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呲啦！”
童羽听着这锦帛被撕裂的声音也一惊，脑中一片空白。
她看到，南湘霓裳瞬间也失去所有反应。
原本就是死也要维护的尊严，这一刻，像被撕开的那层锦帛一样，什么都不在了。
最后的最后，只剩下骨子里最后的倔强，憋住了到嘴边的无措，凶狠的眼睛里，裹着不愿掉落的泪。
千重歌抬手，捂住她眼睛，看着那些人，他却依然没现在便举动的意图。
那边，
成功撕裂姜氏圣女衣服的男人已经亢奋起来了，目中充斥着快要爆的贪婪。
“哈哈哈！我骑到姜氏的圣女了，还把她的衣服撕了！”
周围修士，有极少数，皱着眉头别开了眼睛，大多数都与那个男人一样亢奋，催促着。
“老钱！你要拔头筹就快点，这周围不止我们驻守，若是让缥缈北林那些巡视的弟子遇上，麻烦的很！”
“是啊！上她一回，让她没胆子反抗，或者断了她手筋，没力气再拿鞭子，回头将她那拼头的尸体交出去，她藏起来，我们可以好好尝鲜！”
“妈的！三年前就因为我儿子先下手为强，强要了她的一个小侍女，她直接要了我儿子的命，我连冤屈都没地儿去说，今天可算有机会了，
我要让她给我生个儿子！我可以要她生个儿子的吧？”
“可以，不过要排我之后。”
压在南湘霓裳身上的男人嚣张道，摸了一把南湘霓裳的脸，另一手以及急不可耐去解自己的腰带。
“嗤！”
高兴还没到下一刻，肩上给一柄断箭扎入后颈。
“啊啊啊啊啊——————”
前一刻还春风得意的男人扭曲了五官，连跪带爬滚下南湘霓裳身体。
南湘霓裳是给一股刺鼻的血腥气给唤醒的，这种刺鼻的味是只有姜氏自小喂毒炼体才能养成的血味，越强的修者越浓重，所以这个气味拢上来那一刻，她几乎第一时间分辨出是谁了。
“阿中……”
拔掉背上的箭，强迫自己最后清醒的姜中，将自己已经破布阑珊的衣服裹到她身上，满手是血的掌心盖到她手腕的藤蔓上，裹上一层灵力，嘴里冒着血沫子，吐出一字诀；“解！”
他现在力量虽弱，可和了他血的灵力，到底还是破了修为弱势的散修门派的三流术法。
那些藤蔓如数抽离南湘霓裳，他将她拽起，另一只血手手心撑地，催动更大的灵力；“开！”
童羽一惊，南湘霓裳更是震惊，本能便抓住他的衣领，这次泪真的控不住了。
“不行！你会死的！”
姜中下巴上的血就没干过，脸色蜡白，眼圈血红，此刻却是笑的坦然；“我不开这个阵，也会死。”
不如送她离开，死后是给这些杂碎碎尸万段，还是挫骨扬灰，都不重要了，她能逃离眼下这关才是最重要的。
可这些人不给他机会，那个像是头子的男人暂时没空管他们，另外一些人，可不愿他们这两只到手的鸭子飞了。
“他要开传送阵，阻止他……”
话音未落，已经有另人，更快的出手，正是之前有些不忍别开眼睛的其中之一。
那一剑正好扎在姜中开阵的手背上。
“阿中！阿中……呜呜呜……”
南湘霓裳彻底崩溃。
本来快开的灵力阵瞬间熄灭，虽说现在开这阵是用他的血加持的，可筋脉断了，灵力无法输送，也是不成。
路又断了，姜中却是不认命。
明明痛的面容扭曲，却生生从手背上那柄剑，就算无法站起来了，依然坚定的站在南湘霓裳面前。
像是一尊神，不容许这些人在他面前伤害自己所护卫的人分毫。
“别哭。”
他递给她一柄小巧的匕首。
南湘霓裳拿过，却意外的发现，这柄匕首对于他来说，精致的过于精细了，他手掌大小的长度，绝对不适合他用的，金曜石的刀鞘锴嵌，曾经她说最喜欢的宝石颜色……
心中微颤，隐约意识到什么，就听见他说。
“本来想送你做十八岁的生辰礼物的，没成想，赶到这样的日子，
霓裳！我曾说过，你是自由的，姜氏有我抗，你不必插手进来，你不听，信奉族长的信仰为真理，
现在，今天，我依然这样告诉你，
你是自由的，你有得选，你想活着，就丢掉那把刀，用任何方式都可以活着，
你若依然想维护你骨子里的那份尊严……我闭上眼那一刻，你可以用来了结自己生命，
我只有一个请求，
别在我眼前选择，也别死在我前面。”
南湘霓裳的泪，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往下掉，紧紧握住手中其实有点搁手的匕首，重重的点点头，那些人已经等不及了。
“等他们啰嗦做什么？现在留他们活口，回头交到缥缈破手中的话，以缥缈派那些伪君子的作风，我们这些人，可谁都脱不了干系。”
有人贪婪的看了看南湘霓裳裸露的纤细脚腕，有些不舍的咬了咬牙。
“杀！”
有人领头，剩下的那些人也便不犹豫了，都想在事情闹大之前灭借口了事。
屠刀集体举起，势要一招将这两个姜氏余孽一刀解决。
姜中甚至要怀疑，自己便是铜筋钢骨，怕是也挡不住这么多人了，犹豫一瞬，一把丢了刀子，回头将怀里的女孩紧紧护在怀里。
“噔！”
本以为是药品必死无疑，却飞来一柄玉色小扇，旋转着将那些乱七八糟的剑如数挡开。
羽扇回转，一个素衣身影由远及近，立在两人面前，羽扇落在她手中，又不慌不忙展开，将后续扑上来的人扇开。
他们看到那扇子，不由更头疼了；“缥缈首徒的那柄玲珑扇？”
“怎么会到这个小仙子手上？”
“她也是缥缈的人吗？”
“那我们……”
不是凶多吉少？
童羽没他们这么多顾虑，本来以为他们起码不用动杀机，事实证明，她还是太天真了。
对这些人，压根不该用礼貌，能动手的，还是动手最何时。
果然，这些人虽然因为玲珑扇，对她警惕起来，依然是不善的。
“你是何人？”
“多管闲事作甚！”
童羽回头，近距离看了看地上的两人，地上两人见她出手，十分意外，随后那表情同步的复杂。
被仇人救，换做是她，她心里也不会舒坦，索性她救他们也不是为了要他们回报她什么。
回头，她对那些反水的诸多门派说。
“我是谁不重要，你们只要知道，这两个人，我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