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厂。
一匹骏马急速朝着这边奔袭而来……
“是二档头回来了！”把守在门口的厂卫惊呼一声道。
二档头翻身从马背上落下，细看之下，身上衣衫早已被鲜血浸染，甚至还有好几处深可见骨的伤口。
他顾不得自身伤势，面色虚弱道：“快，带我见督主。”
“是。”
在厂卫的搀扶下，急忙走入到东厂内。
曹正淳闻讯而来，尤其是在看到二档头的伤势时，白眉冷峻，双眼中闪过一抹寒色。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会落得这样？”曹正淳冷声质问道。
二档头挣脱了厂卫的搀扶，歉声说道：“督主息怒，属下办事不利，请督主责罚。”
曹正淳没有去听这些话，面露杀意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要知这三千厂卫可都是东厂内的精锐，而二档头的一身武功，亦可称得上是准一流的高手。
可饶是如此，却落得这样一个下场。
三千厂卫受伤过半，东厂厂卫在陕西总督府等候命令，东厂二档头拼着自身重伤回来禀报。
在二档头的诉说下，曹正淳渐渐知晓了事情的原委。
本来，按照之前他们得知的线索，三千厂卫从陇右道秘密赶往甘肃。
可谁曾想，竟然会在半路上遭遇埋伏，三千厂卫折损过半，不过，三千厂卫最终将杀手全部诛灭。
说着，二档头从胸口衣衫内取出了一张血粼粼的人皮！
“嗯？！”
曹正淳眉头稍皱，丝毫不介意鲜血沾染手掌，认真盯着这块人皮。
人皮上，纹刻有一个奇怪的图案，细细辨别下，倒像是一种特殊的标志。
“督主，这些杀手们的右边面颊上，都刻有这种标志。”
“属下为了调查此事，已将涉事官吏全部抓捕，进行盘问。”
“得知，这些人都是金满楼的人！”
“金满楼？！”
曹正淳疑惑的说了一声，按理来说有名的门派、山庄等等他都知晓，这又是从哪冒出来的？
“属下全力调查此事，发现无人知晓金满楼的具体位置，仿佛像是杜撰出来的一样。”
曹正淳不时在原地上徘徊着，沉思道：“之后呢？！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回禀督主，我们偶然从江湖人口中得知要想进入金满楼需要在乱葬岗前插上三炷香，以此为标志，方有人专门抬入金满楼。”
“可就在我们执行任务的时候，被人用迷香一一暗杀了！”
“若不是属下内力深厚，凭着意志冲出重围，恐怕都无法向督主禀报此事。”
说着，二档头再也支撑不住，昏厥过去。
“将他抬下去，好好养伤。”曹正淳摆手说道。
“是，督主。”
望着手中血粼粼的人皮，曹正淳面露冷色的说道：“金满楼！杂家倒要看看你是何方神圣！”
……
曹正淳将东厂内的事情安排妥当后，连夜赶往皇宫向天子禀报此事。
如今，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派遣出去的三千厂卫竟然死伤过半，连二档头都身受重伤，可谓是将东厂的脸面都丢尽了。
可即使如此，曹正淳也不得不厚着脸皮向天子禀报此事，准备承受天子的怒火！
养心殿内。
砰！
朱厚照拍在了龍桌文案上。
曹正淳饶是已经做好了承受怒火的准备，可当他真正面临天子的时候，愈发难以承受天子的威压。
曹正淳黔首跪地，将为数不多的情报一一告诉了天子。
“曹公公！你一直是朕最信赖的鹰爪？就是这么办事的？”朱厚照冷声质问道。
“请陛下息怒，奴才知罪。”曹正淳声音颤抖的说道。
三千厂卫死伤过半，虽然尽数诛灭了拦路的匪患，但是，这不能让朱厚照满意。
朱厚照训斥曹正淳的时候，曹正淳的内心似乎被一座大山深深地压住，透不过气。
朱厚照坐在龍椅上，语气冰冷的说道：“或许，东厂是真的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闻言，曹正淳连忙拜道：“陛下息怒，请皇上再给奴才一次机会，奴才必定亲自缉拿犯人，交由陛下处置。”
话音落毕，曹正淳不敢多说其他，面首深深贴在地面上，意图天子能平息心中的怒火。
养心殿内，寂静万分，曹正淳此刻的心中正承受着前所未有的压力。
他害怕失去手中的权利和地位，心中更是悔恨为什么不是自己前去调查。
现在，曹正淳只能想尽一切办法来平息天子心中的怒火，将东厂丢掉的面子重新拿回来！
“小喜子，宣皇后娘娘过来。”
曹正淳在听到这句话时，心中陡然一沉，仿若已经料想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事。
但他现在根本不敢劝阻皇帝，只能任由事情这样发展下去。
“是，陛下。”
……
时过三刻左右，曹正淳就这么一直跪在朱厚照的面前，不敢直视。
“皇后娘娘到……”
随至一声宣号响起，上官海棠缓缓走入到养心殿内。
“臣妾见过陛下。”
“免礼。”
“谢陛下。”
“曹正淳，你也起来吧！将发生的来龙去脉告诉皇后。”
“是，陛下。”
曹正淳艰难的从地面上站起，将事情经过详细的告诉了皇后。
其实在来之前，上官海棠隐约的已经猜到天子恐怕是要将此事交给六扇门。
现在皇帝又命曹正淳说出事情经过，无疑更加印证了心中的猜想。
话音落下半许，上官海棠若有所思的说道：“陛下，臣妾可否看一看那张人皮？”
朱厚照微微颔首，示意曹正淳将人皮呈上。
木盘内，一张血粼粼的人皮出现在眼帘，上官海棠微微皱眉，用一双筷子将其夹起。
“咦~”
上官海棠惊呼一声，似乎像是识的这一标志。
“皇后，你可知晓这是什么？”朱厚照忙声问道。
上官海棠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说道：“陛下，臣妾先前掌管天下第一庄的时候，对江湖中的门派、事件等皆有记载。”
“而这一纹身标志，并非代表着是何门派，而是江湖败类！”
“江湖败类？”
朱厚照轻喃一声，疑惑的望着上官海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