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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5TXT > 军事 > 重生回到刚就业时 > 763. 番外 如果没有重生之落子无悔。6……

在车里待了半个多小时,收拾好心情,自觉已经平静下来的路楠上楼打开入户门。

此时,已经接近夜里十二点了。

家中静悄悄的。

她上楼之前,分明在楼下看到亲妈房间的灯是亮着的,等到了家,却发现家中只留了玄关的一盏小灯照明而已。

路楠看了看手机,路杨几个小时前给她留言,说老妈在她房间找什么东西。

路楠想,凭老妈多年搜检房间、窥探隐私的功力,房间里任何蛛丝马迹都不会被她错过吧。那么,那些就诊记录和还没吃完的药,老妈应该也已经发现了。

就路楠对母亲的了解,恐怕现在母亲已经将她归到神经病那一类了——鉴于对母亲的了解和母亲对自己的了解,‘路楠装病’这个选项从一开始就被排除。

坦白说,路楠有点期待。

期待她母亲接下来会是什么反应。

是从此以有色眼镜看待自己,还是小心翼翼地对待自己。

是的,路楠今晚晚饭后的那番话,固然有悲愤至极的冲动,可是脱口而出第一句之后,剩下的话,都是她故意那么说的。

因为她觉得自己快要承受不起这么多负面情绪了。

今晚的话,是宣泄也是试探。

路楠觉得,自己这个做女儿的,已经在这个支离破碎的家庭中尽到了百分之二百的努力,已经无力再去为父亲和母亲维持所谓的平衡和脸面。

她也终于意识到,什么事情都自己抗,并不是长大成熟能承担责任的表现。

……

路楠的母亲,一直是一个心里藏不住事儿的人。

从前不管是和路父吵架、发现路楠收到同学的情书、还是和路父离婚之间的拉扯等等,全都会找她大姐,也就是路楠的大姨倾诉。

不过这一次,就路楠观察,母亲应该是憋住了,谁都没说。

她不知道母亲克制倾诉欲是因为‘家丑不可外扬’,还是不想自己成为亲戚茶余饭后的谈资。

其实不论是哪一种情况,路楠都已经不在意了。

所谓的颜面,不是靠别人给的,而是自己挣的。

从她拿下父亲公司控制权开始,她就明确知道这一点。

家人和朋友,的的确确会对广义上的‘成功人士’有更多的包容和崇拜,随意举例:就连过年聚餐,都有着转餐桌、优先夹菜的权利。

是以,路楠并不觉得自己现在这些事有什么不能与人说的。

而持保守态度、相反意见的母亲,她无人可商量,获取信息的渠道除了网络之外,最客观全面的,自然是医院。

虽然不是路楠特意设计,但是初七之后,路母还是带着帽子、墨镜和口罩,遮遮掩掩地去了女儿病例所在的精神卫生专科医院,挂了和女儿一样的号。此为后话。

在元宵之前,路楠还做了一件事——陪老弟去外省进行自主招生的考试。

原本按照路母的性子,她是绝对不放心这两人去的,但是路楠私下询问了老弟的意见之后,就

态度很坚决地表示人越多给老弟的压力越大,她一个人陪考就够了。

路母不知道是出于什么考量,最后让步了,只是把路楠和路杨的高铁票、酒店信息确认了一遍又一遍。

离家好几百公里,路楠和路杨觉得空气都变得自由了。

虽然现在还是大正月里,不过酒店本身就有餐厅,附近的商业综合体里头也不缺吃饭的地方,他们抵达的第一天,就美美地吃了鸭子和粉丝汤等等。

姐弟两个住在相邻的房间,路楠本无意探查弟弟的隐私,凑巧了,早上送考的时候,站在老弟房门边,闻到卫生间传出来隐约的烟味。注1

她的鼻子有多灵!

绝对不可能闻错。

路楠想了想,虽然老弟已经成年了,不过:“抽烟毕竟有害健康……”

她一直在心中立誓:言语行事不要变得和母亲一样,不要过分强势、不要对周围的人充满控制欲,不过面对比自己小了十岁的弟弟,总是难免带出几分长辈的架子。

路杨看起来似乎很听劝,他解释到:“老姐,你放心。我没有烟瘾,就是压力大的时候抽一根。这包烟买的话做佐证。

路楠嗯了一声:“你自己心中有数就好,毕竟等到了大学,周围抽烟喝酒的人更多,我对你说这个,主要还是给你提个醒,到时候能拒绝的都拒绝,不能拒绝的,千万不要从别人手中接开封的酒和烟,宁可是你散烟给别人。会这些,不是坏事,但喜欢这些,一定不是好事。”

做了五年白酒,路楠什么场合都见识过,听说过也亲身经历过一些事情,一直保持防人之心和谨慎之心是她在酒桌上安然无恙、全身而退的法宝。

郑重地将经验之谈传授给路杨,路楠略带惭愧地叹了一口气。

刚才说的那些道理,她自己现在竟然根本就没做到。

不管是出于身体健康还是心理健康,自己都应该要彻底戒酒了。路楠暗暗下了决定。

陪考过程很顺利,顺利到这对姐弟有些乐不思蜀。

幸亏路杨正月开学早,可以早早逃离沉闷阴森的家庭。他拉着行李箱下车的时候,还颇为担心地看向老姐。

路楠冲着已经必须抬手才能拍到的后脑勺招呼了一下:“别操心太多了,当心长不高。”

这些破事,早就该了解了,大家都应该有新的生活。

路楠留心观察之后,发现母亲最近似乎有所改变。

……

路楠的发现没有错。

路母趁着女儿陪着儿子去招考的时候,偷偷摸摸去了同一家精神卫生医院,挂了同一个专家的号。

一开始她试图拿着手机里翻拍的女儿的就诊资料向专家询问女儿的情况。

当然,她没成功。

医生有他的职业操守,即便来打探病情的人是病人的母亲,在病患不知情且具有完全民事行为能力的情况下,他一个字都不会和对方透露的。

并且,这位

相当专业的医生通过和路母短暂的交谈发现,对方的心理也存在一定的问题。本来‘挂都挂了我的号,怎么能让你浪费医疗资源’的原则,认真负责的专家医生借着路母想要打听女儿病情的机会,与路母闲聊了几分钟。

想要凭借短短几分钟,让这位顽固的母亲认识到她的心理问题其实比她女儿严重多了其实有点难。

不过医生自有他专业的办法,在心理疏导方面十分有效。

不到半小时的时间,路母离开医生办公室,竟然觉得前所未有地轻松:这五百块一个的专家号,就是不一样啊!

此后,路母除了自以为(偷偷地)观察路楠之外,还养成了定期去专科医院的习惯,从一开始的打听要怎么和精神状况不稳定的女儿相处,到后来接受了医生给出‘改变自己’的建议,再后来,她甚至开始主动倾诉她被失眠困扰、被狂躁情绪控制的无力,到了这一步,其实路母已经不排斥医生给她开药了。

这对母女,在新的一年,各自吃着医生配的药。

一个以为对方不知道;

一个明明猜到还要装作不知道。注2

无论怎样,她们都在积极主动对抗生活加诸于她们身上的负能量。

因此,路楠意识到‘会哭的孩子有奶喝’这句俚语是多么多么地正确。

也证明了,她以自身的健康和安危对母亲下的这一剂重药,还是很有效果的。

也许,从一开始,她过分冷静理智地承担就是错的,她承担得越多,母亲凭自己的能力挣脱泥沼的可能性就越小。

现在她偶尔‘发发疯’,直接表明她的压力与痛苦,反而让母亲的态度变得小心翼翼起她打算出去找份工作。

路楠姐弟对此是持双手赞同的。

这对母女很默契地没有提:要求/让她去路楠的公司和厂子工作。

因为既然要重新接触社会,那最好是选择一个陌生的环境。

厂子和公司里,有太多人认识前老板娘——也是现老板的娘。

路母去了那里,就是进入了舒适圈,对她重新建立起对社会的认知和了解毫无益处。

另外,路楠私以为,母亲如果过来,恐怕会公私不分,既不利于她在公司安排工作,也不利于她们母女之间修复关系。

路母文凭不高,又没有拿得出手的工作经验,年纪还大,她的第一份工作,是广场舞伙伴介绍的,家政公司做兼职。注3

抛开前老板娘的面子问题,其实这份工作的时薪还挺高的,缺点是因为路母不选择做住家阿姨,所以接活儿有点儿不稳定。

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一个好的开始。

做了几个月兼职保洁之后,路母又在广场舞伙伴的建议下去考会计证——包邮区多少小企业,他们的账其实很好做,以前她给路父也做过账,有一定的基础,买了学习资料之后发现真的不难!

路楠欣喜于母亲有这样的心气儿,她很愿意为母亲提供帮助,当然,不能再像之前那样大包大揽了,得悄悄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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