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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5TXT > 历史 > 民国文匪 > 第二百七十九章,文的武的

有关学校建设的事情相当复杂,李谦到西安,也只能是将最重要的一些事情敲定下来,剩下的事情,就要靠郑抱真去处理了。而且,上海那边的事情也很多,所以李谦只在西安呆了两个星期,便动身返回了上海。

这个时候,国内的局势已经越来越紧张了,常凯申在对鄂豫皖苏区的围剿“胜利”之后,便开始集中手中的力量,准备再次对中央苏区展开围剿。而作为第四次围剿的准备工作之一的反“共谍”工作,也受到了空前的重视。

国民党特务虽然低能,但是他们的权限却得到了迅速地扩张,以至于他们能够在毫无根据的情况下任意逮捕一般的平民,并且严刑拷打;他们可以在没有任何像样的证据的情况下,自己起草一份“口供”,然后强制受害人在上面按手印,再按照他们的“口供”秘密判处他们死刑,并立即执行。

因而,短时间内,“人民党高危群体”中的成员,比如说大学生呀,中小学的教师呀,工厂里的工人呀,尤其是和工会呀什么有关的工人。很多都莫名其妙的就失踪了。甚至于,趁着李谦不在上海的时间,就连上海大学也有学生莫名其妙的就失踪了。

而且更严重的是,其他学校的学生,在失踪了之后,只要家里愿意交钱,还是可以再回到人间的。但是上海大学的学生,一旦失踪了,那就像是参加美军,然后在战斗中失踪了一样,基本上永远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了。

这样的事情,当然立刻就通过电报让李谦知道了。于是李谦便在西安首先发了一个通电,然后就急匆匆地往回赶。

李谦现在已经是有非常大的全球影响力的“大人物”了,他的这份《就目前上海治安局势告上海市民书》当然也立刻就引起了广泛的注意,就连常凯申也立刻注意到了。

“这是怎么回事?你们不知道李谦这家伙最护短的了,怎么还去招惹他?”

“校长,这不是我们要去招惹李谦,我们巴不得和他越远越好。”一边的贺衷寒赶紧解释道,“实在是李谦办学,只看学生成绩,完全不管学生思想,弄得不少危险分子都跑到他那里去了。前些时,虹口公园那个事情,据我们的调查,一些激进的朝鲜人,就曾经进入上海大学求学过。据我们了解,人民党的不少人也进入上海大学学习,比如说匪军的医护人员很多都在上海大学的护理专业培训过。我们军队在战场上也缴获过一些匪军人员的笔记本,其中就有在上海大学护理专业学习过的学生做的学习笔记。上海大学里面的匪谍绝对不少,但是李谦他只管成绩,其他一概放松,又一味护短,实在是……

而且最近我军有大行动,匪谍自然格外活跃了起来,上海大学里面的一些乱党分子,自然不甘寂寞。如果因为一个上海大学的身份,我们就缩手缩脚,这事情就没法干了。”

“如果有确定的证据,我想李谦也说不出什么话来。而且,李谦提到,这失踪的学生中,有一个还在不久之前向爱因斯坦提问,并因此被记者拍摄了下来,出现在了美国报纸的头条上。你们在没有任何可靠的证据的情况下,就把人抓了,而且我猜你们的人手上的技术也不够好,多半是留下了什么明显的痕迹,又没有问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来。所以如今是既不能放,又不能公开判,”一边的徐恩曾开口讽刺道,“我早就说过,你们的活太糙了,只会什么皮鞭、烙铁、辣椒水之类的低级玩意儿,效率低下,还容易在得到有效消息之前,就把人犯打死了或者打皮了,打得不在乎了,结果什么都没得到。要我说,这抓乱党,审讯乱党的事情,还是要我们来干,你们还是干干殴打学生、驱散工人的事情就得了。”

“恩曾,不要胡说,我们要精诚团结,要相互帮助,不要老是互相挑刺。这样不利于团结。”陈立夫在一边轻轻地批评了徐恩曾一句。

“处长,您说的是。”徐恩曾赶紧认错。反正眼药水已经上过了,现在再做个姿态,如果贺衷寒那边要继续追究,那破坏团结的就不是他们了。

“其实我们的确需要向一处的同志好好学习一下,也希望一处的同志不要藏私。”贺衷寒也摆了个高姿态,当然“不要藏私”这四个字也是在暗暗地刺了一下对方。

常凯申知道作为特务机构的一处和二处一直有矛盾,经常不团结,经常相互之间明争暗斗的。但是常凯申觉得这并不是坏事。在常凯申看来,特务机构这样危险,又非常有用的玩意儿,他自己事务繁忙,又没法事必躬亲地掌管,而让其他任何人独自掌握这样的力量,又让他放心不下,所以有两个不同的特务机构,而且他们之间还充满了矛盾,这反而让他更满意也更放心。要是这两个机构之间真的一团和气,精诚团结,那常凯申恐怕倒是真的要放心不下了。

当然,这斗争要有个限度,要斗而不破,总之不能太过严重地损害了效率,当然更重要的是,不能表现得太明显,以至于损害了“党国的尊严”。

陈立夫和贺衷寒都是聪明人,自然也明白这里面的奥妙,所以他们也很好地维持了一处和二处的矛盾,当然,就原本主管军事情报的二处,借着马上要进行第四次

围剿的机会,向业务范围之外乱伸手的做法也还是非常不满的。比如说在不久前,中统已经悄悄跟踪了半个月的一个目标,突然被蓝衣社的人抢先抓走了,然后本来有希望顺藤摸瓜的,结果一下子变成了打草惊蛇。

如果只有这么一桩事情,那也就罢了,问题是这样的事情,不止一次两次,所以虽然如今贺衷寒做了个高姿态,而陈立夫似乎也不想太深究,但是徐恩曾觉得,有些话还是要说一说的。

“既然贺处长这样说,我们一处当然不会藏私。我其实也就是提醒一下二处的同志,乱党分子非常狡猾,不是靠蛮干能解决的。很多时候,没有十足把握,不要乱作为,搞的打草惊蛇了,反而搅浑了水,让乱党跑了。”

徐恩曾觉得,在如何对付乱党的事情上,一处比二处要出色得多,成绩摆在那里,大家都看得到,所以他完全可以这样说。

“围剿马上就要开始了,必须保持高压,震慑那些乱党,免得他们破坏大局。在现在,一切都要为戡乱让路。”贺衷寒却这样说。

常凯申看了贺衷寒一眼,很是欣赏地点点头道:“衷寒这话说的不错,能看清大局。这一段时间,我们的确要保持高压,至少要让匪谍暂时不敢冒头。等我们消灭了匪军,将匪区犁庭扫穴,城里面的几个乱党,就是无源之水,无根之木,不成气候了。”

说完这一句,常凯申又顿了顿道:“不过恩曾说的也是有道理的,你们的确应该向他们学习一下,在手段上不要太僵硬。总之,这次开会,我希望你们能够精诚团结,为这次围剿保驾护航。前几次围剿,我军军事机密多有被匪谍侦知,导致我军被动,这一次,我希望这样的情况能得到杜绝。怎么样,有信心没有?”

于是几个人便站起身来表示:“有信心。”

“好好好。”常凯申道,“都坐下,关于李谦的事情,就让他骂几声吧。衷寒你们首尾处理好一点,不要落出了什么把柄被他知道了,让政府被动,拿不准的时候,多向一处请教一下,明白吗?”

李谦在路上花了差不多两个星期,才赶回了上海,然后就是立刻找到王九光了解情况。

“这次的事情,很可能是蓝衣社那边弄出来的。”王九光说,“当然他们不会承认,至于人,多半是找不回来了。”

“那我们该怎么办?”李谦问道。

“这类事情一般有两种做法。”王九光说,“一种文的,一种武的。”

“文的怎么干?武的怎么干?”

“文的嘛,就是蓝衣社的人赔礼赔钱,上门三刀六洞地认错。不过我估计他们赔钱是愿意的,私下里赔礼也不是不可能,公开的上门多半不肯的。至于武的,那就是我们也杀几个他们的人,给他们一点教训。”

“我们杀他们几个人,这事情好办吗?”李谦问道。

“好办,蓝衣社的人每天都在街面上乱跳,干些敲诈勒索的事情,我们认得他们的人。”王九光说,“绑几个人过来,就在实验室附近乱枪打死。然后说他们冲击实验室,试图窃取菌种,结果被护卫队打死了不就得了。还能再给他们扣上的汉奸的嫌疑。”

“这样不好,也就能弄死几个小喽啰,震慑不了他们。”李谦摇了摇头。

“那你的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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