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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三十一章 魔鬼
绘幽凌无可奈何摊开手，虽然也有些咬牙切齿的感觉，只是现在却多了无所谓了。
“……”带土沉默着，并没有言语，可是他也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此刻的脑袋真正是天人交战，甚至在不断反问，是不是自己过去一直遗漏了什么。
反问了无数遍，选择其一还是其二却完全被挤出脑袋般，这样重复了数次后，他忽然明白了自己的选择。
“我要——留在这里。”似耗尽全身力气，带土终于开口轻语。
分身绘幽凌点点头，也不说什么多加考虑之类的话，只是觉得微微可惜，自己再一次戏弄宇智波斑的计划搁浅。
不过似乎也没什么可惜的，未来并不能被改变。
她回应道“好。”
她转身准备离去，最快捷的形式，莫过于直接化作烟雾消失，让记忆回到主体。
虽说可以让带土将她转移出去，但是那样就打草惊蛇了，而且也不迅捷。
带土看清她的打算，忽然在她结印前轻启朱唇到“谢谢。”
分身绘幽凌愣了愣“这个谢意我可承受不起，你不亏欠我什么，我恰好也不亏欠你什么了。”
带土怔了怔，真的算平了吗？
带土自己是不这么认为的，他甚至有些怀疑绘幽凌心中，所谓自己的亏欠，和对方的亏欠是何种尺度。
至少现在，带土所做的，只是对于绘幽凌算作无可厚非的事情。
偏要说，只有轮回眼被夺。
这件事情的性质，在这个战争时刻，与鸣人将尾兽从他体内抽出其实也没什么差别。
可是，这女孩给的赔偿却是她的生命力。
以及此刻告知真相，宁愿打乱原本计划，只是因为不想他蒙在鼓里，可能在她心里，这同样也违背了与卡卡西的承诺。
可是，答应卡卡西承诺，卡卡西又付出了什么吗？
没有。
难道又是因为夺了友人的轮回眼吗？
可是卡卡西也曾想过杀了这个友人。
所以，他不能理解这个女孩心中的尺子，但是似乎从来都是因为他人细小之事，反馈超过本息的大额利息，以此来划清关系。
“大概是太过疏离，事事衡量的明明白白，别人才不能理解你吧。”带土忽而抬眸看去，那清眸有惋惜和怜惜。
分身绘幽凌手里结印顿了顿，垂眸轻笑到“人情难还，不想亏欠。”
带土反问“即使是你的同伴和老师吗？”
“或者说，你本就不愿依靠，也不愿托付。”
“害怕被辜负，或者彻底失去。”
分身绘幽凌沉默了，没有回答。
带土轻叹：“这一点，你与佐助很像，与宇智波所背负的宿命很像，所以，你们才能互相理解吗？”
这一点…哪一点…冷漠处世…独自为战吗？
分身绘幽凌眉眼露出烦躁，不知为何心中似寒气流淌，是失意还是其他。
她无法形容，但是似悲伤，也是暴躁，余下最多的是厌世。
“我和佐助不同。”分身绘幽凌平淡反驳，“我与你们都不同。”
“我也不是宇智波一族。”
宇智波的宿命，越强大，越是形单影只，茕茕孑立。
她想否认这一点，就像否认自己与天地意志为敌，却只能独自战斗的宿命般。
带土凝眉“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分身绘幽凌转眸看向带土，那清明的眸子化作浓墨，波光渐渐消散，她垂眸“我没有无法割舍的爱，也没有无法割舍的恨。”
“我能理解你们…只是因为一个人而感同身受。”
这个人算是曾经的自己，血祭吧。
宇智波一族，一个将爱和恨化作力量的群体。
那是血祭记忆中，让血祭自嘲过很多次的——扉间的言论。
‘我曾以为千手一族是以情，而非术为本，而宇智波一族则将术的力量看得最重。’
‘但事实并非如此，没有任何一族，像宇智波一族那样看重感情，正是如此宇智波一族才将感情封印。’
‘一旦宇智波的族人知晓了爱，那么一直以来束缚他们的情感就会释放，那份超越了千手一族的…爱的力量便会觉醒。’
‘这份过于强烈的爱，随时都有失控的可能，知晓了爱的宇智波一族，一旦失去了那份浓烈的爱，取而代之便会孕育出更强烈的恨，人也会随着性情大变。’
‘这种情况，老实说，我见过无数次，而且那还会伴随着某种特别症状。’
‘宇智波族人失去大爱，或是处于失忆深陷痛苦之时，脑内就会分泌出特殊的查克拉，作用于视神经，使眼镜出现变化，这便是心灵写照之瞳，人称写轮眼。’
‘写轮眼会以内心的力量同步，急速强化个人能力，而随着内心仇恨的增加，越发强大的恨意，将会酝酿更强大的力量’
宇智波一族的孤独，是在写轮眼开启时就已经注定。
而她，也是跳出这个宿命后，又进入充满诅咒的轮回。
她理解佐助，理解带土，感同身受过他们那强烈的爱和恨，也体会过成为棋子般的宿命，到这一轮回…
她不甘无法摆脱这个宿命。
带土疑惑看向绘幽凌，因为一个人而与他们感同身受？
带土不解“这个人…不是佐助？”
分身不想再纠结这个问题，平淡转身结印“不是。”
顿了顿，绘幽凌似自嘲道“带土，也许作为宇智波一族…真的很可悲。”
这么说了一句，分身结印散成烟雾消失不见。
看着空荡荡的原地，带土轻嘲“这样的想法，我未曾没有出现过。”
可是谁也不是那救世主，没有那个天赋和运气去改变自己的宿命。
……
如同绘幽凌安排那般，她以自己为诱饵，抛出轮回眼后，将宇智波拖延。
而带土在轮回眼被绘幽凌抛出时，用神威提前转移轮回眼。
然后，斑必然会夺走卡卡西的写轮眼，出现在他眼前。
……
带土在神威空间焦急等待，将轮回眼攒在手心里。
他想，即使得到真相，这个东西也必须毁了，得到两只轮回眼的宇智波斑必然将给世界带来末日，没人能阻止他开启无限月读。
而且他也犹豫，真的要为了那个真相，将这个东西“送到”宇智波斑的手里吗？
但是，他又恍惚想起绘幽凌轻笑般的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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