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吗？第一眼看到你，我就看你这幅皮囊很不顺眼。”
钟离越嘴角僵硬的抽了抽，强撑着笑颜道；“没，没那么差劲吧？”
童羽；“我随后到藏书殿翻阅你们钟离氏，历代以来掌门和副掌门画像，我发现我对你们钟离氏历代以来的副掌门面相，都有这种感觉。”
钟离越脸上的尴尬已经快要石化了；“不，不至于吧？”
童羽冷嗤，手上将他拉近一分，威胁道；“怎样都无所谓，反正是狐狸，总能揪出尾巴，
在缥缈山，千重歌有所顾虑，探不出你的真本事，
如今在你的钟离山，我没什么好顾忌，就不信撕不下你这层狐狸皮！”
“掌门……”
手上灌力，人再次被她拎起，重若千斤的砸到大殿前的广场上。
“砰！”
弟子们刚修复好的地砖，再次被砸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少女不肯罢休，再次山神而来，一脚又将他灌到一根梁柱上，将同样刚修好的梁柱屋檐，也都毁了。
明明一个纤弱的豆蔻少女，却力大无穷，不用术法就能把他这么个大男人丢来丢去？他有点喘不过气来了，那些小弟子吓的更是不知所措了。
应是从没见过哪个小仙子能有这样大的力道！
“为何不还手？”
想来是连连三下重摔，感觉他毫无反击的意图，没意思了，她有些不耐烦的问。
“呵！”
应该是她那一刻，脸上的疑问太像真正的懵懂少女，他下意识道；“让一个小仙子这么不顺眼，还真挺不好意思的，让你打一打，泄泄气，也是应该。”
童羽；“……”
想来是觉得他不还手，再打他，也没几分意思，她卷在一起的拳头松开了，无奈道；
“倒也不是说看你不顺眼，我就是觉得你这幅皮囊挺碍眼的，总感觉吧？好像一个穿错衣服的人一样，怎么看怎么别扭。”
钟离越；“……成了，您就当做善事，就当留点口德，不要再打击在下的皮相了。”
童羽；“我今天来这里，是一定要得到些什么才能离开的，你自己掂量，是我继续，把你打出原型？还是你自己识时务点，自己配合点？”
钟离越；“……配合，怎么个配合法？”
童羽；“你自己主动交代自己的问题呀？呀！不然还是用我的法子吧？”
她低头沉思了下；“虽然说不知道对你这样深藏不漏的高手有多少用处，不过，若是真言咒的话，多多少少会有些用的吧？”
他忙看看周围，大殿前狼藉一片，钟离氏的弟子们一个个诚惶诚恐，眼看他一个钟离氏的掌门被一个小仙子欺负成这样，还不敢发脾气的样子，都已经快幻灭了……
他忙道；“只要不是事关仙门机密，有违道义誓言的要求，在下都可以满足。”
童羽抬头，玉雪的脸上很是质疑；“当真？”
他连连点头，一双眼睛满满展示着他的诚意；“当真。”
可他随即也防止她再拿刚才的问题说事；“所以，之前仙子想知道的，就属在下不能相告了。”
童羽猫眼危险的眯了眯，可衡量了事情缓急过后，她还是决定退了一步。
没再那么咄咄逼人的逼迫他；“成！我再问你三个问题。”
“成。”
他暂时动不了，便只能瘫坐在墙根上，与办蹲在他面前的少女交流；“您说。”
童羽；“以防万一，以血誓为鉴。”
他也不犹豫，低头，抬手，以灵力刃在另一只手掌上划了道血口子，在她面前举起，望进她的眼睛道；“我钟离越以血誓为鉴，现在对仙子所言，所承若，一字一句，绝不掺假，若违此誓，甘受五雷轰顶，炼狱加身。”
童羽这才满意，问他；“你是会伤害千重歌的人吗？无论他是善是恶，是名门弟子，还是邪魔外道？”
“……”
他完全没料到她会问这个，而且……
还是给他任何可能情况都有的情况下，让他来做这个选择。
“回答我。”
他一瞬间的顿挫，让少女有些不耐烦了，他不敢再拖延，当即抬起眼皮道；“不会。”
童羽；“你是会保护他的人吗？无论他处于何种情况下，孤身一人保护着仙门，或者孤身一人站在所有人对面。”
钟离越；“……不会。”
童羽的目光沉了几分，他苦笑道；“我说他像我的故人，毕竟没确定他就是，这种情况下在下说会保护他这个陌生人，便是同是仙门弟子，也不太现实吧？仙子也未必相信吧？”
童羽看着他，没说话，冰莹的蓝瞳里有些怨念。
钟离越强笑着道；“而且他若为善，作为师出一门的同门，在下自当肝脑涂地助他功成，
他若为恶，我保护他便是助纣为虐，我不会保护他……”
在她一双猫眼寸步不移的逼视下，他继续道；
“我会竭尽全力，见他从歧路拉回来。”
童羽；“……”
像是信他了，或者说她不信他，此刻也没法子，她长叹一声，强行让自己过了这个问题。
童羽；“唉！好吧！第三个问题。”
她再次认真的问他；“你是对缥缈居心叵测的人吗？”
像是被她紧紧拽住了心弦，被人恶意的蹂躏，面对她，第一次感觉脸上刻意的轻松，再也维持不住。
钟离越；“若说天下真有这么一个人，希望缥缈长长久久，屹立于世外之地，不受红尘侵扰，不受凡夫窥视，
若说天下真有这么一个人，愿意不择手段的来维护缥缈，愿意用自己的一切，来将缥缈护在身后，那个人，一定是我。”
童羽；“……”
她似乎完全没料到，会听到他这样的笃定，一瞬间，貌似觉得自己有些杞人忧天了，略显尴尬的别开眼睛去，又不甘心道；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何必这些有的没的废话。”
她是不是**得废话，他不能确定，他确定的是，他这么说了，似乎挺管用，然后她就走了。
也不管他口中的“故人”了，也不再追逼他与怜卿究竟在计划，或者谋划着什么。
她总是好打发的，很容易便能被人引开注意力去。
她也总是这样好糊弄的，因为她总愿意去相信别人口中的誓言是真的。
“白云苍狗，岁月如梭，所有人都在变，她呀！好像总能让自己停留在原地？”
之前那个人说，他还不太信，今天亲眼见到了，算是彻底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