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废话,匆匆离去。qdhbs.com跟兄弟们碰头的时候,齐放感叹一句:兔子今年流年不利,运势不好。
其实布卡也觉得自己印堂发黑,忽然联想起昨晚做的那个梦:龙卷风来袭,江河泛波,船舶翻转;冰川骤移,雪崩汹涌。
天哪,这个梦已经明明白白警示她,灾难降临不要出门,她还使劲往外跑,这是不要命么?
衰啊……布卡抓狂搞乱一头小卷,又抓了几把自己的脸,闷闷的。她被带去关在了一个小房间里,房间很简陋,有张简单的床。
她坐下,靠在墙上想,是谁要置乐微微于死地呢?
叶初航不至于,那……就是邱冰雅!对!邱冰雅!
布卡不知道的是,此刻邱冰雅也被关着呢。
其实邱冰雅才真正有杀人动机。乐微微自己都说,闲得没事就搞个敲诈,现在最不缺的就是钱。
钱太好挣了,不过一句话的事儿。布卡想到了这一点,贺兰锦砚当然也想得到。
说来邱冰雅到底还是很聪明,给乐微微打钱,从来不用相关账户,怎么查都查不到她头上。
况且,贺兰锦砚要的不止是动机,还有行凶的证据。
布卡想不到自己这么快就自由了。次日中午,戏剧性的时刻到了,她和邱冰雅竟然在走廊里相遇。
两人擦肩而过的时候,布卡眼带迷茫,邱冰雅目露仇恨。
一个获得了暂时的自由,另一个因嫌疑最大而暂时不能保释。
布卡哪有空理她,看见不远处站着的高大男人,雀跃着向他扑过去,娇娇地喊:“锦砚……”
多么拉仇恨的一声喊,听得邱冰雅更加气愤,双手不断挥舞:“你们放开我,凭什么抓我?我没有杀人!我没有杀乐微微!你们干嘛把她放了?她才是凶手!她才是凶手!”
到底,谁才是凶手?
布卡也在问贺兰锦砚:“你真的找到确凿证据,是邱冰雅杀了乐微微?”
贺兰锦砚顾左右而言他:“兔子,你现在的任务是好好回家洗个澡睡个觉,多吃点营养的东西,把身体养得白白胖胖……”
“那邱冰雅会判死刑吗?”
“我让程管家给你炖了雪豆汤,你得赶紧喝一碗。”
“邱墨西知道这件事吗?”
“你看你,胳膊上还被蚊子咬了好大几个包,赶紧擦点药去。”
“锦砚……”
“兔子你不乖。”贺兰锦砚深深看着她。
她也深深看着他的眼睛,那眼睛里血丝密布,又是一夜未眠。她心里倏然一暖,又一痛,伸手抱住他的腰,把脑袋贴在他的胸口,娇娇的:“我乖,我乖的……”
布卡真的乖了,不再刨根问底,回家就洗澡换衣,吃了点东西便躺床上睡觉。
她怎么睡都睡不着,想着乐微微昨天的样子,想着那些话,还有那个放桌上的瓷娃娃……而她,连一张请柬都不舍得承诺给人家。
她忽然哭起来,越哭越厉害,越哭声音越洪亮,仿佛那种情绪不发泄出来,就快要憋死了。
她在微信朋友圈里发了条感慨:对不起,我应该当时就说,微微,我会给你请柬……
一个小时后,从国外旅行刚回来还没两天的刘新丽赶过来了。蒋书琴也得了齐总的准假,问清地址,匆匆奔向景园。
几个同事聚在一起,布卡就像个复读机,一遍又一遍重复前晚和乐微微的微信聊天内容,然后讲述如何约在爱雅咖啡馆,人家如何送给她结婚礼物,她却小气得不肯给人家一张请柬。
说一句,哭一句;说一遍,哭一遍。最后三个妞抱头痛哭,忆起那些共同走过的职场日子,真真是一场人生一场梦。
后来,三个人商量着,要怎么给乐微微办身后事,也不知道乐微微的家人有没有通知到。
布卡送刘新丽和蒋书琴下楼的时候,意外看见冯瑞恩坐在客厅里。她心里格登一声响,更加觉得自己印堂发黑,衰死个人。
倒是冯瑞恩今天态度大变样,有了一丝亲切感:“布卡,有朋友在吗?”
布卡见贺兰夫人这么给面子,不让她难堪,很是忐忑:“我,我朋友,来了一会儿,现在要走了,我,我……”
“你出去送送吧,一会儿回来陪我喝喝茶。”贺兰夫人转性了。
布卡却是听得心头发怵,未来婆婆要是知道她昨天晚上在警局里待了一夜,会怎样奚落?
第265章 我亲生母亲是谁
衰死个人的布卡小妞送走了朋友,以一种壮士砍头的悲壮情怀坐到了冯瑞恩对面。
她早就忘了少主教的挺胸抬头向前看,只是耷拉着脑袋,闷声不吭。
尤其冯瑞恩第一句话就揭了她的底:“昨晚在警局没吓着吧?”
完了完了,人家果然是知道的。话说怎么可能瞒得住?这么大的事,这么糗的事。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加之在爱雅咖啡馆还碰上了张丽娟母女,人家不得在背后赶紧添油加醋?
冯瑞恩见自己的问话半天没得到回应,不由得皱了皱眉,声音更加缓和了些:“布卡,喝茶,顺顺气。”
布卡听话地拿起小杯,一口就把一整杯喝完,继续耷拉着脑袋听训。
冯瑞恩从包里拿出一个锦盒打开,里面是一只翠色玉镯,很有点当婆婆的样子:“我今天来,是要把这个给你。来,戴戴看……”
布卡眼睛一瞄,但见那玉镯真是碧翠如水,温润晶莹,不由得心肝一颤,立时摆手摇头说不要不要不能要。
她倒不是客气,而是对贵重物品有阴影。
上次搞丢了钻石戒指,好在少主不责骂;这次要是把玉镯整掉了,被骂败家子是小,想想肉疼心疼是大。
那可都是钱钱哩,贵得很哩。她再不懂钻石再不懂玉,也知道少主花了可多的钱,估计这手镯便宜不了。
她脑子里想象着自己戴着玉镯在街上走啊走,一个歹徒冲上来,抓起她的手,挥刀砍下来……当当,手断鸟,血淋淋,玉镯也被抢跑鸟……她满脸都纠结得痛苦,好似未来婆婆正在给她上酷刑。
贺兰锦砚正是在这种情况下,大步进屋,看见受苦受难的小媳妇儿布卡那个苦逼样,立时沉声责问母亲:“谁让你来的?”
他心情不好,看见母亲心情更是不好。
邱墨西说得很含蓄,小鲤的病根很可能跟她的身世有关。贺兰锦砚听后,本来准备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回贺兰庄园找冯瑞恩问个清楚。结果在半路刚一有信号,就看见齐放发了信息说布卡出事了。
他这一忙,就忘了这档子事。现在看见布卡的样儿,看见冯瑞恩端坐得很是盛气凌人,火一下子就窜上脑门,熊熊燃烧起来。
布卡一看,势头不对啊,赶紧站起身来解释,结结巴巴:“少主大人你误会了,你妈……啊,不,贺兰夫人是送我玉镯来的。我,我怕我弄丢,所以没敢,没敢接……你不要误会……”
贺兰锦砚目光扫过桌上的翠镯,脸色稍稍比刚才温和了一点。却是下一刻,声音坚硬桀骜:“请你来我书房一趟,我有话问你。”
冯瑞恩在儿子犀利的眼神逼视下,仿佛看到了危险的信号。她有太多秘密不能让儿子知道,但显然,这个儿子强大到无所不知……
一尘不染的书房里,流动着紧张的空气。
贺兰锦砚凌峭的锐目狠狠砸过来,单刀直入,一刀就插进秘密中心:“小鲤的亲生母亲是谁?”
冯瑞恩的心狠狠一抖,心慌意乱,却是不敢断然否认什么。她分明看出,只要自己说一句假话,这个儿子就会将她赶出门。
她在想,这个儿子到底知道多少?到底要怎么讲,才能将伤害降到最低?才能保住她真正想保住的秘密?
只可惜,贺兰锦砚的下一句,真正如惊雷轰炸,炸得她两耳隆隆:“我的亲生母亲又是谁?”
冯瑞恩全身僵硬,不由自主捂住嘴,惊恐地看着这个长大成年的儿子,声音破碎得不成样子:“你,你,在,说什么?”
“难道你不知道我在说什么?”此前不久,贺兰锦砚刚做了dna鉴定。
他用冯瑞恩的毛发与自己,以及小鲤都做了亲子鉴定。万万没想到,他们两个谁都不是冯瑞恩的孩子。
他几乎可以断定,弟弟锦城也不会是冯瑞恩的亲生孩子。
他和小鲤却都货真价实是贺兰佑之的儿女。当然,同理推断,锦城也一定是。这个发现令他深深惊诧,如今,正是他向她讨要答案的时候。
贺兰锦砚的眸色里涌动着危险汹涌的暗流,紧紧盯着这个叫了将近三十年“妈妈”的女人。
他从抽屉里拿出一叠文件资料,朝她狠狠扔过去。他冷冷看着她,看她翻看资料,脸色一点一点白下去,手抖如筛糠般,仿佛那眼珠子都在不断往外突突。
骤然间,她倒了下去,连同那些资料,铺洒一地。
贺兰锦砚看着倒在地上的冯瑞恩,没动,只是深沉冷硬地坐在转椅里。
但他的心在隐隐泛疼,像是撕裂了一个细细的口子,然后渐渐渗出血来。
这个女人不是他的亲生母亲,却给过他算得上母爱的所有东西。虽然不像贺兰冰封的母亲那么夸张,但能给的,一样不少。
比如期许,比如微笑……那些年,母亲应该给予的一切东西,她都给予过。不止对他,对锦城以及锦鲤,均如此。
贺兰锦砚曾经还在冯瑞恩对锦城的表现上,得出过“慈母多败儿”的结论。
这是个矛盾的女人。
她曾经对小鲤多好,仿佛掌上明珠般溺爱。却是在利益当前,毫不犹豫牺牲掉曾经呵护得如珠如宝的女儿。
这是个多么矛盾的女人……终究,贺兰锦砚还是拨打了朱庆盈医生的电话,并令程管家等人将晕厥的冯瑞恩弄去客房。
朱医生很快来出诊,贺兰锦砚全程没跟进客房看过,只是深皱着眉头寂寥地坐在书房里发愣。
布卡这时候就起作用了,一边像女主人般代表贺兰家向朱医生表示感谢,问长问短。病情怎样?需要注意什么?未来婆婆醒了,可以吃点什么?
朱医生一一做了交待。她服务贺兰家族已经快二十年,跟冯瑞恩很熟。她边开药边道:“贺兰夫人,你未来儿媳妇不错啊。”
冯瑞恩勉力笑着:“是啊,她很不错。”却是心头一酸,儿子都不是她的儿子,这姑娘哪是她的儿媳妇呢?
第266章 小卷毛情敌
彼时,布卡去了书房,察颜观色半天,觉得少主嘴上不说,但心里还是挺想知道冯瑞恩的情况。
这便小嘴吧啦吧啦吧啦,讲了半天未来婆婆血压偏高,心脏也有问题,受不得刺激云云。不过现在嘛,算是救过来了,正躺着休息和朱医生在聊天呢。
贺兰锦砚听说没事,立时打断布卡的话:“行了,以后她的事不必告诉我。”
那你不早说!布卡觉得男人也好矫情,表现一下关心就这么难吗?她哪知道少主心里正在煎熬,这便叮嘱人家:“别再刺激你妈妈。她看见我就够糟心了,见你这态度,估计以后不会喜欢我……”
“不需要她喜欢!”贺兰锦砚冷哼一声,眸色沉沉。
布卡小嘴嘟嘟:“话是这么说,可你没听过吗,家和万事兴,珍惜眼前人。对我来讲,我的父母已经不在了,你的父母就是我想要孝敬的人……可能她现在还不喜欢我,但我总要努力让她喜欢我才对。总想为你做点什么,但我发现自己什么都做不好。唉,我怀疑我智商有问题……”
“……”越说越离谱,贺兰锦砚心疼地将她抱进怀中。这个单纯的姑娘,总是让他想要穷尽一生宠爱,想要把世界上最名贵最稀罕的东西捧到她的面前讨她欢心。
可是她太单纯了,单纯得不需要最名贵最稀罕的东西,只要一份友善,一个微笑,她就足以快乐。
在她的眼里,无论是钻石戒指还是昂贵的玉镯,都不及一个温暖的拥抱来得开心。
贺兰锦砚低头认真看着布卡,伸手微微勾起她精巧的下巴,缓缓凑近她香甜的嘴角,轻触……很轻很轻,轻得如一道可以承受的电流,通过两人的唇角,甜蜜蔓延开来。
眉梢,眼底,都荡漾着浅浅蜜一般的爱恋。
如诗,如画。
窗帘随风舞动,她的小卷丝丝飘起,蹭得他的脸痒痒的。
他心头如大石的郁结,仿佛蓦然被人搬开。
他的呼吸流畅起来,每个细胞都泡在了蜜罐子里。连他坚硬的五官棱角,也随着窗外那抹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