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迈放餐盒的手一顿，格外谨慎地说：“送过去了，就是……”
孟清让，“就是什么？”
周迈，“被祁老师扔了。”
孟清让双手悬在键盘上，片刻后说：“去订三点半的下午茶，人手一份，先定一个月的。”
周迈，“好，我马上去办。”
“等一下。”孟清让起身。
周迈站着，等孟清让说话，“这个帮我送过去。”
周迈接住孟清让递过来的手提袋，看了眼里面的盒子说：“给祁老师的礼服？”
孟清让，“嗯，她明天晚上有活动。”
周迈点了点头，突然想到花的事，犹豫着问：“祁老师要是不收怎么办？”
孟清让静了几秒，将手提袋拿回来，说：“我亲自去送。”
孟清让随便吃了几口饭对付，觉得不饿了就立即拿着车钥匙出门。
她下午还有事儿，只有午休这一点时间可以去找祁晞。
到的时候，祁晞像是刚吃完饭，正和秦莲舟站在楼前的空地上闲聊——阳光衬着笑，看起来明媚而温暖。
孟清让觉得这时候的祁晞应该很好说话，不想电话打过去，还是被她直接挂断。
孟清让坐在车上静默地看了两人一会儿，没有上前打扰，而是独自上楼，把礼服jiāo给了小芽。
等祁晞和秦莲舟回来，小芽连忙站起来，把手提袋放在台面说：“祁老师，刚才有人送了这个给您。”
祁晞停下，往里面看了一眼。
“我给你借的那件是不是可以退了？”秦莲舟笑道。
祁晞没什么表情，“谁告诉你我一定会穿这件？”
“还有人比她更了解你的尺寸？”秦莲舟反问，“这是你第一次正式受到协会的邀请，穿正式点没错。”
祁晞没接话，转而问小芽，“谁送来的？”
小芽从电脑上撕了张便签纸下来，递给祁晞说：“就留了这个，没说名字，不过长得特别漂亮，哦，对了，嘴角破的。”
祁晞捏着便签纸的手指轻颤，没想到竟然是孟清让亲自送过来的，那她刚才打电话的时候……
祁晞步子一动，硬生生撤回来，把便签纸揉成一团，随手扔进了手提袋里。
“不看看写了什么？”秦莲舟问。
祁晞，“没什么好看的。”
祁晞提了东西往里走。
回到办公室很久，还是没忍住把便签纸拿了出来，上面写着：【明天晚上你肯定要喝酒，不能开车，结束了我去接你。】
“稀罕！”祁晞低声骂了一句，把便签纸再次扔回了手提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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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三点半，正是昏昏欲睡的时候，跑腿小哥突然送来几十袋下午茶，直接给小芽吓醒了，“我们没点下午茶呀。”
跑腿小哥上下跑了好几趟，气喘吁吁地看了眼订单，说：“没错呢，就是送到你们这里的，写的是一位祁女士收，你们这儿有这个人吧？”
小芽，“呀，有的，是我们祁老师。”
跑腿小哥，“哦哦，那麻烦让这位祁老师给一下确认码。”
小芽，“好的好的，您稍等。”
小芽连忙跑去进去找祁晞。
她正和杨怀宇在会议室里讨论图纸，听完小芽的话，皱了一下眉，说：“我手机在办公室，密码8989，你自己去找。”
小芽，“好的。”
小芽一走，杨怀宇仔细咂摸了一下今天的所见所闻，八卦之心逐渐泛滥，“谁啊？”
祁晞明知故问，“什么谁啊？”
“追你的人啊，一大早的花，中午的礼服，这会儿而是排队都不一定能买上的下午茶，啧，有心人呐。”杨怀宇无不唏嘘地说。
祁晞一条线拉过去，语气凉凉，“可惜记吃不记打，脑子不太好使。”
“难怪祁老师要拉黑呀。”小芽给完跑腿小哥确认码，拿着祁晞的手机回来时刚好听到她的话，顺口接了这么一句。
杨怀宇靠着椅背，转了半圈，笑问：“怎么说？”
“祁老师给这人备注了‘拉黑’啊。”小芽见祁晞在看自己，吐吐舌头，小声说，“我不是故意看您微信的，屏幕一亮它自己就显示了。”
小芽把手机放在祁晞旁边，拎起其中一份下午茶说：“祁老师，那您还吃吗？”
祁晞想也没想，“不吃，拿去给帮忙打扫卫生间的保洁。”
小芽一张娃娃脸皱成了包子，“这个很难买的。”
杨怀宇直接把两份都接过来，冲小芽抬了抬下巴，让她先出去，然后把里面的东西一样样拿出来，看热闹不嫌事大地念叨着，“备注拉黑而没拉黑哦？”
祁晞拿起手机就把孟清让的微信拖进了黑名单。
杨怀宇吃东西的动作定住，忽然感觉到良心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