑眉,侧头看她:“那你什么时候情窦初开?我倒是想看你变成脱缰的野马。”

“去去去。”对他胡言乱语,玉珥懒得理会,只是忧心忡忡地说,“楚渊这件事真不好办,他喜欢的人非但是个生过孩子的瞎子,竟然还是徐月柏的亲女儿,画骨香一案跟徐月柏有洗不清的关系,可他就是不听我的话。”

不知不自觉走到了桥上,席白川侧身看向江面,手架在护栏上:“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多留个心眼是对的,楚渊那件事不简单,我已经让人去西周查了,这几天就会有消息。”

“我还以为你已经了如指掌了。”玉珥诧异,原本想他会提前嘱咐自己是知道了来龙去脉,结果也只是知道个结果,不知道过程啊。

席白川顿了顿,心想他又不是真会算命。

玉珥也没再继续说,只是叹气道:“将来楚渊要是娶不成徐姜蚕,肯定会记恨我。”

“理那么多闲言碎语干什么?你见过哪个站在风口浪尖的权者,不是被万箭穿心的?”席白川说着又牵起她的手,往桥下走去,“我们去那边看看。”

玉珥原本是为了孟楚渊的事情烦恼着,现在跟席白川走这么一趟,倒是觉得心情开朗很多,也就不计较他对自己动手动脚了,微微弯了弯嘴角,跟着他走下了桥。

姻缘桥的这边是一片梅花林,花瓣飞落一地,他们从上面走过,衣袂翩飞带起花瓣轻飞,宛如漫步仙境。

“其实,在今天之前,我一直在怨你。”

这条小路很静谧,没几个人来往,玉珥正在全心全意想别的事情,倏地听到席白川说这句话,声音低沉磁性,让她微微一愣。

玉珥停下脚步,抬头看着他:“怨我?”

“怨你为什么在我不在的时候,驸马一个纳过一个。”

虽然知道她在自己出征前还没对自己有过别的心思,可在席白川的心里,玉珥早就是他的所有,而玉珥总共有过四个驸马,他要是说半点不介意,那是假的。

玉珥冷哼了一声,不客气地说:“哪又如何?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皇叔想一辈子风流花丛,还不准我纳夫成家?”

顿了顿,玉珥奇怪地皱眉:“不过,什么叫‘今天之前’?今天还发生了什么事,让皇叔你突然不怨我了?”

“我今日在东宫看到了一份许久之前的折子,是恭国的暗探递交的。”席白川说了一半,玉珥却就明白了。

那份奏折的确是她总迫不及待纳驸马的主要原因,此事也只有她和顺熙帝知道,旁人在背后对她说三道四,她也宁愿坐实淫君的罪名也不想解释,无非就是想守住自己该死的面子罢了。

席白川看着她:“为什么连我也不说?”

“有什么好说的,过去都过去了。”玉珥轻描淡写地回答,然后就背着手往前走了几步,独自欣赏夜幕下的梅花林。

席白川看着她那故作坚强的背影无奈苦笑。

她真是有做帝王的潜质,心思都那么难猜。

一年前,恭国老皇退位给太子,太子登基为皇后,向顺国求娶嫡公主联姻,如果国书真递交到了顺熙帝的案头,到时候想拒绝都难,毕竟当今五洲大陆,数顺国和恭国势力最强,宜交好不宜伤和气。

但玉珥怎么可能嫁去恭国?所以顺熙帝才会急急忙忙给玉珥安排招驸马,断了恭国新皇的念头,至于那接二连三的准驸马被克死,当真是在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两人在桥上站了一会,聊了些闲话,正说着,安离忽然跑了过来,张嘴就说:“王爷,颜姑娘的贴身侍女小兰跑来,说颜姑娘病重……额,殿下也在啊……”

第五十二章 无情的男人

玉珥一晚上的好心情在听到颜如玉的名字后,瞬间就冷却了,淡淡道:“颜姑娘病重,皇叔快去看看吧,时辰不早了,本宫也该回宫了。”

席白川横了安离一眼——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混账,好不容易才哄好的,又功亏一篑了!

玉珥下了桥,将花灯顺手塞给汤圆,汤圆拎着花灯,有些莫名其妙:“殿下,这个是要带回宫的吗?”

玉珥好像没听讲似的,径直往前走。

“殿下,殿下,这个到底要不要带回去啊?”汤圆还傻傻地提着花灯在后面追,“您是怎么有这个花灯的啊?这么丑是捡来的吧?奴婢丢了啊!”

席白川眉头不易察觉地抖了抖,还没做出动作,就看到玉珥从汤圆手中把花灯抢走了。

汤圆一脸奇怪,“殿下那么丑你还留着干什么?乌公子今天收到好多还漂亮的花灯都扔掉了,你这个带回去好丢人啊。”

玉珥的脸红一阵青一阵,有点明白席白川在面对安离那个专业坑主子一百年的蠢货时的心情了,咬牙切齿地骂了一句:“闭嘴!不准说话了!”

汤圆好委屈:“哦。”

席白川在背后看着,忍不住轻笑出声。

安离缩在门后,弱弱地问:“王爷,还去潇湘梦吗?”

席白川如黑曜石般的眸子流转着暗光,半响挑眉:“去。”

——

“阅尽天涯离别苦,不道归来,零落花如许;花底相看无一语,绿窗春与天俱暮。待把相思灯下诉,一缕新欢,旧恨千千缕……”

席白川的脚步在颜如玉的房门前停下,并不着急敲门,而是靠着栏杆,双手环胸,听她一边弹着琵琶,一边低声吟唱《蝶恋花》,神情淡淡。

“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

这首曲子几乎每个舞姬都会唱,有人用秦筝弹唱,有人用东不拉弹唱,花样多种,席白川也听过无数次,但这次,大概是被颜如玉悲伤的歌调感染,他脑子里忽然闪过了许多画面,许多……前世的画面。

无声地笑了笑,席白川推开门,眉梢含了几分柔情:“朱颜辞镜花辞树,最是人间留不住。在今天这么好的日子唱这么悲凉的歌曲做什么?”

颜如玉倚着床,身上只穿着单薄的中衣,抱着琵琶,神色有些哀伤,但在看到席白川的一瞬间,那眉眼好似被人上了色,有了鲜活的色彩,她放下琵琶直奔席白川,直接投入他的怀里,紧紧抱着他的腰。

“王爷……”

那声音婉转多情又泫泫欲泣,听得人心头一软,席白川示意侍女把的斗篷拿过来,披在了她身:“你脸色很不好,怎么不好好休息?”

颜如玉抬起头,那张脸分外的我见犹怜:“奴家以为再也见不到王爷了……”

席白川微微皱眉,不动声色地把她从自己身上拉开,扶着她坐下,沉声问:“怎么回事?”

“姑娘身子素来不好,这段日子天气骤然变冷,也就病倒了,花姨原本是答应了姑娘让姑娘休息,可……可不知道为什么又安排一个什么黄公子上来,强迫姑娘的跳舞,姑娘起不来,就遭了一顿毒打……”

侍女小兰越说越难过,到最后都忍不住抽泣起来,颜如玉听着长睫也是微微颤抖,一颗眼泪摇摇欲坠。

席白川微微皱眉:“哪个黄公子?谁敢这么放肆?”

颜如玉连忙站起来,握着席白川的手:“王爷切勿为奴家动怒,当心身子,奴家身处烟花之地,卑贱之身自然无人怜惜,这等遭遇也不是第一次了。”

席白川沉默了片刻,才缓声问:“你在怪我将你安排在潇湘梦?”

“如玉岂敢……”颜如玉虽是这样说,但那长睫轻颤下的楚楚可怜却毫不掩饰,“是如玉没用,若是如玉能为王爷取得情报,王爷也如今也不必如此苦恼。”

席白川抽回自己的手,淡淡道:“你且再忍几日,年前潇湘梦必定会被破,到时候你就可以离开了。”

“那如玉能留在王爷身边吗?”颜如玉忽然殷切地看着他。

席白川不顾她的眼神,淡淡道:“潇湘梦破后,你就回你父亲身边吧,他老了,也需要你在膝下伺候。”说完他便大步出了门,径直下楼。

颜如玉忍不住追了出来,扶着门看着他的背影离去,那水雾蒙蒙的眸子一颤,又滑下眼泪来。

“姑娘,到床上躺着吧,您刚刚发病都吓死小兰了。”小兰把她扶进来,顺手关上了门,颜如玉的确浑身无力,靠在她的身上,眼底是挥之不去的悲凉。

“姑娘别难过了,王爷听到姑娘病重,立马就赶过来了,说明心里是有您的,迟早会帮您赎身,迎娶您进王府!”小兰笑眯眯地帮她盖上被子,又端来暖炉在床前,顿感周遭暖融融了许多。

颜如玉没说话,只是闭上了眼睛,眼角滑落了眼泪。

他不会。

他怎么可能会迎娶她?

在他看来,她的身份不过是故人之女。

颜如玉苦笑,朱颜辞镜花辞树,最是人间留不住。

他那样的人,又会为谁留住?

——

腊月二十七,玉珥抽空去了一趟潇湘梦。

自从和杜十娘结成盟约后,她对潇湘梦的筹划便从打听秘密,变成了把杜十娘拐出来,毕竟杜十娘身上就带着他们想知道的所有秘密,只要把人弄出来,她想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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