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后。
就当杨凡也即将彻底失去信心的时候，未知地的环境终于有了变化。
废墟到了尽头。
前方三十米外，突兀出现一片浩瀚无边的石林。
高的百米以上直插云霄，矮的一人多高，大的数人合抱状若假山，小的水桶粗细形似石柱，各自以不规则间隙错落矗立着。
形状各异，不计其数，纵横绵延，有一股苍茫古朴气息扑面而来。
“前辈，您看！”付巧愣了一下，脸露震撼随之惊喜，显然心中也认为离开的契机跟走出废墟有关。
杨凡驻足，扭头看了看后方的废墟，又眯眼盯向前方。
他的神识一直释放延展，刚刚明明看到还是断壁残垣，转眼间就变成这样一片石林。
确定不是幻觉后，他深吸了口气，一步迈到一根十多米高的石柱面前。
“阵法吗……”
杨凡心中喃喃，缓步平移观察着最前方的一块块石头。
有的粗糙浮现坑洼、暗藏风洞，有的表面平整光滑如镜，刀削斧劈却更像自然形成。
每一处石头上面都隐有复杂的纹络图案，但大多数都被岁月侵袭得已然模糊，辨别不明。
观察了一阵，杨凡挥手打出一道道攻击剑光射入石林，如石沉大海，不起任何波澜，也没有显示危险迹象。
“你进去。”杨凡扭头面无表情道。
“……”原本脸上还带着浅浅笑意的付巧，顿时脸色一僵迅速发白，这是要拿自己当炮灰探路啊，咬唇哀求道：“前辈……”
“你不是说我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吗？”杨凡看着她的眼睛，“是你自己进去，还是我控制你进去？”
付巧双肩微塌，眸中闪烁泪花，别无选择也反抗不了，只得道：“如果有状况，还请前辈出手酒窝。”
说完她一咬银牙，提着长剑踟蹰着迈步走向石林。
一步，两步，三步……
少女身体微颤，走得小心翼翼如履薄冰，随时准备闪身退出，每几步就回头望向杨凡，满眼无辜神色乞求。
到得十米后，她扭头问：“前辈，可以了吗？”
杨凡语气平静没有丝毫感情：“继续。”
付巧右手紧握长剑，左手捏起白嫩的秀拳，慢步移动。
杨凡在后不时出声。
“腾空。”
“绕行。”
“扩大范围。”
“加快速度。”
“释放攻击。”
飞了方圆五百米都没有问题，付巧娇俏的脸蛋重新浮现笑容，喊道：“前辈！现在可以了吗？这里面应该是安全的！”
杨凡颔首，却没进去，而是继续在沿着石林边界查看，“你走另一边，看能不能找到标志性的东西。”
“是，前辈！”付巧转身后，又扭头道：“杨前辈，巧儿不怪您。”
半个小时后，没找到更多线索的杨凡望向不知终点在哪的界限，吐了口气往回走，准备从之前那个位置进入石林。
付巧衣袂飘飘纵飞而来，喜道：“前辈，那边有一块石碑，这里叫‘万法林’！”
“万法林……”
杨凡低声重复，卷起少女腾空，片刻便到了她说的位置，见到了一块半米宽两米多长的石碑。
石碑斜伏在地面，小半截埋入地下，上面刻着‘万法林’三个字，字迹苍劲有力，隐有道蕴流转。
杨凡试着探入神识，并无异常，沉吟少许心中有了些猜测，迈步进去，付巧紧跟在后。
随着深入，每块石头上的图文标志都不一样。
有的是纹络，有的是各种植物、兽形图腾，有的明显是功法名称的文字，比如《青莲剑诀》。
“万法林，每一块石头都代表一种功法？”
杨凡心中震动，那这里何止一万种功法！
然而，不管他如何用神识探查，都无法得知石块里功法的具体内容。
“还是说，需要特殊的方法开启？”
直到深入三千多米。
杨凡见到了第一块与众不同的石块，形似一扇门，上面刻有一个‘阵’字，且有若隐若现的透明波纹流转，就像边界的那块石碑，存有道蕴。
不同的是，目光看去多了一种眩晕的感觉。
“前辈，这块好像有用。”付巧晃了晃脑袋，轻声说到。
杨凡神识甫一探入，脑海中顿时传来一阵刺痛，急忙退出神识，额头便已沁出冷汗，暗叹：好强！
思索片刻，他朝付巧道：“你再去找找，看有没有类似的。”
“好的前辈。”
等她走后，杨凡在石门前盘膝坐下，深吸一口气，再次浸入神识。
刺痛袭来，犹如一道道实质剑光在识海中纵横肆虐，将整个识海搅动得翻天覆地。
只过了三分多钟，杨凡便承受不住退出神识，大口喘息起来。
但他脸上却浮现惊喜之色，怀疑这石门内暗藏的是淬炼神识的法门。
他有修炼《百炼凝神诀》，淬炼一整天也比不过这短短三分钟来的效果好。
缓了一会，杨凡挥手凝聚隔绝屏障，继续向石门侵入神识。
三分多钟再次退出。
如此反复，杨凡坚持的时间越来越长，神识也越来越凝实。
等到第十九次神识浸入时，识海中的剑光散去，痛感消失。
杨凡睁开眼睛，蹙起眉头，没作用了，感觉有点虎头蛇尾，喃喃自语：“并不是修炼神识的功法……”
神识修炼，有两个方向，四个基础。
一个是识海，分为容量大小和神识多寡两个基础，识海扩大容量增加，积累神识之力，使用神识会有消耗，但容量不会变小，杨凡目前已从最初的水洼达到小湖水平。
一个是神识强度，分为横向感知距离和纵向凝实程度两个基础，前者依靠神识多寡来支撑感知距离，但代表杀伤力的后者，却和识海容量一样，不会因为神识的消耗而威力下降。
换句话说，某个阶段的神识杀伤力是十，即便识海神识消耗，只要还有，释放的攻击强度也不会变弱。
而眼前的石门，只淬炼了神识的凝实程度，使神识的承受力和杀伤力增加。
并不是正统的修炼神识的法门。
“也足够了，短短时间就让我的神识威力增加了至少五成……”
杨凡摇头笑笑，感慨自己有点贪，想了想又觉得没这么简单，再次浸入神识尝试。
大脑一阵清明，随之一道黄钟大吕般的声音响彻脑海，紧接着一道道光门在脑海中快速闪现。
“嗯？”
杨凡心中一动，恍然明白接下来的才是真正的功法，立马凝神感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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