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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5TXT > 军事 > 早安!三国打工人 > 738. 婚礼的流水账(可跳)(十一) 被迫害……

张辽正在对镜,对镜梳……不对,对镜正一正衣冠。

他其实对自己这身衣袍不是很满意。当然,他也是封了候的将军,勋贵,因此衣袍无论从材质到裁剪,都是极精细考究的,这一点没什么问题。

他只是短暂的有一点患得患失,大概每一个新郎在迎亲前都会经历一下这种阶段,但全雒阳的坏家伙把这种情绪稍稍帮他放大了一点点。尽管在公卿朝臣眼中,张辽是个很标准的并州武将,他们甚至会简单地将他视为一个改良版小吕布——从功绩和武力值方面来说都没什么问题,同时还优化掉了一些吕布的坏毛病,当然大家一致认为,不管是哪个男子与骠骑将军成婚,那他这辈子是绝对不会有二心的,毕竟骠骑将军想和你讲道理时她很讲道理,她不想和你讲世俗男子那些所谓的道理时,那你也只能且必须按照她的道理来啊!

世风日下!女子越来越强悍啦!这种“道理”甚至从陆廉陆白姐妹身上延伸到了女吏身上,而后进一步又反过来影响了更多女子拼命奋斗为官为吏!就为在丈夫身上逞威风!呜呜呜呜乾坤颠倒!纲常败坏!

话题跑偏到这里时,立刻就会有人赶紧将话茬拉回来,不再纠结女吏的问题,于是公卿们的窃窃私语又落回到张辽身上。

总而言之,他们觉得张辽是个很标准的并州武将,并州人的地位并不算高,只比那些西凉土狗高一点,因此他这样头脑简单的武将怎么会有敏感多思的一面呢?

张辽又对着镜子照了照,照得捧着镜子的亲兵手臂直发酸,还惹得将军瞪他一眼。

“比长牌如何?”

亲兵愁眉苦脸,想抱怨又不敢,旁边另一个换班进来替他整理衣冠的小兵就很机灵:

“能为将军略尽绵薄之力,捧上一天也是心甘情愿的,只是今日不比往常,将军且赶早些才好呀。”

“刚至申时,”新郎看看外面天色,很有些不解,“我如何赶得这般早?”

机灵的并州小兵立刻凑上前,嘀嘀咕咕,新郎听着听着就变颜变色了。

“还有曹家的小郎君?”他惊问道,“他才几岁?”

曹家的小郎君技惊四座。

有人沉稳些,认为他从不曾见过乐陵侯,那满腔的倾慕与哀怨是从何而来呢?或许只是听了崔公与乐陵侯之间悱恻凄婉的传闻,诗人自然有了灵感,因此才写出来的;

但又有人认为,天下仰慕乐陵侯高洁声名的人多去了,多一个中二少年一点也不多啊,你看看他自从入林后就是魂不守舍的憔悴模样,这人共情能力得多强才会替崔公伤心到这程度?崔公眼见着都没他伤心!崔公就忙着吃了!

最后有热心人替大家伙问了,说曹家郎君啊,郎君这诗是写谁的啊?那也说不定他其实心中另有少艾,人家只是过来点卯送个贺礼,顺便和自己弟弟一起吃顿饭的。

曹家的小郎君对于这个问题,犹豫再三,最后轻轻地闭了闭眼睛,没有正面回答。

消息传到新妇这里,新妇像是有些懵,反复问旁边的人:

“那是

谁?”她又加了一句?()_[(.)]???.の.の?()?(),

“我见过吗?”

有人就偷笑()?(),

还有人——比如说围坐在一旁的司马懿就悄悄跟身旁的诸葛亮咬起了耳朵。

“孔明以为()?(),

是崔公当真()?(),

还是曹家郎君更当真呢?”

诸葛亮看了他一会儿。

还是很端正的一张脸,虽然没有什么出奇的美貌,但头发乌黑,皮肤白净,举手投足又有世家范儿,那其实就称得上是一个讨人喜欢的年轻郎君了,再加上司马懿做事谨慎老成,言行举止从没有出格之处,这就还可以加一个名声buff上去,讨人喜欢还可以再加一倍。

但诸葛亮还是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串儿飞速划过去的恶意:

比你叔父如何比你叔父如何比你叔父如何哪个更当真哪个更当真哪个更当真呀?

诸葛侍中静了一会儿,在脑内认真地思考了一下叔父和崔琰和曹丕这三个人站在同一赛道上的画面——当然他是不可能让司马懿看出来的,他只是淡淡地望了对方一眼,又轻笑了一声。

“仲达这般言语,竟似胸中有不平之气哪!”

不平之气?什么不平之气?啊不对!今日是将军的大喜日子!除了这几个倒霉蛋之外,谁有不平之气!

司马懿脸色一变,转过头去就望向将军,只是将军并未察觉到他们这点口舌之争。

林中又传来阵阵喧哗,这次与曹丕所作绝妙诗篇不同,喧哗中带了许多乌七八糟的骂声。

那是个衣衫可以用褴褛按照乐陵侯订下的规矩,不管有点什么能耐,是识文断字还是弯弓射箭,都能不出贺礼地跑来一起吃顿饭,但大部分没交贺礼的人衣衫虽然不富贵,至少也是整齐的。原因也很简单,老兵们有战功在身,自然分到了田地房产,朝廷又减免了他们几年税赋,自然就有一身衣衫可以穿出门;其次则是那些识字能背文章的男女,他们既有机会读书,家境自然也不太寒酸,或者其中有几个曾经贫寒的,也靠着这门手艺谋到了一个好工作,就算穿不得丝绸锦缎,一件布衣还是能攒下的。

但这个少年与他们都不同,他是个目不识丁,又天生有一把力气的人,就靠着这把力气,给守在林外考核的武官摔了个跟头,所有人都眼睁睁看着他昂首阔步地走进去,一点反驳的理由都没有。

被喧哗声招来的府吏听了这话,就皱皱眉,“既已进了林子,还吵闹什么?”

“这贼匹夫!”有鼻青脸肿的老兵被人从地上搀起来,“他进了林子,还要比出一个高低!”

府吏立刻就懂了,“这羊酒合该与宾客分用,他偏要独享是不是?”

“非也!”几个老兵立刻就开始诉苦,“他不要酒肉!他只要一个高低!”

听起来有点神经病,府吏就懵了,去看那个少年。

打架总是废衣服的,尤其是这么个打架法儿,那孩子先是一对一,然后是一对二,再然后一对三,最后变成一对多,终于落败,被这一群不仅是同乡,而且彼此有亲有旧的老兵一起围殴了一顿,不仅

鼻青脸肿,那身破衣服也快不能穿了,光溜溜一条毛腿,外加满头的胡桃叶,浑身上下绿油油的,见了府吏,立刻就嚷起来:()?()

“我要见将军!”()?()

府吏有点懵,“你有何事要见将军?”()?()

“若我见了将军,”胡桃叶立刻大喊起来,“她必器重我的!”

?本作者蒿里茫茫提醒您《早安!三国打工人》第一时间在.?更新最新章节,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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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围观群众立刻哄笑起来,空气里充满了快活的气息,这样一场丰盛的酒肉,还有这么一个傻子佐餐,这是何等快活的事情呀!

“把他赶出去。”府吏最后下达了这样的命令。

士兵们就算解甲归田,十几年戎马留下的默契仍在。都不要府中的杂役帮忙,七八个人架起胡桃叶,立刻就要往外走,被架着走的急得就带了哭声,“将军!将军!小人只是生晚了些!将军何在呀!将军既能用他们!为何不能用小人!将军!将军!”

他的双手胡乱地抓,想抓住哪个人,哪个人就往后退,好不容易抓住了一根树枝,树枝被他掰下来握在手里,就胡乱地咆哮,抽打,叫嚷,挣扎。

胡桃叶洒了一地,还有几个小小的青胡桃。

在人群之外,另一株繁茂的胡桃树后,有人弯下腰,捡起了一个。

“他不是存心要坏了众人兴致的。”

他握着胡桃,像是自言自语,但有人答他了。

“他只是个孩子,我不怪他,也不留他。”

陈群转过头,有些惊奇地望向这场夜宴的主人。

多奇怪啊,他想,她身上肯定有点什么常理解释不了的东西,比如说她虽然也站在树后,但这才几年的树,怎么可能粗壮到完全遮蔽住她的身形?

但她脱了美丽的罩袍,穿着里面素净的直裾溜达过来时,似乎又真的没人注意到她。

叶片的阴影洒落在她的鬓发与面容上,将她的神情映出一丝晦暗。

“他们都说乱世出英雄,”她说,“我算是其中之一,我的兵解甲归田时,也得了这样的夸赞呢。”

自然夸赞,这些老兵有丰厚的犒赏,有免除赋税徭役的军功,他们又在雒阳外得了土地,于是就不再是青州海边的穷汉,而是天子脚下的富农,乡邻不仅夸赞,而且艳羡得很哪!

“天下人皆作此想,”陈群没有夸,但仍然很委婉地说道,“因此那个小郎君一时轻狂失态……”

陆悬鱼转头望向他,“柘城一战,我有万余青州兵再不得归乡,他们许多人,都是自剧城一直跟着我的。”

她说这话时平静得很,与她走进那一座座空营,对着那一册册封皮被勾红的名册时,神情并无不同。

但陈群还是没有再说话,只是将目光重新放在了那个武力卓绝的少年身上。

大喊大叫的胡桃叶终于被气呼呼的老兵们架了出去,但也有人敬他的勇武,临丢出去前,顺了一只羊腿塞他怀里。

少年站在林外,顶着满头满身的叶子,眼泪汪汪地握着羊腿,隔着重重的树,重重的人,周围人的窃窃私语一点也听不到,他只是混沌地想,他刚刚似乎看到了那位名满天下的将军。

可她一点也不像他幻想中那样亲切温和,那样礼贤下士,她没有分开人群,快步走向他,将他带进她那个光辉又荣耀的世界里……他只不过,他只不过是晚生了几年啊!

太阳渐渐向西倾斜了一点,但总归还是挂在天空上的。

暑气被枝叶隔绝开,有些人吃饱了,就在树下躺倒,舒舒服服地睡了一会儿,还有些贪小便宜的人则在偷偷从怀里掏出一些作案工具,比如宽大的叶片,比如巴掌大的小陶瓶,开始将没吃完的酒肉进行一些打包。小娃子们不睡觉,小娃子们准备开始一场爬树比赛,阿草在爬树之前思虑周全,还特地打包了两个橘子准备坐在树上吃,见到陆绩走过来,特地分他一个,就是不知道为什么,陆绩脸红红地立刻拒绝了。

新郎迎亲的时辰还不到,大家正可以稍微休息一下,所有人都是这个想法,就连新娘子也准备同陈群一起溜达回席位上时,有人满脸喜气,还带点疑惑地跑进来了。

“新郎至!”他嚷道,“新妇且回府中——”

所有人都跳起来了!但还没反应过道,“将军速去接驾呀!”

陛下站在胡桃林的入口处,叉着腰,意外,但很快乐地上下打量风头完全被抢走的新郎。

“时辰未至呀,”陛下笑眯眯地说,“文远何以这般心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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