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在车子冲过了终点线后，林笙歌停下了车子。
她吐出一口浊气，因为赛车而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了。
其实这种紧绷也是好事，至少在比赛的时候，她专注的只有眼前，没有心情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现在的确轻松了不少。
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思，她下意识用余光扫了眼副驾驶座上的陆枭年。
明明刚刚经历了一场疯狂，男人的侧脸精致而又平静。
上一世她学会飙车后，陆枭年就成了她的领航员。那时候的她与林父等人斗得水深火热，对家人的失望、弟弟去世后的悲痛、来自外界的压力压得她快要喘不过气来。
于是赛车成为了她发泄的方式，几乎所有看过她飙车的人，都会说一句：这是和陆枭年不相上下的疯子。
有人说她开车有股什么都不要的不要命劲头，事实上，的确有不知道多少次，林笙歌觉得自己会死在那极速的车速中。
可偏偏，即便是这样，每一次陆枭年都会坐上她的副驾驶座。
林笙歌看不懂她，也觉得莫名其妙，于是戏谑地问道：“枭爷不怕死吗？”
陆枭年挑眉看她：“你觉得我在意么？”
也是，林笙歌想到，这家伙都能说出要和自己合葬的话了，能在乎这个？
说到底，陆枭年对生死根本不在乎，他对生存的执念甚至还没有燕长飞来的浓郁。
只是下一秒，男人就捧住了她的脸。
他带着薄茧的指腹轻轻扫过她细腻的侧脸，那张俊美的脸庞也在林笙歌的眼底放大，亲昵到可以数清他的每一根睫毛。
“而且。”他轻轻地说道，“要是你一个人走了，那我有多寂寞啊。”
“所以我来陪陪你，小蝴蝶。”
当时的林笙歌在想什么呢？
她在想陆枭年嘴巴真臭，前脚合葬后脚又诅咒自己走了。
直到现在，看着身侧的陆枭年，想起之前在游艇上的事情，林笙歌突然意识到，其实他只是不在乎而已。
或许在他看来，生死只是一念之间的事情，他被迫活在这个世界上。
就像曾经的林笙歌，在弟弟去世后、最绝望的那段时间里，她也是觉得自己被迫活在这个世界上。
所以她才会选择赛车当自己的发泄方式，所以她才会比任何人都多了股疯劲。
是不是在那个时候，她曾经自暴自弃地想过，因为一次意外也挺好的？
那么陆枭年呢？
她第一次正视当初陆枭年对自己说的话。
她说想陪自己，是心血来潮拉个伴，还是......真心实意地想要陪伴自己？
“小蝴蝶？”
一道男声在林笙歌的耳边响起。
她看到陆枭年凑了过来，就如同记忆里的那样，他的手抬起，轻飘飘地落在了自己的脸庞上。
男人的指腹覆着一层薄薄的茧子，扫过肌肤时有些酥酥、痒痒，她下意识想躲避，却被捧住了脸。
有瞬间，眼前的男人和记忆中的那个人重叠了起来。
难道，陆枭年也......
只是下一刻，陆枭年就轻笑出声：“小蝴蝶？倒是一个不错的称呼。”
“那我以后就叫你小蝴蝶了。”
林笙歌这才想起来，当初在游轮上陆枭年发病的时候，自己似乎说过这个。
估计是那个时候陆枭年还有理智，所以听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