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卡亲了她一口,“我家小姑子最可爱!”
严恨白她俩一眼,“秀恩爱的最高境界,就是秀跟小姑子的关系。tayuedu.com”
“哈哈哈……那当然……”布卡得瑟地揽着小鲤,下一秒,连笑都有点勉强了,“唉,我好像吃坏肚子。去了……”
罗七夕也站起来,“我也去,”她拉起严恨,“走走走,组团上厕所。”
“神经病!”严恨不动,拨开她的手。
罗七夕不死心,又去拉人家,“走嘛走嘛,组团神马的最有爱了。black,你别扫兴嘛……”
布卡也去拉,“长腿欧巴,走走走,一起上厕所……”
严恨真是没好气,“一个个的穿那么优雅,讲个话怎么比我还粗鲁?去洗手间都不会说,今天你们可都穿着晚礼服呢……”说着不情不愿地站起来,嘴角不由自主地扬起。
“穿晚礼服也是要上厕所的嘛。”布卡笑眯眯,说着就去扒拉长腿欧巴。
严恨人长得最高,站在中间,一边挽着她的是罗七夕,另一边挽着她的是布卡。这两个人的身份都比她高贵千千万万倍,却愿意拉低身价跟她做朋友。
她的心忽然变得柔软,扭头的刹那间,对上顾疏伦意味深长的眼睛,冷笑一声,又变得冷硬不羁。
下一秒,顾疏伦不知听齐放说了什么,疯了一般冲过来,什么话都不说,便推她们出宴会厅。
与此同时,齐放的声音在大厅里响起,“请大家有序离开,宴会结束!宴会结束!赶紧离……”
“开”字未落,轰隆一声,仿佛一朵巨大的烟花炸开。爆炸的冲击波将周围的人和物都炸得东倒西歪,片屑纷飞。
贺兰锦砚抬头望着楼上红光四起,巨响震天,心不由得一沉,嗓音更是带了嗜血的沙哑,手一伸,扼住乐微微的喉咙,“你不是说十点四十五分吗?”
“是,是,十,点四十五分……”乐微微被扼得脸色发紫,几乎讲不出话来,像一个肿胀的猪头。
少主抬腕看表,拔腿而去,“陈左洋,看好她!”酒店里一片惊慌,客人们纷纷穿着睡衣往外跑,塞满电梯。
少主望了一眼电梯便放弃了,三步并作两步往楼上跑。他拨打布卡的电话,一直响一直响,没人接,心里更是焦躁。
七楼,八楼,九楼……布卡,你不要出事!
第683章 你让我滚哪里去
硝烟滚滚,警报狂响,人心惶惶。
贺兰锦砚一路疯跑上十六层,在楼梯口便被烟雾笼罩得看不清路。
心一沉再沉。他踏前一步,透过浓烈的烟雾,依稀看见几个熟悉的人全部倒在地上。
走廊上人并不多,可见大多数人还在宴会厅里。这个认知令他的心情十分沉重。
布卡在最外围,第一个落进贺兰锦砚的视线。这让他凝重的情绪稍稍得到舒解。
他奔过去,一把抱起她,焦灼而沙哑,“布卡!布卡!”
布卡悠悠醒来,似乎哪里的骨头被扭到了,一动就痛,“少,少主,我没死啊?还是我又……重生活过来了?”后面的话压得有点小声,还略带喜感。
“说什么傻话,来,到这边。”贺兰锦砚将布卡抱到走廊那边,离宴会厅远了些,又倒回去抱晕在门边的罗七夕。
抬起头的瞬间,与邱墨西视线一触,见他脸上黑乎乎,正和年高一起把小鲤往外搬。
彼此都没说话,当然,这也不是发生冲突的时候。
亚刚也跑楼梯赶到了,连招呼都没和少主打,直直往里窜。
严恨倒在门里,晕了过去。顾疏伦也正挣扎着站起来,一边伸手去拉她。
现场一片混乱。
“齐放他们呢?”贺兰锦砚的眸色黯得吓人,荡漾着一种危险的光芒。
“应该,还在里面。”顾疏伦沙哑的声音,剧烈咳起来。
整个宴会厅一片狼藉,充盈着硝烟的呛人味道。
亚刚跑来报告,“少主,要赶紧把人撤走,还有一个炸弹。”
贺兰锦砚也已发现,爆炸位置在北角,跟乐微微描述的中庭有很大出入,“炸弹在那?”
亚刚点点头,转身,“我去拆。”
“回来!”贺兰少主铁青着脸,“你立刻把人转移出去,我去拆炸弹。”
没错,他们都受过拆除炸弹的技能训练,正是为了应付某一天的突发情况。
只是生活环境的原因,几乎不太可能遭遇炸弹的危险。少主其实和亚刚一样,都手生得很,那毕竟不是他的长项。
这一次,亚刚不再听少主的话,扭过头,“少主保重!带人撤离!”说话间,已走远,倏然钻入摆放蛋糕酒水的桌子下。
“混蛋!”贺兰少主四周一望,知道现在不是纠扯推让的时候,迅速奔向离中庭不远的地方,使劲摇晃地上躺着的人,“齐放!齐放!醒醒……江南!庄严!田荆!你们醒醒……”
晕得浅,几人很快就被摇醒。
“快,你们快撤走,还有炸弹!出去把那几个女人带走!快!”贺兰少主提高音量,挥着手拨开烟雾,“大家听好,还有炸弹,能立刻离开的,赶紧离开!撤走!快!”
他的声音在杂乱的空间中并不算太大,但就是那么神奇,一大堆被炸晕的人,忽然就醒了。求生的欲望,支撑着他们哭着向大门爬去。
放眼一望,满目苍凉,如同末日丧尸在烟雾中行走。
贺兰锦砚奔波在众人之间,帮这个,扶那个,助他们涌向大门一臂之力。
有一个女人,不,是两个女人竟然不走,不止不走,还从门外跑进来了。
贺兰锦砚两眼通红,第一次发那么大脾气,“谁让你们进来的!走!快走!”
布卡不答话,咬了咬牙,转身帮助那些没爬起来的人去向大门,然后再折返。
小鲤如法炮制,学着嫂嫂的样子,也忙里忙外。
贺兰锦砚没被炸弹炸晕,却几乎被两个女人气晕了,“听到没有!出去!快滚出去!还有炸弹!”
布卡正在扶一个趴着动不了的服务生,扬起脸,一脸倔强也那么吼过去,泪光隐在黑暗之中,“我孩子的爸爸在这里,你让我滚哪里去!”
吼完就不理人家了,继续忙乎。
小鲤没敢吼,人家说话细声细气,低低的,“我哥在这里,你让我滚哪里去?”
添乱的人还不止这两个,罗七夕也踉跄进来帮忙了。
贺兰锦砚一边忙,一边气坏了,“罗七夕,你出去!”罗大总裁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要是出了事……
结果罗七夕不属他管,压根不搭理他。
亚刚躺在摆放蛋糕和酒水的桌下,正满头大汗捣鼓定时炸弹。
那桌子是大理石做成的固定桌子,无法移动。也正因为坚固,连旁边炸弹爆炸都没憾动它分毫。
下一秒,贺兰锦砚身姿灵敏地躺到了亚刚的身边,他们中间隔着一个定时炸弹。
上面显示48秒,47秒,46秒……嘀嗒一声,就是朝死亡线上又迈进一步。
“亚刚,怎么样?”
“少主,我没有把握。”亚刚的汗已将衣服浸透。
“黄线。”贺兰锦砚睁着眼睛,透过微弱的光看着那几条颜色鲜艳的电线,是一种玄乎其玄的直觉,“剪黄线。”
当他的视线盯着红线和蓝线看的时候,就轰隆隆特别狂躁。只有看向黄线时,才会骤然间安宁。
他想,这是直觉,作为大巫师的爸爸应有的直觉。
时间已经在倒数,十,九,八,七……亚刚用随身带的剪刀,颤抖着手用力一剪,黄线断了。
两人均狠狠闭上眼睛,要么生,要么死。一秒,两秒,三秒……没事……这是一条通向生的路径,他赌对了。
贺兰锦砚伸手紧紧握住亚刚,千言万语,都在这一握。
两人九死一生从桌下探出头……布卡惊喜地叫出声来,“少主大人,亚刚哥哥……”就那么扑过去,将两人抱住。
她身后,还有一堆好兄弟,一个都没走。不,似乎缺了一个人,顾疏伦不见了。
这会子,顾疏伦正和一大拨人往楼下走。因为那个不男不女的严恨受伤流血了,似乎状况很不好。
他背着严恨下楼,一堆脸上黑漆嘛乌的人都在朝下挤,谁都没去电梯。
警察已到,迅速封锁现场。救护车呜央呜央在外面叫,医护人员在朝里面涌。
就在顾疏伦背着严恨进入一楼大厅时,竟然意外看见贺兰逸风。
这么巧?贺兰逸风出现在这里,这里就有炸弹?这个联想令得顾疏伦眸色一深,本就又黑又花的俊脸更黑得厉害。
第684章 贺兰锦砚去死吧
顾疏伦小心翼翼将严恨放在一个角落处,叮嘱她,“你在这儿等着,我马上就回来。”
严恨别扭地低下头,没回应。
顾疏伦没来得及多琢磨,飞快挤向人群,想将正随人潮往另一个侧门涌的贺兰逸风抓住。
要在这种情况下抓人,谈何容易。大家求生欲望大,都想拼命逃生。顾疏伦平时的孔武有力,用帅就能开道的特权完全派不上用场。
眼看着贺兰逸风就要溜出去,顾疏伦急中生智喊一声,“大家让开,炸弹嫌疑犯在这里……”
这句话有用,人潮伴随着尖叫,迅速散开。你看我,我看你,都不知道说的是谁。于是大家都盯着喊话的顾疏伦……
丫的,收拾你还需要智商!幸好我顾dd有智商,等等,凭什么我是顾dd……此时不是心里纠结的时候,但见顾dd冲上前狠一用力,便将猝不及防的贺兰逸风拖回好几米。
众人这时候也知道不是看热闹的好时候,纷纷边往后看,边涌向出口。
贺兰逸风起初是冷不丁被抓住没有防范,尤其大家都人心惶惶在逃命。现在定睛一瞧是顾疏伦,顿时火起,“放开!”
顾疏伦不放,一拳击出,立时将贺兰逸风的面门打得口鼻流血。
贺兰逸风气极,也挥出一拳,“顾疏伦,你有完没完!”
顾疏伦躲过那一拳,随即又挥出一拳,“没完!”说话间,他一只手熟练取下领带,欲将贺兰逸风绑起来。
贺兰逸风见对方来真的,也就不手下留情,见招拆招,打得难分难解。
“住手!”制服警察厉喝一声,“再不住手我要开枪了。”
两人同时停下。
一人说,“他打我!”
另一人说,“这厮就是炸弹凶手!”
“两个都给我带走!”警察办案就是这么利落。
“哎,我还有事呢。”顾疏伦一眼瞥过去,哪里还有严恨的影子……
这一场爆炸惊动了整个c城,人心惶惶,新闻不断滚动播出。
这下后墨时代是真正出名了。
华冠酒店对面的丰茂大厦1615房间,邱冰雅已经看不到任何好看的戏码。浓烟遮挡了视线,她阴阴地笑起来。
她走出门去,混在一堆住客里下楼。
华冠酒店爆炸,丰茂大厦的住客也害怕了。
邱冰雅想到了什么,又折身返回房去。
那时候,警察接管了华冠酒店,正进行紧张搜索,看还有没有炸弹。
贺兰锦砚一手搂着布卡,一手牵着小鲤,从华冠大酒店出来,准备乘车离去。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一声紧似一声,不止贺兰锦砚感受得到,布卡的心也不舒服得很,就像是那颗心要从胸腔里跳出来。
两口子互相看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危险。
这绝不是偶然。贺兰锦砚之前也正是受了这轰鸣声的催促,才会在短时间内用暴力逼乐微微说出炸弹位置。
要知道,他很少对女人动手,尤其打得这么狠,还真是第一次。
要不是危及性命,他今天的手段应该温和得多。
此刻,又是这种轰鸣声,一拍紧似一拍。
布卡也是刚刚才明白,忽然肚子疼,忽然身体不舒服,忽然胸口闷,都是一种危险的警示。
要知道,炸弹的爆炸位置,正是刚才她和小鲤,罗七夕以及严恨坐的那张桌子。
那里是爆炸中心点。如果晚一分钟离开,她们几个必死无疑。
是这种轰鸣的警示,令她预知危险靠近。现在,这种警示又来了,比之刚才更盛。
每向前一步,警示的压迫力就仿佛加重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