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我要说的就这么多了。”霜简说完，握着剑转过身准备离开，迟疑了片刻还是回过身来补充，“旁人我不知道，但今日如果是你一人，我一人，我追不到你。”
槐序看着霜简离开，表情有一瞬间的复杂。
他苦恼地仰头望天，许久没有回房间去。
这时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探头朝着一边看过去，紧接着就和许栩、司如生对视了。
许栩眨着无邪的大眼睛，满眼不解。
司如生倒是一眼的狡黠都快溢出来了，嘴角的笑容更是欠揍。
槐序正想回到房间里，就看到隔壁房间窗户的位置，非常轻微地闪过人影。
空空那个贼和尚也在偷听！
他气急败坏地走出来，到了许栩和司如生的身边蹲下身抱怨道：“总感觉那不是什么正经和尚。”
许栩很感兴趣，赶紧追问：“为什么这么说呀？！”
“你看谁家和尚长得和妖精似的？”
“你不能以貌取人啊！”
“而且感觉……空空应该很聪明，聪明人就会让人觉得不舒服，还是和你们在一起开心。”
许栩没觉得有什么，还笑嘻嘻的：“我人可好了。”
司如生却沉下脸来：“滚开。”
槐序抬眼看了司如生一眼，确定司如生没准备杀了他，不由得松了一口气：“他们这些仙门修者刻板我能理解，倒是你最让我惊讶，和传闻中的不一样。”
“我应该什么样？”司如生询问。
“青面獠牙，杀人如麻。”说着指了指司如生的手，“反正不是玩女孩子辫子的样子。”
司如生对于这个猜想十分不屑，干脆没再理槐序。
槐序却不肯离开，小声怂恿：“司如生，你不是也不喜欢三问阁吗？我们一起想办法逃吧？”
谁知司如生居然拒绝了，且没有任何的犹豫：“不要。”
“为何？！”
“因为离开了三问阁没有辫子玩。”
槐序垂眸，看着司如生玩许栩辫子的样子一阵沉默。
待他哪一日离开三问阁了，出去跟旁人说他曾经认识司如生，就是传闻中的那个十恶不赦的祥瑞，他实际中是一个喜欢玩小姑娘辫子的人，旁人都不会信，还挺掉祥瑞名头威风的。
他只能作罢，站起身来朝回走：“唉，魔门恶霸来了仙界都闲云野鹤起来了，我啊……还是觉悟不够。”
等槐序离开了，许栩才问司如生：“师姐明明已经和他摊开了，也算是道歉了，他为什么还是想走啊。”
“他的心不坚定了，出现了摇晃，所以来寻我找一些安慰。如果我能坚定回应他，我也想三问阁解散，他就能重新坚定自己的立场。”
槐序的心思很好猜，毕竟他的意图一直都十分明显。
只是槐序不理解司如生到底是什么样的态度，所以过来试探。
可惜司如生不配合。
许栩似懂非懂：“可是你没有。”
“所以不知道他之后会如何做。”
第32章 三问阁（三十二）
不出司如生所料, 在看过几个弟子的实战后，三个师父很快针对他们每个人，准备出了各自的修炼方案, 以及集体修炼的功法。
第二日来上课的是方仪和玄清子二人，长吟天尊也在不远处围观，虽不现身, 却也能看到他的身影。
显然今天是非常重要的一课。
方仪依旧是大大咧咧，没有什么规矩的样子，坐在矮桌前身体歪歪扭扭, 手指敲击桌面的同时说道：“今日, 我要教给你们五行流转法则。”
霜简听完这个名称不由得疑惑：“是教我们五行相生相克的规律？”
这个似乎不用教, 修真界入门时学的就是这个。他们并非纯粹的新弟子，这些基本常识还是知道的。
“不，是教你们五行如何融合。”她抬手示意了一下，“在座的灵根各不相同, 你们可有思考过这里的蹊跷之处？”
空空的声音柔和：“嗯，三问阁的弟子看似是随意安排，但是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大家都非等闲之辈。”
方仪坦然承认：“没错, 你们每一个人出现在这里都不是意外, 你们是被层层筛选后挑出来的，正好凑成了五种不同的灵根。当初……交给我这个任务的时候, 我也很好奇, 他们会给我选出怎样的弟子来。看到你们之后, 我还是很满意的。”
弟子们都注意到, 方仪提及交给她任务的那个人时, 故意略了过去, 显然现在还不能提及。
一身反骨的槐序却在这个时候小声嘟囔：“满意得太早了。”
方仪倒是笑得爽朗，毫不在意槐序的不配合：“我尤其满意你，我的逃跑之术也算是有传人了。”
槐序瞬间挺直了背脊，心动却有些犹豫，于是小声地问：“逃跑之术？”
这的确是他感兴趣的东西。
“没错，我可擅长逃跑了，当年我们一群人去誓寇山，只有我一个人成功逃出来了。”
“誓寇山？”似乎只有扶光一人知晓这个地方，“那他们……”
“都死了。”
“……”扶光的薄唇抿成一道直线，不再言语。
他们都能猜到，方仪的身上隐藏着什么秘密，或者什么身份，只是一直没有公开罢了。
如今见她用这么爽朗的语气说出这种事情来，众弟子都是一阵沉默。
他们不知方仪经历过什么，才能将生死说得这般无畏。
玄清子的眼神却在这个时候变得晦暗，似乎回忆起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他做不到方仪这般释然，他依旧在意，所以在这些年里他躲在桃仙居里浑浑噩噩，邋里邋遢，不成样子。
曾经意气风发的玄清子变成了一个邋遢的偷酒贼。
长吟天尊似乎知道一些，却又不知道全部，毕竟他在之前的几百年一直沉迷于剑术，两耳不闻窗外事，很多事情都不了解。
听到这里，他垂下眼睑回忆，却没能回忆到什么。
方仪继续说了下去：“当时我们也是五个人，五种不同的灵根，五个至交好友却没办法配合斗法，这让我们非常头疼。于是我们用了整整三百年的时间，一同研究出了一套独门功法，也就是五行流转法则。”
玄清子在此刻补充：“我不在他们五人之列，却也算是他们之外的第六人。我是水、木双灵根，资质不如他们。相比较而言我更痴迷于阵法，和他们关系也算融洽，在他们提出要研究这种功法后，我觉得有趣，还觉得他们的功法之中可以融入阵法配合，便助他们一同完成了这套功法。”
司如生扫视了一眼学堂中的人，问道：“五种灵根可以融合？”
方仪点头：“没错，我们当时都知道关于酸与的事情，它的雷系灵根实力强悍，万名修者也难敌其左右，在它殒落后，若是世间谁能再拥有这般实力，岂不是无人能敌？于是我们联想到了五行可以归于混沌，混沌融合，五行相撞，产生雷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