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明烟撑着伞,诚恳而又熟练地道歉:“我错了。”
“说错了有个毛线用。”孟栩然气鼓鼓地攥着纸巾帮她将脸上的水擦了,“你要是感冒了,可别传染给我,就分chuáng睡。”
”....…哦,好。”薄明烟老实听从安排。
孟栩然后知后觉这哪是惩罚薄明烟,简直是惩罚她自己,更气了,她停下脚步,抬眸,凶巴巴地瞪了薄明烟一眼。
水眸澄亮,含娇带嗔。
“你就巴不得和我分chuáng,免得有人找你聊天的时候,我妨碍你呢。”
这段时间薄明烟总是抱着手机哒哒打字。
孟栩然问她是谁发的消息,薄明烟总是云淡风轻地解释新对接的甲方有点细节控。
这是做这行常发生的事,孟栩然能理解。但有时候两人亲热都有消息蹦出来,薄明烟还要分心去回复,孟栩然就很不慡了。
一说这个,孟栩然又气又委屈,嘴一瘪就是要哭的模样,扭头开了车门钻进去。
上车后,薄明烟凑过去盯着孟栩然看,孟栩然别过脸不给她看,傲娇地从鼻腔发出“哼声。
薄明烟讨好地蹭了蹭孟栩然的侧颈,柔着声音在她耳边请求:“宝宝,我不想分chuáng睡。”
这种时候突然叫“宝宝”也太犯规了!
孟栩然“喊”了声,眉眼却是一点点舒展开。
当晚,怕薄明烟参加葬礼心情会郁闷,孟栩然决定带她疏解一下,从红酒柜里拿出了两瓶酒。
薄明烟很好奇孟栩然多少瓶会醉。
孟栩然眉眼弯弯地比了两根手指说:“醉了会很难受,一般我是不会让自己喝醉的,不过,微醺的话,其实只要两瓶。”
薄明烟舍不得她喝醉了难受,只想看看她微醺的模样,便克制着没有喝多,由着孟栩然贪杯,到量了就制止。
两瓶之后,孟栩然的脸色都还和往常没什么不同,只是看着薄明烟的眼睛更亮了些,比往常更黏人了些,她跨坐在薄明烟的腿上:“要抱抱!”
“黏人jīng。”薄明烟嘴上埋汰着,却是将她往上兜了兜。
孟栩然咬唇:“你不喜欢么?“
“喜欢。”薄明烟蹭了蹭她的鼻尖。
天气闷热,孟栩然怕热,回到家洗完澡后就只穿了件衬衫。薄明烟穿短裤,相触的感觉无比清晰。
孟栩然低头,戳着自己的衬衫问:“眼熟么?“
不等薄明烟回话,她又抬起头,靠到薄明烟的耳朵旁:“你的,衣服是你的。”“人也是你的。”她小小声地补充。
温热的、裹着浓醇酒香的气息扫过薄明烟的耳畔,酒不醉人人自醉。
薄明烟喉咙不自觉地滚动。
孟栩然盯着薄明烟的眼睛,吻了她一下:“薄小满,你知道《橘子不是唯一的水果》么?那是我从你家里带走的唯一—本书。”
她又吻了一下薄明烟嗡声的喉咙:“我一直想要告诉你的,除了书名,还有另一句。”
从嘴唇到脖颈再到心口,她说:
“我会永远坚定不移地站在你身边,至死都会bào烈地爱你,我爱你。”
薄明烟抵着她的额头,长睫颤了又颤,抚摸着她脸颊的手在颤抖,压抑着心口涌上的细密疼痛和即将喷涌的情绪。
她捧着孟栩然的脸,吻了上去。
偏偏就在这时,手机又震动了,不用看孟栩然都知道是薄明烟的手机,又来扰人了。孟栩然眉心很轻地蹙了一下,她往前挪,勾着薄明烟的后颈,免得这人又去回信息了。
薄明烟并没有退离的意思,她按着孟栩然的后脑勺,从缱绻温柔到用力辗转,最后直吻到对方陷在沙发里呼不上气。
手机消息时不时会蹦出一条,孟栩然瞥了一眼过程中掉落到地上的手机,只看到来信人是鹿哟和傅君雪,内容看不见,得点开。
薄明烟拿起手机看了信息,—一回复,放下手机后,抱她去洗澡。
玻璃门上氤氲着水雾,孟栩然指腹抹开了一层,抓住了玻璃门上的把手,她忽然想到,鹿哟和傅君雪大概是知道薄明烟今天去了殡仪馆,发消息来安慰薄明烟的。
于是,孟栩然回身寻薄明烟的唇:“以后我就是你爸爸、你妈妈。”
薄明烟停了一下,眸敛星光,嗓音含笑地调侃:“......这是继小孟总称呼之后新的怪癖么?”
孟栩然“呀”了一声,双手捂住脸,想解释,但又说不出话。
薄明烟亲了亲她的侧脸:“小孟总是想听我叫你什么?爸爸?还是妈妈?“
“都不想,我想,我想。”孟栩然耳朵通红,声音里带着羞,“你再叫我一次.……"
尾音声如蚊呐,薄明烟没听清:“什么?“
孟栩然攥紧了把手,哽咽着解释:“今天在车里你叫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