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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5TXT > 仙侠 > 旅行琴蛙 > 第112章 第112章(感谢itsPoppy!100雷加更合一)

这突如其来的发展,让北条夏树结结实实地愣了半秒钟。

十年前的黑泽阵已经比他高了小半个头,由于个子仍在抽条,身形颇为清瘦,单薄衣料下,两肩落拓地挺出棱角,但使力时绷紧的肌肉线条,地展示着不容小觑的力量。

少年银发被风拨乱,绿眸倒着他的影子。

北条夏树回过神,“嘶”了一声,皱眉,张口就是抱怨:“你能不能轻一点,很痛。”

说完,他后知后觉这句话耳熟又暧昧,突然不好意思起话。”

北条夏树:“……我是natsuki!放开我!”

黑泽阵表情未变,视线在他脸上逡巡,自光洁的额头落到领口的半截锁骨。

他回忆起惊鸿一瞥的梦境,内心其实信了大半,出于谨慎习惯,不动声色地追问:“你怎么证明?”

在这个时间段,夏树作为玩家,满心以为gin是只坏脾气的呱;黑泽阵对此一无所知,甚至还不知道组织boss就是natsuki本人。

为防止不妙的蝴蝶效应,他得在不剧透未来的情况下自证。

北条夏树报了个地址,是之前黑泽阵搬家之后的住处。

黑泽阵:“还有呢?”

北条夏树:“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给你买了51个可丽饼,100个榴莲。”

黑泽:“……”

北条夏树:“然后,你请和尚做法事驱赶我,那个和尚来自平和庵寺院。”

黑泽:“……”

北条夏树:“模拟靶场有六种模式,你15岁那年日均练习时长是9.6小时。”

黑泽:“……”

每说一句,桎梏着他的力道就松散几分。

北条夏树指责:“你现在还拿枪指着我,太过分了。”

黑泽:“。”

对方收起枪,神情依然带着审视。

“什么事。”他说。

言下之意——你之前从来话长,要解释十年火箭筒也很麻烦。

北条夏树言简意赅:“就是来看看你。我有……超能力,但也受到限制,我目前没办法随意穿梭,很快就要回去了。”

黑泽阵:“哦。”

似乎对此无所谓,态度淡淡的。

北条夏树有点担心他被十年前的自己打脸,仔细一琢磨,这个时间点,太宰治毫无征兆地从portmafia叛逃,留下一堆烂摊子,他正不舍昼夜地加班,加完班,还跟罪魁祸首一起吃了顿便饭。

忙得很,有接近十个小时没打开游戏。

换算一下,大概是25-30小时。

十年火箭筒的时效24小时,也就是说,他在这里的一整天是安全的,不太可能被少年夏树拆穿。

他放心了。

黑泽阵将狙击步.枪装好,背着单肩包,转身就走。

北条夏树快步跟

上:“你去哪里?”

黑泽阵:“要你管。”

北条夏树意识到什么:“你不准备带上我吗!”

黑泽阵加快脚步()?(),

没说话?()_[(.)]?6?+?+??()?(),

无声表达着‘好烦()?(),

不然呢?’。

北条夏树:“…………”

差点忘了。

目前黑泽阵的好感度还是负数()?(),

他会在细枝末节上流露出对natsuki的在意,不会伤害他、遇到危险会保护他。

更进一步的,就没有了,整体处于没怎么开窍的状态。

北条夏树:宇宙狗狗升华.jpg

怎么办?

他的肢体动作比脑袋转得快,飞速跟上黑泽阵的步伐,并且加以精神攻击。

“我看到你给我寄明信片了。”

“我特别高兴,真的。”

“为什么不理我?”

“gin酱,gin,黑泽——”

黑泽:“闭嘴。”

夏树:“。”

这点倒是十年不变。

两人下了楼,路上有几名疲惫困倦的社畜,十二点多刚刚下班,地铁都已经停运,计程车又很贵,只能趿拉着步伐硬走。

北条夏树往前跑几步,来到一位英年早秃的西装男身边,抬手挥挥。

这人完全看不见他,一边打哈欠,一边啃早就冷掉的紫菜包饭,接着步行前进。

于是,他推了西装男一把,没有收敛力气,照理说,对方会被他推得趔趄,乃至摔倒。

可西装男本人一动不动,衬衣倒是被风吹得鼓起来,衣袂飘扬。

“怎么突然有风?”他纳闷地低语。

那人把剩下的紫菜包饭团好,丢到路边垃圾桶里,一步步走远了。

路灯下,北条夏树转身,对黑泽阵摊手,表示无奈。

他的轮廓辍了层暖融融的光晕,皮肤有种几近透明的质感。

“你看,别人都看不到我。”他理所当然地提出要求,“我要跟你回家。”

银发少年视若无睹,脚步也并未放慢半分。

topkiller心理学最关键的一条:不否认就是默认,趁机得寸进尺。

北条夏树趁机跟上,一边东张西望,一边寸步不离。

就这么一路跟到了黑泽阵的家门口。

黑泽将钥匙插入锁孔的时候,他有些微妙的期待感:“里面会是什么样子呢?”

其实他能猜到,黑泽阵这个人是彻头彻尾的实用主义者,‘家’对他而言是相当抽象的概念,以前是能够提供休息和避雨功能的住处,后来是不允许别人入侵的领地。他对住处的认知约等于‘配备了武器库的宾馆’,没人会花心思考虑如何将宾馆打造成称心如意的样子。

下一秒,只听“砰”的一声,门在北条夏树面前合上。

北条夏树:“…………”

北条夏树:“?”

他愣住了,几秒后,十分不满地抬手拍门。

可惜,无论他多么努力,那拍门声几乎没有。

“黑泽阵。”

“放我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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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么可以把我关在外面!”()?()

显然,gin不是有道德的人,所以道德绑架根本没用。()?()

北条夏树思前想后,决定装可怜。()?()

“除了这里,我没地方去了。”他回忆着隔壁萨摩耶的教学式表演(…),给出承诺,“我不吵的,也不用吃饭。”

从来没做过家务的人闭着眼睛吹水:“……我还会拖地!打扫卫生!”

不多时,门被推开一条缝,银发少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北条夏树心想:“好耶!他心里有我!”

“我没有收留你的义务。”黑泽阵十分冷漠,“随便你去哪里,现在,立刻,离开这里。”

北条夏树:“。”

又高兴太早了,这个没良心的玩意。

他果断在门边坐下,仰头,说:“那我就在你门口睡觉。”

黑泽:“哦。”

接着,对方再次关门。

北条夏树早就猜到他的反应,毫不气馁,瞬间没事人一样站起来,卸下那完全装出来的示弱表情,施施然下楼溜达。

楼下就是一条商业步行街。

十年前的东京,已经具备了未来的轮廓,在细节上稍显稚气。

来往的潮人身着早已过时的服饰,年轻女孩模仿着杂志上的视觉系浓妆,涂着并不合适的荧光色口红。

现在已经很晚了,接近凌晨一点,东京是座不睡觉的城市。路边的酒吧和夜店仍在喧嚣,烧肉店与拉面馆帘子掀开,腾出袅袅的食物香气。

一家书屋吸引了北条夏树的注意力。

24小时营业的书店并不罕见,但隔着玻璃,他看见中间坐了一圈人,一个个摇头晃脑的,似乎正在进行学术交流。

他略感好奇,推门而入。

这才看见,柜台边上、聚集人群的背后都放着海报展架。

《夏日蜻蜓——追忆太宰治书友会》

海报正中央,是一名撑着脸的忧郁青年。

北条夏树:“?”

不难理解,这个世界的太宰是真文豪,过世后也有源源不断的书粉追念他,可亲眼见到这一幕,他还是结结实实地愣了下。

坐成一圈的10个人,个个手持一本书,没人把注意力分给推门而入的客人。

此时,淡红长发的文艺青年叹了口气,眼含泪光:“生而为人,我很抱歉……”

“胆小鬼,就算是触碰到棉花也会害怕受伤……”

北条夏树晒干沉默:“…………”

在世为人,讳疾忌医。

他默默后退,一步又一步,直到退回门边。这一退,就是一辈子。

街上夏风拂面,有些闷热,但也让他觉得好受多了,又沿着步行街继续前行。

……

10年后,也就是正常的时间线,米花町同样处于深夜。

街上的霓虹、写字楼的灯,撑起了明亮的夜空。

在街上走的,多是醉醺醺的酒鬼,以及与友人

相伴的年轻人,他们大笑,笑响将生命力一词体现得淋漓尽致;()?()

而在天上飞的,只有黑羽快斗一个。()?()

绿色西装十分扎眼,墨绿的青蛙印花滑翔翼,隐约与夜色融为一体。()?()

被迫勤工俭学的快斗少年,正在送快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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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玩具厂别出心裁的空中配送方式,在推出的第一个月上了好几次推特趋势,网友们都笑疯了,纷纷表示为了‘积德快递’购买扭扭车也十分值得。

然而玩具厂向来喜欢饥饿营销,在送货方式上也不例外,只有少数幸运顾客可以享受‘积德快递’的服务。

由此以来,黑羽快斗的工作量并没有非常饱和,在可接受范围内,有点累,但不至于累垮,

但是,工作量不大,侮辱性极强。

见到他的幸运顾客们两眼放光,问东问西。

“积德,可以和你合个影么?”

“你是怎么飞过来的?能再表演一次吗?”

“哇,你比照片里还要绿!”

“积德你认识青蛙侠么?能不能把青蛙侠送过来?”

黑羽快斗:“……”

他好绝望,想着正在种草的父亲,又只能强打起精神营业。

不错,黑羽快斗无薪兼职、面临严重的精神攻击都没有当场提桶跑路的原因,就是厂长手里捏着他老爹。

入职玩具厂的第15天,隔着探视窗,他亲眼见到了黑羽盗一。

黑羽盗一物理上的变黑了(种草晒的),气质依然优雅从容,见到儿子时,失态的表情只持续了半秒钟。

黑羽快斗声嘶力竭:“老爹,真的是你——”

黑羽盗一神色复杂:“……你为什么会来话长,你在里面过得好么?”

这话问得有点怪,不过黑羽盗一正经答了:“还可以。”

两人互相嘘寒问暖一通。

这些天送快递,极大磨砺了快斗的心智,以至于他在听见老爹说“没什么特别的事,每天都在种三叶草”时,没有半点惊讶,接受得游刃有余。毕竟,这样一位有病的boss安排别人去做什么事都不意外,三叶草很绿,很护眼,还不错。

自那天起,黑羽快斗拥有了定期探监权,如果季度业绩表现优秀,还可以延长和老爹相处的时间。

他能怎么办呢?快递,必须送快递!

兼职时间一长,黑羽快斗也就从羞耻变为麻木。

往好处想,起码大家都知道‘积德’在捏他‘基德’,由于画风差距太离谱,没有人没考虑过怪盗基德本人就是积德快递小哥的可能性,‘基德’的格调还稳在一个相当优越的高度上,这给予快斗一些聊胜于无的心理安慰。

今天晚上有五单快递。

乘着滑翔翼起飞看似帅气,却也十分折磨人,更别提负重飞行。

还剩下最后一单时,黑羽快斗很累,究竟找了个高层公寓的阳台,暂作休息。

他降落的时候,一阵风吹过来,白纱帘起起伏伏,像夜里的温柔海浪

屋内,

名为吉田步美的小女孩,

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

她梦见了电视剧里的吸血鬼先生。

吸血鬼先生会变成蝙蝠,

降临到女主角身边时,

翅膀化作潇洒宽阔的斗篷。

窗外,似乎站着个人。

这一发现,令步美瞬间精神起来,雀跃与期待战胜恐惧。她穿上拖鞋,义无反顾地走向窗边。

推开窗的刹那,斗篷映入眼帘。

站在她家窗台上的少年身姿挺拔,清瘦纤长,转过头时,夜色为他的侧脸作衬。

但他穿着一身绿。

阳台上还放着一个可疑的快递箱。

步美:“。”

正在摸鱼的黑羽快斗:“……”

两人面面相觑了一会儿。

黑羽快斗风度翩翩,莞尔一笑:“晚上好。”

吉田步美犹豫地说:“那个,大哥哥,我没有订扭扭车哦。”

黑羽快斗:“……咳,我飞累了,在这里休息下。”

这一段小插曲,有种微妙的熟悉感。

不多时,黑羽快斗挥别小女孩,送完最后一单扭扭车,在凌晨一点半的时候,宣告收工。

他原路返回,逆着风往门店方向飞,这一身显然不能见人,得换上常服回去。

途经一条河流时,黑羽快斗发现有人跳河。

那个人似乎对人世毫无留恋,“噗通”一声,扎进水里。

很晚了,桥面上的灯也昏暗,他看不清那个人的模样,只隐约认得那是个黑头发的青年。

“……这可不行啊。”他想。

黑羽快斗立刻调转方向,提前来到河的下游。

这一河段并不深,水流也不急,他脱掉赘余的装备和外套,提前下水,顺利地把那人捞了上来。

黑羽快斗把他扛到岸上放平,发现这家伙长了一张俊美的脸,哪怕黑发湿漉漉地贴在头皮上,也完全不损他的容貌,平日里一定非常受异性欢迎。

也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大半夜的,突然入水。

黑羽快斗试了试,对方还有呼吸。他犹豫要不要给这人做心脏复苏,但他生怕技术不到位把人胸骨摁断。

几秒后,黑发青年睁眼。

他的瞳孔呈现出一种静谧的鸢色,转头望过的话就不太好听了,甚至是嫌弃的语气:“唔……怎么是个男人?”

黑羽快斗:“?”

对救命恩人这种态度,这家伙还是人吗?

鸢眼青年起身,没事人似的,再度走向河边。

黑羽快斗忍不住了,拽住他的手臂,拦住他:“你不会又要去入水吧?”

“嗯。”对方坦荡承认了,并轻松挣脱。

那语气无比自然,完全没有半分求助的意思。

黑羽快斗眉头一皱,把这个人刚才的神经病举动顿时抛到脑后,搜肠刮肚地拼凑词汇:“你还那么年轻,别为一时间想不开毁了一辈子,还有那么多年要活,眼前

的困难在以后看只是一时的……”()?()

“这样吧,有什么烦恼,可以向我倾诉。反正我对你来说是完全的陌生人,就把我当成树洞。”()?()

类似的劝导话术,太宰治已经听过太多遍,产生了完全免疫的效果,少年说出口的话,仿佛蚊子嗡嗡一般,传到耳朵里,都听不清讲些什么。()?()

他回头,漫不经心地瞥了黑羽快斗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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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突然看到了墨绿色的青蛙印花滑翔翼。

太宰治停下脚步:“?”

几秒后,太宰治抬手,指着滑翔翼:“那个,是你的吗?”

黑羽快斗十分羞耻地承认了:“是的,我用它,送快递。”

太宰重复:“你用滑翔翼送快递?送什么?”

快斗:“……送扭扭车。咳。”

太宰治:“扭扭车?……孩子们玩的那种吗?”

黑羽快斗:“。”

此时无声胜有声,不回应就是最好的回答。

太宰治调头走向滑翔翼,仔细观察,半晌,饶有兴致地笑了下。

“我突然不想死了。”他说,“这个怎么玩?可以借给我试试吗?”

黑羽快斗:“?”

太宰治:“在空中被狂风席卷,伞翼折断坠落,就这样死去,也有种凌厉的美感呢。”

黑羽快斗:“??”

有病?

……

10年前。

北条夏树走累了,在树下的长椅歇息。

他刚坐下不到五分钟,来了一对大半夜不睡觉出门压马路的情侣,两人看不见他,无比自然地占走他的长椅。

北条夏树无能狂怒,并发表了一些白色相簿宣言:“明明是我先来的!”

情侣听不见,你侬我侬,低声调笑。

北条夏树:“……”

可恶!

换做平时,他会若无其事地笑笑,起身离开。

但他现在是隐形人。

毫无疑问,隐身能够大幅降低一个人的道德底线,想必大部分人都做过“拥有隐身能力去偷银行”的梦。而北条夏树这个人,作为一名准资本家,底线相当灵活。

他抬头看了眼,攀着树杈,三两下爬上蓝花楹树。

这棵树正位于长椅上方,随着北条夏树的动作,如同起了一阵大风,枝头淡紫色的花朵摇晃着飘下,落在这对情人的头上。

他们欣喜:“啊,真美呀……”

半分钟后,北条夏树坐稳了,开始疯狂摇晃树枝。

花叶毫不吝啬地抖擞下来,窸窸窣窣,掉了一地,他们看不见他,只发现树枝震动幅度大到离谱。

行道树半夜抽风,蓝花楹秒变打人柳,配合夜黑风高,这场面诡异得要命。

年轻女人哆嗦了下:“凉乃君,感觉有点……我、我们走吧……”

男人同样神情慌张,强装镇定地说:“好、我们去那边看看——”

两人脚步由慢转快,拔腿飞奔。

北条夏树乐了一会儿,盼着能再来几个人

给他吓吓。

不过现在着实太晚了,十几分钟过去,行人都没几个。

他也不觉得扫兴,靠着树干,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假寐。

年纪小、还住在森先生家的时候,民居街道边上,就有几棵蓝花楹。

浅粉的春樱谢了,淡紫色的花树接替它,成为初夏的点缀。

也是一个稍显闷热的夜里,年幼的北条夏树戴着小黄帽,走过某棵树时,若有所感地抬头。

一只绿眼睛的长毛猫,坐在树枝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专注、认真。

那应该是只缅因,长得威风漂亮,大概率是跑出来的家养猫。

猫这种生物,分明喜欢观察人类,可人一旦凑近,又会迅速逃走。

于是那一次,北条夏树没有试着接触它,多看了几眼,就离开了。

今晚月光很亮,照得花树如同一片如梦似幻的紫雾,他被蓝花楹拥簇着,皮肤透着莹莹的白,风一来,那柔软的额发服帖地吻着脸侧,眼睫也跟着发颤。

黑泽阵看到的便是这一幕。

他渐渐放慢脚步,却没有立刻走过去。

鬼使神差的,站在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抬头看着夏树。

不知过了多久,反倒是北条夏树先发现他。

“……你来多久了?”

他不无惊讶地想,原来这个时候走路就完全没声音了吗?

黑泽阵颔首,语气淡淡,咬字却暴露一丝莫名的怒气:“为什么在这里?”

北条夏树:“。”

他不久前才说过“那我就在你门口睡觉”,本以为天亮了再回去也没事,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发现偷跑了。

然而,黑泽阵的恼怒,却不是因为夏树心口不一的行动。

将近两个小时,他将这片街区寻了个遍,几乎快要放弃了,却突然看到某个没心没肺的人在树上躺着,神情悠闲。

这一瞬间,杀了他的心都有。

“……我。”北条夏树观察着对方的表情,谨慎地将那句‘那你为什么在这’的反问吞下去,就着刚才记起八道,“我上来抓猫,有只很漂亮的猫。”

银发少年抬起眼睛,月光将他翡冷的瞳孔照成冰绿色。

他问:“猫呢?”

北条夏树:“跑了。”

这毫无诚意的搪塞,令他看起来更生气了,又有转身就走的意思。

北条夏树连忙喊住他:“等等!”

黑泽阵:“干什么。”

“我……”他想了想,用诚恳的语气胡说八道,“我只会爬树,不敢下来,你帮帮我。”

——怎么可能,哪有人只会爬不会下,那是蠢蛋中的蠢蛋。

然而,黑泽阵,没有怀疑这个说辞的真实性。

他对着夏树伸出手臂:“跳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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