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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5TXT > 古代言情 > 吾爱灵猫妃 > 十五、默认一切

窒息,她觉得自己好像被吊在空中,无论怎么挣扎都无法下来,一阵阵的窒息,催命而来,安晨呀的一声猛然张开双眼时,发现自己真的让吊在空中。她的身子在空气之中摇荡,她的脖子让三尺白绫给死死地吊住。她就要死了,成了一个吊死鬼。

月亮,又圆又大,亮得诡异,散发着阵阵的寒光,冷酷无情地昭射着挣扎无助的安晨,似要见证她死去的这一刻般。

安晨想到了自己即将成为吊死鬼,她想起了可怕的传说。

关于吊死鬼,她以前就听到过许多可怕的传说,比如她家住的那个村头郊区,就在一幢民国时期的老建筑,荒芜可怕,没有人敢进去那里。据说,就是因为里头住着一个吊死鬼。

安晨自来胆小,自然没有勇气去证实传说到底是真是假,甚至于她每次经过那里时,还常常会因害怕而下意识加快速度,逃般地远离了那里。若是在夜里,那更是打死她都不敢到那附近而去的。但有人宣称自己见过,说每到夜黑风高之时,那幢阴森黑暗的老建筑便会传来了阵阵可怕的哭泣声,声音凄厉,是历鬼在哀嚎。曾有大胆者进去过,却见阴森黑暗之中,一抹白色诡异地飘浮着,凄厉之声更甚。据说,那时,那个所谓的胆大者吓得双腿发软,心里想着逃走,却怎么也挪不开步伐。白影慢慢飘浮着,似是茫无目的,又似极度无聊,到最后白影终是飘忽着接近了已然瘫倒在地的胆大者,据说那时那吊死鬼并没有故意吓人,只是口吐血红长舌,双眼圆瞪地对着他幽幽地说,“留下来陪我吧。”

那人吓得屁滚尿流,哭叫着如受惊的野兽般爬着逃了出来,却不想几日后便莫名死去。

安晨想像着那个吊死鬼可怕的模样,一想到自己也将变成那副德性,她心里是一百个不愿意,一千个不愿意。

可是,她身子在空中摇荡,呼吸痛苦困难,舌头似要吐出,窒息让她觉得好容易才回来的生魂又一次被迫离体,这一次,若真的离体了,只怕就成了孤魂野鬼了。

她想起了那年她溺死在村前那条河里时的感觉,明白到死亡就快要再次降临了。安晨不甘心,她才不要做可怕的吊死鬼。

正是因为这股不甘心,她的身体里突地迸发出一股力量来,一团白色的薄烟将她团团包围了起来,慢慢地她竟能够自主行动。她伸出手,将套在脖子上的白绫取下,还没来得及喘上一口气时,身子一个失重,如流星般地从空中掉了下来。

安晨重重地摔在杂草之中,痛苦地**了一声,但她很清楚,危险一定还没有过去。她没可能凭白无故地让吊在空中,更何况这里可是空旷的原野,除了不远处还在冒着轻烟的营房以外,连一颗高一点的树都没有。而她刚刚也不是吊在树上。

她是让吊在空无一物地空中,能做到这点的,可不是寻常的敌人。

安晨顾不得疼痛,用力喘了一下后,马上爬了起来,如猫般钻进了长长快到腰间的杂草之

中。

她想着杂草的掩饰得以逃命。

身后,阴风飒飒地朝着自己扑来,安晨一个机灵,直觉得危险,她赶紧向一侧躲开。好在及时,才不至于让掌风给劈到。

熟悉的嗤嗤地正恼火地不远处传来,隐身于杂草之中的安晨,借之亮得诡异的月光,清楚地看到了立于草尖之上,飘浮着的那个身子矮小驼背,长相比怪物还可怕丑陋的阴婆婆。月光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长长地到达了安晨躲的那里。她在嗤嗤地冷笑,是恨是怨还有更多的自嘲。

“安晨,你躲了掉的。”她尖锐怪气,直让安晨全身颤抖战栗不止。

“别躲了,躲不过是在拖延时间,可你拖延了有什么用呢?式神不可能赶来救你,他上当了。”

什么?安晨这才想起自己该是与式神在一起才对,怎么这会又让阴婆婆给得手了。可是式神怎么会又上当了,上了谁的当呢?以他对阴婆婆的防备,没可能会那么容易就中了她的调虎离山之计的。

再者,阴婆婆怎么会这么快就得知她还活着的消息?

安晨很想开口问,但怕一出声,阴婆婆便知道了她的位置。她很清楚,阴婆婆比自己确是强大很多,甚至可以说得上是凡人对付怪物。但即使力量对比悬殊,也无法直接就否定了自己。

只要利用得当,说不定她还可以在化险为宜,更何况式神也不可能会笨得让利用了还不知道。只要能拖到他回来,她便可能有机会反击阴婆婆。

好在她曾是猫,猫的习性让她在一定程度上对原野有了更深层次的认识。她知道此时的自己必须借助猫的特点来对付阴婆婆。

月光照射过来,风轻轻地拂着草尖,安晨又一次借势移动了位置。阴婆婆不好对付,她有草尖之上飞快地行走着,那双凸出来混浊的眼睛不停地寻找着安晨的所在。安晨捡起了一块石头,朝相反的方向用力扔去,登时便发出了一阵阵飒飒的声响,已经快要接近安晨的阴婆婆立即停下转回身去,冷酷一瞥,似在判断真伪,旋而,她迅速地向那边而去。

危机暂时解除,安晨稍稍地松了一口气,然而这毕竟非长远之计,她必须想到更好的办法来对付阴婆婆,要不然在式神赶回来之前,她定会成了怨魂一缕的。

安晨蹲得更低,一边不动声色地察看阴婆婆的行动,一边紧张地咬着手指头,乱成一团的她只能努力地冷静,努力地让自己的思索清晰起来。

翼皇把她的生魂招去,式神让人骗走,而阴婆婆偏偏就达个时候出现,这一切定然不是偶然,而是翼皇他……

安晨咬牙切齿,看来那个被心魔控制的翼皇真的不止会对逸轩出手,还想要害死她。自己是何其幸运,怎么就让翼皇给盯上了呢?难道仅仅只是因为逸轩?这种可能性应该不大才对,想来就算逸轩真遭他的毒手,她也没有那个能力可以报复得了翼皇才对。

安晨左思右想,全然没有自己可供利用与谋杀的作用,只能感叹定是自己不合他的眼缘

,才惹来这杀身之祸事。

如若逸轩真遭毒手,她独活确是痛苦,但若要她就这样稀里糊涂地跟了他去,安晨却是不想。

活着尽管痛苦,却可以用她的方式来憎恨敌人。

安晨正沉思间,阴婆婆掠过草尖,又一次向她逼近。她紧张猫着身子,捏着手脚,再次移动。

阴婆婆久找不见人,飘在空中,叫啸着,“出来,贱人,我知道你就在这里,不要以为你可以躲得过我。”

哼,这话跟那老虎对着小绵羊说:过来让我吃了你,有何区别?这会要真出去,那还真是笨到不行了。

幸好此时有风,风声时大时小,吹着着草原,到处发出了飒飒的声音,影响了阴婆婆的判断,使得她无法在第一时间里找到安晨,也使得安晨的希望倍增。

可就算如此,几番的躲躲猫的游戏终是瞒不住阴婆婆,安晨还是让找到了,“看你再往那里跑!”阴婆婆丑得不能再丑的模样狰狞着可怕的笑容,她指着安晨,像是已经逮到了小绵羊般,“安晨,受死吧。”

她说着,对着她狠狠地出招。安晨心里怪着完了完了,正不知道能否躲得到她的毒手时,突然觉得身子被什么揪住,还没来得及踉跄便倒逆着向后飞去。

安晨惊讶地大叫起来,正欲下毒手的阴婆婆也是让吓到,一时间竟愣住了,没有及时追赶过去。

待她回过神来时,安晨又一次消失在杂草之中。

“休想逃走。”阴婆婆咆哮之声,在明亮得诡异的月色之中,更添了几分的怪异与惊恐。

安晨只觉得自己的身子在向后飞,速度很快,却又似顾及到她的身体般,所选路线都避开了坚硬尖锐的大石头,只在草纵之中前进。

前面,有人正在等她,尽管她还没有看到,却在瞬间便感觉到他的存在。

是逸轩,是他,只有他才会有这样温柔的温情,他像这片草原一样,在微风之中轻轻地张开了双臂,正等待她的到来。

他想起了自己吗?

这瞬间,安晨心中的委屈全发泄了出来,止不住呜呜地哭出声来。当她重重地跌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时,看也不看对方的脸,便埋在他的胸堂之中,双手不住地垂打于他,哽咽着喃喃说道:“你为什么现在才来,为什么现在才想起我来。”

他确是逸轩,只是他还没有想起安晨来。只因翼皇的阴阳怪气,他急匆匆地离开了庙堂,巡着感觉找了过来,果然不出意外,安晨真的遇到了危险。若是平时的他,定会出面将阴婆婆狠狠教训一顿,然而现在的他已非昔日可比,快要散尽力量的他,没法与阴婆婆真正对抗。

他也许可以以主人的身份强压她住手,然而思前想后逸轩还是选择了保守的方法,他暗中救下了安晨。

安晨的表现让他心中一阵阵的热流滚烫而过,虽然想不起有关她的所有事,但凭着这股滚烫的情感,他知道她于自己定是极重要的人物。

“对不起,我到现在还是没法记起你。”许久,他静待安晨哭累了,停歇之后,才

幽幽地对她说道。

安晨意外,抬头看着他,他依是那般的俊美,尤其是在月光之中,总显得妖孽无比。那一头随风飘扬的白发,在月光之中,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他是如此地出色,如此地温柔,却不想他依是没有记得起她。

安晨心痛,却又心慰,至少现在的逸轩,没有了南山城之中的冷酷与戾气,他是她那个深情脉脉的男子,也是她温和体贴的男子。

“那你为什么要救我!”

“你是我的女人!”他微微地笑着,月光之中,苍白的脸色显得那么的美,美得能让女子为之惭愧。美是用来形容女子的,但安晨此时真的只想到了美字,除此之外,什么温柔温润似都无法真正形容得了逸轩。

他牵着她的手,温暖得一如分开之前那般。“虽然我没有想得你的事,但我可以确定,你对我是一个特殊的存在。”

安晨以为,他是听了左子的话还是翼皇的话,才会说出了自己是他的女人,但没想到,他仅仅只是因为直觉。她挂着眼泪扑哧一声笑出声来,“你就没想过,这个特殊的存在也许根本不是你的所爱,而是你的所恨吗?”

“不会,你的感觉太熟悉了,熟悉得似早已溶入了我的骨血之中。”

安晨诧异不已,激动心跳,就是逸轩对她表白时,她都没有这般的幸福过。他说她给他的感觉早已溶入了骨血之中,这样的话让她悲喜交加。能不悲喜交加吗?她原本就是与他一起长大的黑灵,是与他相爱相知的黑灵,可悲的是她又不是黑灵,到最后,她被迫魂飞故里,而黑灵则趁机盗走了一切。

在他长久根深地固的想法之中,黑灵才是那个溶入骨血之人。没曾想,现在他竟会对她说出这句话。安晨激动得难以控制自己情绪,又一次扑向逸轩的怀中,撒娇幸福地哭了好一会。

逸轩显得不知所措,倒也没有推开她。

他带着她藏在了一处小山坡中很隐蔽的山石之下形成的一个小小的天然石洞,里面不大,刚好就容得下两人并排坐着。月光让洞前的密集的杂草给遮住了,几有几许透过来了光线,让石洞不至于显得太过于黑暗了。

“你怎么找到了这个地方的?”

“刚刚无意中发现的。”逸轩淡淡地答道,这样的他是她熟悉的成熟的逸轩,是那个对她说爱她的逸轩。虽然有些遗憾他没能在自己面前表现出男孩子气的一面。但安晨也是可以理解的,无论是记得起她还是记不得她的逸轩,都是把她当作自己的女人,这样的他,自然不愿意表现得太过于孩子气。

也许是怕她笑话他,也许是大男子主义在作祟,总之他是尽量地表现得成熟稳重,体现出可靠的一面。

他跟安晨道歉,南山城中的那个他是让翼皇控制了的他,“我并不想伤害你,即使想不起你是何人!”

“我知道。”安晨有些不好意思,此时的逸轩还没有真正想起她,而她却一次次地扑入他的怀中,实在是太不要脸了。

“我不怪你的,”安

晨稍是移开了一点,不好意思地低着头,看着脚尖不远处,那些透过了密集杂草纵射了过来的零星月光,真如星光般,点点地碎落在地上,因为草的晃动而时隐时显,好看清幽,总之此时的她是看什么都觉得心情舒服,愉快。

“要不然,我也不会与式神一起前来翼城找你。”

“是我的错,要不是我跟他提出那样的要求,他一定不会出手害你的。”

安晨惊讶地抬头看着逸轩,总算明白到自己被翼皇视作眼中钉的原由真是因为他。“你真傻,为什么要听他的,竟还散尽自己的功力,你就没有想过,你这么做无异说助纣为虐吗?”

“篷莱需要新主了!”逸轩没有正面回答,却是感叹了这么一句。安晨听后,更气了,她忘记了现在正坐在不大的石洞内,一个激动,啪的一下站了起来,重重地撞到了洞顶,痛得她又抱头重新坐了下来,“你一向都想得周到,怎么这会却糊涂了。你想想,就算篷莱真需要新主,就算你真的不能再继承,又或是宁死也不想继承,你必须做为祭品让新主得以降生,那也得等到翼皇消失之后才可以做这事。要不然,你死了,而他又强大到连天都拿他没有办法,到那时,篷莱何已能得新主,怕是新主一降世,被有灭顶之灾,而篷莱的老百姓,也一定没有好日子过。”看南山城就知道了,这翼皇抽疯起来,是比谁都狠的。

逸轩根本就没有想过安晨会说出这番话,他愣了许久,才自嘲地笑了出来,“你说的不无道理。”

“本来就是这个理,翼皇现在正被心魔纠缠着,而你非但没有想过去帮他破除心魔,倒是想着什么新主不新主的。其实如果能让心魔消失,现在的翼皇再继续当下去,也没什么不好的。”

“他累了。”逸轩回以翼皇的话。

安晨再次激动,不提防又是撞了一下,逸轩轻轻地拉回了她,似要慰,却又犹豫,安晨气愤地回他,“不错,他是累了,那是被心魔所累。”

逸轩惊讶地看着安晨,没想到她会看透了这一点,“一语惊醒梦中人,我为何就没有想过到这点呢?”

“你不是不能想到这点,而是根本就拒绝了去想这点。”安晨重重地叹了一声,“说到底还是我连累了你,如果不是因为想送我回那个世界,你一定不用受制于翼皇。”

“并不全是这样。”逸轩苦笑,他这会真的认可安晨的身份了,凭她对他的了解这一点,他便知道她与自己的关系非同小可。

风吹动着草原,带来了各种声音,期间还听得到阴婆婆的撕吼声,逸轩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倒没有太大的反应。安晨继续聒噪地说个没停,她问逸轩会选择避开阴婆婆正面对决,是不是与他的功力散得太厉害有关。逸轩安静地点头,此时的他真是懊悔没有仔细地考虑清楚,才会致使局面变成这样。他正思索着式神回来后,该如何走下一步棋时,却突然觉得外面正风云变化,好似有什么正在压近一般。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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