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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5TXT > 历史 > 民国文匪 > 第一百零九章,老贼,你也配骂我?

伍豪这样一说,郭鼎堂先生都反而冷静了下来:“不对呀?我听说412的时候,李涉川顶着压力,救了不少我们的同志,他应该不是不了解情况,他也应该不是这种为了升官发财就愿意说这种鬼话的人呀,嗯,伍豪同志,你笑得这么开心,这也不对呀?你和他是好朋友,这大家都知道,他说了这样的话,你不是痛心疾首,还这么开心,你们是不是……嗯,后面的我没问,我也不会再问了。”

“李谦这样做,肯定是有原因的,他在上海那边拳打蔡孑民,脚踢杨啸天的,看着威风,其实何尝不是危险得紧。不过你只管骂,使劲骂,李谦写这些,怕就是为了让我们骂骂他呢。”伍豪虽然没有明说,但是从他的表现,郭鼎堂先生便意识到,李谦先生是我党的朋友,甚至说不定,对他的正确的称呼不应该是先生,而应该是“同志”。

但是郭鼎堂先生却没有继续往下问,而是道:“那我去写了,写好了给你看看。”

郭鼎堂先生写文章一向很快,号称是下笔千言,倚马可待。但是这篇文章写了许久却都写不出来。伍豪问起来的时候,郭先生很无奈地道:“若是不知道,那仗着胸中的一股气,直接骂过去,便是一万字,最多两三个小时也就能写出来了。但是,明明一点都不生气,偏偏要破口大骂,还真不知道怎么骂。”

“那郭先生为什么不先写一篇骂那些该骂的家伙的文章,然后再把名字改成李谦不就行了?”伍豪听了,一眨眼功夫,便想出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然后真的就像他说的那样,不过两个小时,就拿了一篇文章过来。伍豪看了,果然不错,只是:

“郭先生,这些地方写的都还是汪兆铭常凯申呢。”

“啊,那赶紧涂掉,然后换上李谦,然后我再看看通不通……”郭鼎堂先生说。

这样又改了几个小时,然后一篇《致李涉川先生书》就出来了。这篇文章里面当然没说李谦什么好话,阴的阳的把李谦骂的狗血淋头。

然后呢?然后你啥时候见过李谦挨骂了骂不还口的?那当然是……当然是在报纸上点着名大骂回去啦:

“孔子曰:‘老而不死是为贼!’如今中国就有一大堆的像吴敬恒这样的早就该死了的老贼!这老贼的来历我全知道,当年满清荼毒中华的时候,他混进革命队伍,装出一副革命的样子来,结果苏报一案,章太炎先生,邹容先生被捕入狱,吴老贼却自己跑了。此后在革命党人在国内抛头洒血地和满清斗争的时候,吴老贼却只敢躲在法国,当tnnd远程革命家!

他那个时候倒是很年轻,但已经一点都不幼稚了。如今呢,大革命如火如荼的时候,没看到这条老狗干点什么对革命,对国家有益的事情,却只会在两党之间挑拨离间,扇阴风点鬼火的一定要弄得兄弟阋墙,甚至要弄得煮豆燃萁,才能称心满意。他倒是不幼稚了,呵呵,我倒想问问,他活了六十多岁了,到底为国家民族做了点什么?搞学术?他有点什么拿出去能镇得住场子的玩意儿?搞革命?就凭他一个贪生怕死的远程革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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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说当年王静堂先生曾经说过,他担心革命之事。最终会落得‘贤者以陨其身,不肖者以遂其私’的结果。我看吴老贼就是静堂先生说的那种不肖之徒!

这无耻老贼,破坏革命,损害国家,以遂其嗜血之兽欲,中国的事情就坏在这种家伙手里。他却不知道天下之人,都恨不得吃了它的肉,一条断脊之犬,却还要跑到我面前来狺狺狂吠!我从未见过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于是李谦就扯下面皮,把吴敬恒给痛骂了一顿出气。吴敬恒哪里忍得住,自然便又骂回来,但是李谦骂人的风格,和民国时候的任何文人都不一样,那些文人,即便在骂人的时候,也要顾及一下文化人的形象,但是在李谦这里,啥玩意叫文化?啥玩意叫人?啥玩意儿叫形象?他是什么都不顾,劈头盖脸地只管骂过去,那个架势倒是和后世周星星演的包龙星有的一比了。最后硬是把吴敬恒骂到进医院避战为止,也让上海滩乃至全国的文人都了解了欧洲人给李谦安上一个土匪的外号,绝对不是因为种族歧视。

而据说在医院里,蔡孑民去探望吴敬恒的时候,就抱怨喊他:“我说你和李谦这种土匪对骂干啥?你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生气吗?”

“我就说了那么两句,郭鼎堂那样骂他,他不骂郭鼎堂,却抓着我骂,这不是摆明了欺负我,觉得我是个软柿子吗?你说这如何忍得住?哎,你说李谦这王八蛋,他为啥就一个劲地欺负我呢?难道是我真的看着就好欺负?哎,孑民……”吴敬恒从病床上伸出手来,一把拉住蔡孑民的袖子,很认真地问道,“你说,我真的看上去就那么好欺负吗?”

“哎,如今的年轻人,不讲道德呀!”蔡孑民说。

类似的问题还真的有人向李谦提出来了。

那是李谦弄了一些数理化习题集,让新月书店帮着印的时候的事情。当时李谦把这东西拿出来的时候,徐章垿看到这几本书,立马觉得自己的书店好像有点歪了。不过他这时候正需要钱,便也顾不得这些了。

徐章垿的书店在这里,这里也就成了新月派的文人们的一处沙龙,李谦来的时候,正好包括闻一多先生在内的好几个人都在。大家便随便聊了几句。于是就有人提出了这个问题:

“为什么郭鼎堂骂您骂得那么厉害,您不回击;吴敬恒似乎也没说什么,您就这么骂他?”

“这当然是有原因的。”李谦说,“虽然有人说我脑子不太正常,嗯,这个我也承认,我脑子要和他们一样正常,我还做个屁的学问?但是我不骂郭鼎堂,却要骂吴敬恒,那却的确是有原因的。”

“什么原因?”闻一多问道。

“第一,当然是佩服郭鼎堂先生的人品了。”李谦道,“郭鼎堂先生原本已经是中将了,这个时候,还不说干别的,只要把嘴巴一闭,来个闷声发大财,高官厚禄都不在话下。但是为了自己的理念,毅然决然地便将这一切都抛下,跟着人民党去造反了。他的理念的对错咱们不说,但是他至少,那是敢为了自己的理念抛头洒血的人物,这样的人物,就算不是在一条道上的,难道还能不佩服一下?相形之下,吴老狗一个远程革命家,偏偏不知羞耻地还要出来倚老卖老,难道不该骂?

再说我们从人情世故上来说说,郭鼎堂先生,那是人民党那边的人,他们的人在这次凤潮里,总的来说,是吃了大亏的。我此前说的那些话,虽然我自己觉得的确是持平之论,但是在刚刚死了那么多同志的郭鼎堂先生那里听来,多多少少也是有跑到人家灵堂里面,说人家死了的人也是有错的味道了。有没有错且不论,这样说的人,被人家家属拿着大棒子打出来,那是一点都不冤枉的。完全可以说一句活该的。所以,郭鼎堂先生骂我,我有什么好说的?我李谦这辈子最讲道理的了,怎么会为了这个和郭鼎堂先生计较?你们说是不是?”

你别说,李谦的这套歪理你要真的按照他的思路一走,最后的感觉就还真的变成了“这真的好有道理呀”。所以李谦看到,包括闻一多在内的不少人都在点头。

“要说两党有矛盾,这也正常。美国的民主党和共和党,还不是有矛盾,但是人家会闹得这样?会弄得把国会山也给砸了?我们其实完全可以和先进国家学习,搞议会民主,大家有什么意见,光明正大地靠选举投票来解决嘛。吴老狗躲在法国那么多年,又不是没见过法国议会如何运作,却不想着如何将两党之间的矛盾用这样的光明正大地方式解决,反而到处挑拨着要杀人,这一段日子,有多少人死在他手里!你说就这表现,这老狗不该骂吗?本来我还没顾上要骂他的,他自己不识相点,还要跳出来摆前辈谱,这不是讨骂吗?你们和我打交道多了就知道,我这人最热心,最喜欢助人为乐,吴老狗摆出这样一幅欠骂的架势出来,说明他对挨骂是有需求的呀,我还能不帮他满足满足?”

这后面的这一段,除了最后的那个助人为乐的满足之外,那段关于议会的话倒真是说进了这些人的心坎里。就连徐章垿都忍不住说:“哎,要是能像李校长说的那样,我们能有一个和美国法国这样的规规矩矩的党派和议会民主,那该多好!”

“本来有机会的,坏就坏在吴老狗的手里!”李谦道。

新月派的家伙们认识的人也不少,(因为那个时候,知识分子的圈子本来就小)所以李谦的这段话很快就传播开了。然后一批知识分子都把李谦看做了是自己人。虽然他骂起人来,一点知识分子的风度都没有,但是屁股在这边就够了,风度什么的和屁股比,算个什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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