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知恢复,痛苦自然也便加倍,加上意志消沉,自愈的适度自然赶不上消耗。
昏睡过去,也没怎么好伺候。
小芒精们依然无法喂进她肚子里滴水,千重歌也毫无办法。
走投无路之际,只好将她放进疗愈阵里,慢慢让她恢复。
童羽再次醒来,是给舔在她手上,和脸上的舌头,舔醒的。
童羽下意识以为自己是在做梦,还是在缥缈山,所有人所有的小东西还没有离去,她本能的去扫脸上的舌头。
吴侬道;“珊瑚,别皮,一边玩去……”
当手心真的拨到一个大大的毛绒绒的脑袋,童羽整个人一顿,顿时睁开眼睛,猛然坐起。
“喳喳……”
“唧唧……”
两只半人高的圆耳狐和雪灵兽,呜呜哝哝着将脑袋往她怀里蹭。
童羽瞬间有点懵了,若不是他们钻在她怀里的脑袋这么真实,又清清楚楚的看到他们腿上和腰上大面积的包裹,她真要以为自己是在做梦了。
可正因为没有在做梦,她反倒更懵了;“你们不是已经……”
她话说到一半,隐约感觉自己遗漏了什么。
“我是将他们打落下去教训一通,谁说他们已经死了?”
旁边一个沙哑的声音没好气的说。
童羽看过去,床边是一身黑衣,眼底下的黑影不比身上的黑衣好多少的千重歌。
童羽不清楚他究竟做了什么把自己熬成这个样子,她现在最在意的还是眼前这两小只的情况。
她深深的不解;“可地狱之渊下面不是有獣丧凶兽吗?”
千重歌慵懒的在椅子上舒展了下筋骨;“吃过一次亏,你觉得我重新活过来,还会让那东西活着吗?”
童羽恍然惊觉自己遗漏了什么,是的,若地狱之渊下面还有獣丧的话,他们当时一路穿越飞桥,怎么可能真的没一点动静?
当时他们逃跑也好,后面的人追来,造出的动静也好,若下面还有那么凶残的凶兽的话,不可能一点动静都没有的,可她当时给他不留余地的杀招吓住了,完全忘了地狱之渊下,那本该鼾声如雷的征兆!
“所以珊瑚和小雪团能活着,所以,凛月和肖阳也没死?”
她激动的想要跳起来,可她完全忘记自己还处于恢复期了,没人动她,自己先软回去,眼前晕成星星了,小雪团再次伸出粉嫩嫩的舌头舔着她脑袋。
千重歌无语的很。
小芒精抬着餐食进来,恭敬放到他手边的小几上,一一不声不响的退出去。
千重歌抬手端了一碗熬的软糯的银耳粥过来,一脚踢开霸占整个床位的珊瑚,童羽看看给他踢开的珊瑚。
珊瑚给踢的就是伤口复发,也不敢扑回来咬他,只是疼的打转,转了两圈,耷拉着耳朵,卷着尾巴,“呜呜呜”的尽量窝到她床头来,不敢妨碍某人分毫。
在转回头,踢她宝贝的这位倒是霸道的很,将霸占床位的小家伙踢开,自己坐下来了,完全无视他人目光的,边搅着粥边道;
“我杀他们做什么?能让我增加功力?还是能让你将他们在你心里的那点位置给我?”
反倒会让她更恨他吧?就吓吓她,她还真当真了?
话说回来在她心目中,他就真那么凶残?是能对无关紧要的人也下手的疯子?
童羽从靠枕上又坐起来,有些着急的问他;“那他们现在怎样?他们……”
千重歌戳到她嘴边一勺粥,阴着脸道;“先吃东西,吃完粥吃药,好了一半再让你见他们。”
童羽急;“可地狱之渊不见底,万一……”
千重歌无情的打断她;“没有万一,我让你先见了这两小只,还不够诚意吗?
想早点见到他们,就好好配合吃饭吃药,如果你想好的更快些,也可以选择和我双修。”
童羽霎时闭嘴。
千重歌满是阴影的眼睛下,目光更是阴寒;“你这样……我可以理解成,你根本不想见那两只蠢货吗?”
蠢……
那好歹也是他的小师弟吧?
童羽不敢再多言,张嘴,有些郁结的一口含了整个勺子的粥,然后……
“唔……”
童羽忽然捂住嘴,差点吐了。
千重歌蹙眉;“还是不想吃?”
童羽捂着嘴,急急的摇头,囫囵吞枣的咽下,这才匆匆吐出一个不太清晰的字眼;“烫!”
千重歌;“……”
千重歌顿了顿,再次舀了一勺粥,仔仔细细吹了好一会儿,这才给她,脸上原本讨债似的的神色也融化几分。
却是十分别扭道;“让你吃,没让你一口吞,这么大人了,吃饭也要用我教吗?”
童羽;“……”
如果不是太清楚,现在就是招呼上两只受伤的灵宠也不是他对手,童羽手就直接呼他脸上了。
————
————
这顿饭吃的童羽有点消化不良,加上后面喝的药,更是有苦难言。
“糖呢?”
她捂着满是苦味的嘴巴问他。
千重歌却冷冷淡淡将药碗都放回去,很利落的告诉她;“没有。”
童羽感觉自己又要昏死过去了,这次绝对给他气的。
忍不住道;“你现在恢复真面目,连颗糖都吝啬给我了是吧?”
千重歌回头,报复性的道;“你一连给了我三天气受,又一连昏睡这么长时间,为了给你治伤,我就差上天入地了,还得忍受你和秘境里的那个男人卿卿我我,现在你吃点药,受点苦,不合适吗?”
童羽紧紧揪着的眉头淡开了,眼睛里冒出两个打问号;“什么上天入地?什么卿卿我我?你说什么呢?”
千重歌眉宇间暴躁的跳动了下,却又如何也说不出口一样,纠结再三,一把将床上的小雪团也扔下床了,扑倒童羽那一刻,也将帐子落下来。
童羽给他扑的一头雾水,张口想阻止他,却给他先声夺人,边吻她,边满满怨气道;
“你不记得最好,记住,你童羽从始至终,只能有我一个男人。”
童羽虽然刚才吃了粥吃了药,好一点了,这会儿给他亲的再次有了贫血的症状,头晕目眩,心律不齐。
还好他好像还记得她还是个病人,没往死里整她。
童羽缓了好一会儿气,这才反应过来,提醒他;“你不是说……不用强吗?”
千重歌留恋在她耳边,手指扣住她虚软无力的手指;“没强迫,是你缠着我的。”
童羽恍然感觉到,他手中自己的手,同样也扣着他的手时,才惊觉,好像上了他的当?
明明是他扑上来,明明是他强行扣住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