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羽有点悲苦，莫不是走火入魔留下了后遗症？脑壳真坏掉了？
童羽伸手，手指在他脑门上试了试温度，虽然有点烫，远不止于吓人。
“应该不至于烧坏脑子呀？”
于是她回头，对床上躺着的男人道；“你现在状态不太好，先疗伤，其他回头讲。”
她再次要解他的腰封，千重歌却像着了魔一样，抓着她的手，不肯再松开，又问她。
“爱我吗？”
童羽；“……”
心间像是被石头填充了一般，压的很难受，她想努力维持他们之前的平衡，可挫败的发现，她现在并不能做到。
他像个害怕被遗弃的流浪狗，死死抓着她最后的怜悯，不想放手，她像个负心的人，如何面对他都感觉负罪累累。
终究，她松了她扣在他腰封上的手，挫败的坐在床边上，挫败的由着他抓着她的手，不挣扎，不反抗。
无奈道；“千重歌，我们……当时或许就不该开始。”
“……”
“我以为，这样对你最好，可显然，有时善良真会促成更大的恶。”
“……”
“你也不要再生气，平静的听我说,好不好？”
“……”
“这世界上很多事，都不能非黑即白来定论，我喜欢你，可能不是你最想要的那种感情，却是我如今唯一能给你的，
我给你寻药，关你紧闭修炼，冒险也好，陪伴也好，不是因为想从你身上得到什么回赠，只是因为喜欢你，才这么做。”
“……”
“你从小到大受了太多苦，不该被命运这样对待，不是因为我多圣母，只是因为是你，我才想补偿这一切。”
“……”
“你这人其实挺让人头疼的，对你不好，心中不忍，对你好，反倒让你更加深陷泥沼，什么困难都打不倒你，你却总会在感情的漩涡里遭了秧。”
“……”
“我自己什么本事，还是能清楚一点的，起码现在还没这个爱人的能力，我很差劲，很怕成为你另一个灾难漩涡明白吗？”
“……”
“和你一起，经历的越多，对过去知道的越多，我其实越是害怕，我不知道明天，我是童羽还是天羽？还是另一个，我完全陌生的人？”
“……”
“我还记不记得你？你将面临的又会是什么？”
“……”
“我不敢，你让我一个明天不知如何的人，拿什么来爱你？”
“……”
“我怎么爱你呀？你说，我能爱你吗？”
千重歌从床上一跃而起，眼里依然沉寂，可与刚才相比，好像又有什么不同了。
眼睛里的光慢慢恢复了，不再是死寂沉沉的。
他锁着她的眼睛道；“我问你，灵水湖边，那个女人说，女人喜欢一个男人，会将那个男人送的礼物放在触手可及的地方，是真的吗？”
童羽一怔，眼里还有无意识下涌出的水雾，就给他问的跟不上他脑回路了。
“我……我怎么知道？从小到大只有我送别人礼物的份，除了你，都没人送我礼物……
也不对，易千云也送了一只灵宠给我，总之，那个女人那套理论，我不是太清楚。”
千重歌一瞬间，又是无奈又是可笑。
他想起身冷静一下，来慢慢消化这一切。
可踉跄站起来了，终究是不甘心的，他又反身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