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抽搐一下:“你拜,我受得起!”他有种不好的预感,觉得这个典故很快就要在他们这小圈子里盛行起来。133txt.com
不过,好在来的人是齐放,可以有所期待。如果是顾疏伦和孟江南在这儿,恐怕很快地球人都知道了。
阿沐达吃完,就有要求了:“我要抱姐姐!你抱,不合适。”
贺兰锦砚扬了扬眉,嘿,这臭小子刚吃了他的东西,这是欠揍吧?
阿沐达很固执地要把姐姐抢过来,无奈他力量太小,只抢到一双脚。他仍是郑重把姐姐的双脚抱得好好的:“我姐姐只有我和阿吉烈哥哥可以抱。”
“谁?”贺兰锦砚的脸阴沉下来,声音也显得不是那么和谐慈爱。
阿沐达倒不是挑衅,而是诚心诚意地说:“我姐姐本来是要嫁给阿吉烈哥哥的。阿吉烈哥哥对我最好了,从来不骂我,还带我玩。”
小娃子这段话是不是有策略地故意气月神哥哥,不得而知,但月神哥哥是肯定被气到了。
这女人到底还有多少风流史?贺兰少主明显语气不善:“阿吉烈在什么地方?”
这个问题问到了点子上,阿沐达顿时颓了,小嘴糯糯吐字,眼泪吧吧掉下来:“阿吉烈哥哥去了很远的地方,再也回不来了。还有多普巴……唉……”
第57章 这女人是个麻烦鬼
又出来个多普巴?贺兰少主郁结了,抱着布卡的手,悄悄在她小腰上一掐,眸光瑟瑟。
他很不喜欢跟这小娃子讲话,非常非常不喜欢。他拿起手机打电话:“小赵,安排最好的医院,两间,对,大概……”抬头问齐放:“还有多久能降落?”
“五分钟。”齐放稳稳地操纵着直升机。
五分钟后,直升机停在m市最豪华医院的草坪上,医生护士已经全部准备就绪。
布卡头痛欲裂地醒来时,已是次日下午,大年初一。太阳高照,窗外阳光灿烂。海滨城市的温度相对来讲要高些,只要遇上晴天,便感觉春暖花开了。
屋里除了她没有别人,心里便是一惊:阿沐达呢?
布卡正要起身下床,就见门被推开,豁然是贺兰锦砚。天哪,他怎么会在这儿?布卡愣了一下,便倒在床上装晕,还把被子拉起来,蒙住头。
贺兰锦砚见她醒了,本来挺高兴。谁知下一刻,她却像看到瘟神一样把脑袋蒙进被子里了。倏地想起,这只死兔不打一声招呼就跑掉,折腾出这么大动静来,简直是罪该万死。
这么一想,心情就超级不好。他三两步走过去,将被子一扯:“死小兔,别装,给我起来!”
布卡只当什么都没听见,真真儿像只兔子伏在床上,一动不动。
贺兰锦砚才不管她那一套,伸手一拎就将她拎起来。正要发火,看见她脸上红一块紫一块,心头不禁一软,放了她:“你就作吧!”
布卡这才偷偷扭头,拿被子盖了鼻子以下,只露出两只滴溜溜的眼珠子来:“那个啥,你,怎么来了?”
“我不来,你就要喂狼了!”贺兰锦砚已经告诫自己千万不能发火,可是怎么忍得住?
“嘿嘿,那倒不至于。”这是在找死的节奏吧?布卡同学。人家说你得喂狼,你就赶紧说“是是是,我喂狼”不就好了吗?
于是布卡脑袋上的卷儿被贺兰锦砚搞乱了,其实她自己也想搞乱。啊啊啊,除夕到底是怎么过成那样的?呀,对!阿沐达!
她嗖地坐起:“我弟弟呢?”
“喂狼了。”贺兰锦砚脸上没有一丝表情,说出的话每个字都透着不悦。
布卡已经习惯这男人的表情,讪笑,歪着脑袋:“少主大人,新年快乐……”
“快乐个屁!”贺兰锦砚火大透了。
“嘘!男神怎么能讲屁啊屁的,多不文雅撒。要当男神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哩,息怒息怒……求少主大人答疑解惑,我家阿沐达在哪儿?”布卡就记得自己从树上掉下来,之后的事一无所知。
她猜,一定是搜救队的工作人员查到她手机里的联系方式,才通知了贺兰锦砚。嗯,一定是这样。
布卡见贺兰锦砚一脸不善,便觉得这男人装模作样,说不定他也不知道呢。啊,她弟弟不会真喂狼了吧?
她穿着宽大的蓝格子病服,赶紧下床。
“去哪儿?”贺兰锦砚心里烦着呢。这女人麻烦到了极致,又不乖。他巴巴地来救她,她不点一个赞就算了,好像还没什么感恩之心。
布卡尽量调整好情绪,努力微笑,眨巴着眼睛:“是这样,我来的时候,是带了我弟弟来的。你可能不清楚。我得去找搜救人员问问……呀,他们不会以为岛上就我一个人吧?他们把我一个人带回来,然后把我弟弟扔那儿了?”
她越想越是那么回事,抓狂地搞乱自己的小卷毛,又叫又跳,闹着要回海岛找阿沐达。
贺兰锦砚被她搅得头脑发胀,但觉这女人简直就是个麻烦鬼。他一直以来,接触到的全是邱冰雅那种十指不沾阳春水,走到哪里都一丝不苟,头发绝不可能乱一根的女生;或者就是妹妹贺兰锦鲤那种天真可爱却超干净的小女生。
再看这女人……瞧她那堆栗色小卷儿,乱成一堆鸡窝不说,表情也是一秒钟可以变幻十种不同的类型。她脸上隐隐的小雀斑,随着她不断变幻着的表情,零零落落跳进人的眼帘。
她是那样爱吱哇乱蹦,一会儿吱吱吱,一会儿咕咕咕。此刻,他便是捉住布卡乱蹦的身体,拎起她轻轻扔上床,俯身威胁:“小兔子,你要是再不老实,我就让你永远见不到阿沐达!”
“……”布卡呆了一瞬,立时就惊喜了:“少主大人,意思是,你知道阿沐达在哪儿?阿哇哟,老天保佑,我沐生族岛上的所有神灵保佑……”
贺兰锦砚的威胁不止没起到效果,反而让这女人更加亢奋。他有种无能为力之感,想起“月神锦砚”的雅号,嘴角不由得一阵抽搐。
想起“月神锦砚”便起了连锁反应,又想到了见鬼的“阿吉烈哥哥”,他的心情顿时糟糕得不是一般:“小兔子,你以前跟阿吉烈好过?”
“……”布卡的脸红了,超别扭,又用被子捂住脑袋。心里奇怪得很,他怎么会知道阿吉烈?
不知道为什么,在贺兰锦砚面前提起叶初航,她一点都不心虚。还曾经多次拿人家当道具,气这男人。但说到阿吉烈,她就真正心虚了。
叶初航对她来讲,是明星一样的璀璨存在。阿吉烈……却是初恋。
少女的初恋,于她而言,是懵懂的心动,情窦初开。不见得有多刻骨铭心,也不见得有多轰轰烈烈。
她和阿吉烈悄悄拉过手,约过会,讲过悄悄话。甚至在岛上的某棵大树下,还献出彼此的初吻。当时她就是好奇,想品尝一下初吻是什么感觉。
她是沐岛上少有的大学生,去大城市上大学后,看了许多小言书,知道爱情的滋味应该揪心痛楚,又甜蜜疯狂。
而她和阿吉烈,什么都没有。也许是从小一起长大,很难产生出那样的感觉。
她只知道,长大后肯定要嫁给阿吉烈。因为阿吉烈喜欢她,她也觉得自己喜欢阿吉烈。沐生族的适龄姑娘,没有人不喜欢阿吉烈呢。
总之喜欢阿吉烈是一件很光荣的事情。
第58章 腾云驾雾
阿吉烈是族长哈萨里大叔的儿子,是全族长得最帅最英俊的小伙子。用比较通俗的话来说,阿吉烈在他们沐生族就是王子,阿吉烈王子。
布卡不是沐生族最漂亮的姑娘,如果能嫁给阿吉烈王子,还有什么不满足?
她那时候老问阿吉烈:你确定你喜欢我吗?
阿吉烈回答说:喜欢。
她又追着问人家:那你会为我去死吗?
阿吉烈反问:好好的,我为什么要为你去死?
“……”于是布卡被噎住了。其实她也不明白小说里的女主,为什么老要男主为自己去死。
她和阿吉烈就是这样,平平淡淡,欢欢喜喜。
初吻,也是顺理成章的。那是布卡大学的某个暑假,回岛之后,她一心就想知道,和男人接吻会不会真的腾云驾雾。
所以是她主动拉着人家阿吉烈,躲到大树后,死乞白赖地缠着人家索个吻。
后来,布卡发现自己彻底被小说骗了。根本没有什么腾云驾雾之说,只是有点好玩。因为那天她确实笑场了,恍然大悟,觉得接吻其实跟在阿沐达嘴里抢糖吃是一回事。
那次之后,阿吉烈倒是尝到了甜头,总是拉着她偷偷躲到树后。每次布卡都笑场,阿吉烈气得要了命。再后来,阿吉烈只要有要求,布卡就先在他嘴里塞颗糖,然后像跟小阿沐达抢糖吃一般,再把糖用嘴给抢过来。
那样无忧无虑的少女记忆啊,平淡,温暖,如白玉兰一样纯洁无瑕。随着那场海啸,一切都消逝不见。
布卡蒙在被子里,低低抽泣。那么好的阿吉烈啊,也被海啸这头水怪吞到了肚子里,连骨头渣子都不剩下。
三年前刚刚失去亲人那阵,布卡是忧伤的。提起每个族人的名字,她都会伤怀一番,并不仅仅是阿吉烈……这个跟她一起长大的男孩子,是她记忆里最单纯的温暖。
与爱情无关。
被子猛然被掀开,贺兰锦砚看着布卡满是泪痕的脸。他如一头被惹怒的困兽,扣住她的脑袋,一个深吻如海啸般席卷。
浑浑沌沌,天是什么,地是什么,万物又是什么?
这段日子,他的吻已练得超有技巧,攻城掠地,长驱直入。
双方嘴里的空气都极致稀缺,呼吸困难。那气息如此悠长芳香,清甜缠绵,交织得如痴如醉,如梦如幻。
他的嘴唇紧贴在她的嘴唇上,带了些命令的语气,却撕扯出无尽的荡气回肠:“布卡,叫我……”
这句话一出口,贺兰锦砚就觉得自己是作死。明知道这女人不听话,明知道这女人想的不是他,却仍是那样痴心妄想着,仍是不信邪地一次一次要触底。
就在他想要放弃,想要狼狈逃离时,布卡的声音如天籁般,在他的耳畔响起:锦砚……
他仿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僵住,嘴唇还贴着她的嘴唇,眼睛睁得老大……布卡的眼睛也睁得老大……
那一声“锦砚”莫名从布卡嘴里逸出,是一种条件反射,是腾云驾雾后的情动迷醉,是燃烧和被燃烧的灰飞烟灭。
却是叫了“锦砚”之后,她自己把自己吓到了,所以眼睛睁得老大……再一次腾云驾雾啊,如踩在云端,软软的,绵绵的,小说没有骗人哩,真的没有骗人哩。
她早就知道,腾云驾雾是这种感觉。能给予她这种感觉的人,之前是贺兰锦砚,现在仍是贺兰锦砚。
头晕,眼花,全身无力,每一条都中。为什么跟阿吉烈就不是这样哩?怪啊,好奇怪。
两个人就那么你瞪着我,我瞪着你,嘴唇还贴着,只是贴着而已。
门开的时候,这个造型相当拉风。两人吓得倏然分开,阿沐达像被人点了穴,愣愣地站在门口傻看。
布卡的脸红得快滴血了,羞啊羞,讪笑着招手:“阿沐达,快过来……”
阿沐达终于动了,墨墨迹迹走到布卡面前,有些忧伤:“姐,你不可以跟月神哥哥这样,会被雷劈的。”他已经在心里把贺兰锦砚当神了啊,神怎么可以跟平凡的姐姐这样?
不行,不行,这样很不行。
布卡简直不知道如何跟阿沐达解释这种行为,更为那个“月神”的事烦恼。她不解释,阿沐达就有话说了:“以前我见过你跟阿吉烈哥哥这样……”
轰隆!一道晴天霹雳劈下来,差点把布卡劈成两半。
贺兰锦砚还没来得及享受半分喜悦,就被阿沐达的话给气到了,气出内伤。他深深觉得,这两姐弟都不可爱,很不可爱。
他深邃的蓝眸,似乎更深邃了:“阿沐达,赶紧滚回房间,别总粘着姐姐。”
阿沐达怯生生地望一眼贺兰锦砚,直往姐姐怀里钻:“我不,我要跟姐姐在一起。”
布卡见弟弟可怜兮兮的样儿,着实心疼得紧:“他没什么事,就让他跟我一起吧。”
贺兰锦砚扬了扬眉:“一个男孩子,整天粘着女人能有什么出息。阿沐达,你要是不听话,信不信我扔你去海里喂鱼?”
阿沐达眨巴眨巴着眼睛,快哭了。
布卡实在听不得人家吼自己弟弟,抱着阿沐达,却又莫名有些害怕贺兰锦砚:“你不要老吼他嘛。他以前受了惊吓,现在还没好呢。”
“你是想说他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