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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5TXT > 军事 > 锦衣长歌 > 《刘伯温案》_第370章 张御医

常府。常歌正在客厅里跟小世勋下五子棋。贺升快步走了进来:“常大使,狐狸终于露出尾巴来了!”

常歌起身:“哦?你说的是谁?”

贺升道:“本来咱们以为受胡惟庸指使下毒害诚意伯的是梁院判。现在看应该是张御医!张御医今日进了丞相府,足足待了一个时辰!想来一定是害了诚意伯后进丞相府领功!”

常歌眉头一挑:“竟然是他?贺升,你立马带力士去将张御医请到诏狱。哦不,我府上来!”

常歌打算在自己府邸里

审问张御医,因为那份“仆人名单”的泄露,让常歌知道了亲军都尉府中有人勾结胡党。

贺升领命而去。

常歌对小世勋说:“你回房睡觉去吧。爹有正事要办。”

小世勋很听话,摆动着两条小短腿跑出了客厅。

常歌又吩咐门口的一个仆人:“你立马去趟高慈高千户府上,让他带着刑讯用的全套家什连夜来一趟咱府上。”

夜深了,城东的一家酒馆内。张御医正在宴请太医院中的几位医士。太医院官分院使、院判、御医、大使、副使、医士六等。只有御医及以上才有资格给皇帝、太子、皇后、诸皇子、嫔妃看病。所谓的医士类似于见习御医。要跟随御医学习五年才有机会转正。张御医眼前的几位医士都是他的学生。

一名清瘦医士笑道:“老师,您今日红光满面,似有喜事啊!”

张御医笑道:“那是自然!我马上就要高升了!”

清瘦医士惊讶道:“老师要升院判了?”

张御医口气很大:“院判算得了什么?太医院又算得了什么?就算在太医院里混到头,当上院使也也只是个给人看病的医生。在天下掉下个花盆都能砸死几个正五品的京城根本算不得官儿!告诉你们吧,今日傍晚丞相见了我!与我交谈了整整三刻时辰!他要抬举我到地方上做个正七品县令!”

张御医在说谎。他花了大把银子,在丞相府待了一个时辰,连胡惟庸的影子都没见到。

几个医士齐齐恭喜张御医。唯独清瘦医士提出了疑问:“老师,胡丞相家的门槛高的很。咱太医院中只有梁院判与他交好。您什么时候攀上了他的高枝?”

张御医酒量似乎不是很好,几杯酒下肚就开始借着酒劲说起了大话:“梁院判算个屁啊!告诉你们吧!胡丞相让我替他办件大事。我把这件大事办成了!这才换来了外调地方任县令的机会!呵,县令只是起点,不是终点!我背后有胡丞相这棵大树,以后升知府、升按察使都不在话下!”

贺升忽然闪身进得房间:“哎呦,那我要恭喜张御医节节高升了!”

张御医看了一眼贺升:“你是什么人,我似乎不认得你。”

贺升亮出了亲军都尉府的腰牌:“在下仪鸾司副使,贺升!”

张御医一愣:“贺,贺副使?我与你素不相识,你来这儿是?”

贺升笑道:“我家里有人病了,请你去看病。”

张御医连忙推脱:“贺副使,太医院有规矩,酒后不得行医。我明日再去府上......”

贺升拍了拍手,立马走进来几名力士将张御医架住。他道:“别废话了张御医,跟我们走一趟吧。”

大半个时辰后,常府,柴房。

张御医被五花大绑在柴房之中。常歌坐在椅子上,贺升、高慈站在他的身边。

常歌问:“张御医,你替胡丞相办了什么事?他要抬举你做县令?你这个御医只是正八品,做县令算连升了两级呢!”

张御医的酒已经醒了。他辩解道:“我,我那是随口吹牛皮!好酒之人有哪个喝多了不吹吹牛皮?”

常歌冷笑一声:“吹牛皮?我看不像。你今日傍晚进了丞相府,一个时辰后才出府。想来胡丞相跟你谈了不少事吧?胡丞相日理万机,若非看重你,怎么肯能跟你一个八品芝麻官交谈这么久?”

张御医连连解释:“我今日根本没见到丞相!只是花了六百八十两银子,在丞相府里排了一个时辰的队。”

常歌哪里会信。他道:“哦?上个月进丞相府等候丞相接见只需六百两。这个月又涨了八十两么?好了张御医,你久居京城,应该听说过一句话——进了亲军都尉府,不死也要脱层皮。我旁边这位高千户是用刑的高手,精通的酷刑岂止几十种?就是不知给你上完刑,以你的医术能否治好自己。高千户,给他上刑!”

不多时,柴房中传出张御医的哀嚎声。

高慈只给张御医上了第三等的小刑——夹棍,张御医便挺不住了:“我招供,我招供!常大使你问我什么我就答什么。”

常歌抬了下手,示意高慈停手。随后他问张御医:“贺升告诉我,你刚才在酒馆中说替胡丞相办了一件大事,胡丞相才抬举你要升你做县令的?说吧,什么大事?”

张御医浑身发抖:“这件大事我若告诉常大使,恐怕会受凌迟大刑。常大使能否对我做个承诺,若我如实说了出来保我一条命?”

常歌答道:“呵,我们亲军都尉府没你想象的那么神通广大。我不敢说铁定能保你的命。不过要你的命却像是碾死一只蚂蚁!容易得很!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更是小菜一碟!”

说完常歌朝着高慈使了个眼色。高慈心领神会,从随身携带的箱子里又拿出了一样刑具。

张御医一咬牙:“罢了!横竖是死,只求我说了之后常大使能赏我个痛快。胡丞相让我办的那件事是——暗害诚意伯!”

常歌闻言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到张御医面前:“仔细点说!”

张御医道:“胡丞相跟诚意伯不对付,这事应天城里的人都知道。圣上让我和梁院判跟着胡丞相去给诚意伯看病,胡丞相让我在药上动动手脚,神不知鬼不觉的除掉诚意伯!并许诺我事成之后提拔我做县令。我就在配药时往药里多加了一味大戟。大戟跟药中的甘草是十八反。病人吃了不仅不能治病,反而会丢掉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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