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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六十一章 就是这样
似乎只有不甘，只有怨，只有无法平复的负面情绪，如同油锅一般将她煎熬。
可是，永远感知到的不是最痛的死意，而是被隐藏在心锁里的跗骨之蛆般的哀怨。
压抑…压抑…无法被宣泄的痛苦，无法哭泣的身体，将神经一点点绷紧，可是这根弦永远也不会断。
想要疯狂，却又保持理智，想要肆无忌惮，心中又有所顾忌。
是无形的束缚，是无法拥有的，抛下一切义无反顾的勇气。
啊…到这个时候，能支撑的居然还是那怨气，是那不甘。
可是，她很清楚自己的意志在崩溃，有一份虚无的力量在击碎她的神智，在牵引那些负面情绪将自己吞噬，她如同被围堵在角落的困兽。
那是黑雾查克拉无法再被压制的前兆，她身体里的火山爆发了。
相信在不久之后，辉夜姬也就依靠自己的身体降临。
内世界
在那一片孤光照耀的黑影里，绘幽凌看着自己的手忽然嗤笑了起来。
“这种感觉还真是…”绘幽凌口中喃喃，继续道“很新奇。”
绘幽凌抬着头看着上空，那道孤光似乎永远不会消失一般，每一次来到这里它都是紧随自己的步子。
踏踏…
一道人影渐渐步入孤光，是斩。
绘幽凌收回看向孤光的视线，转向斩。
不再是冷傲俯视着自己的模样，而是淡漠地注视着她。
绘幽凌抬眸看向了斩，嘴角一丝笑意“这是你的力量…”
“呵呵~~果然很不一样。”
“现在说这些，不觉得很可笑吗？绘幽凌。”斩冷声道，两人脚下的水面已经澄澈不少，至少之前那能破出水面的黑线已经消失了大半。
不，不是消失，而是被绘幽凌引到了外界，所以此刻斩的封印也同样被解封大半，即使眼前的这个同样只是分身，可是却已经有了六分的实力。
“十尾失控，你觉得我会帮你？”斩忽然问道，那眸子冷得出奇。
“斩，你也太小看我了吧。”绘幽凌直起身子，嘴角的笑意敛去。
她偏偏头，好笑地看向斩问道“为何就不觉得我能控制你的力量。”
“蛇女祭司可是我的力量。”
“那是血祭留给我的力量。”
斩微眯了眯眼睛，眉头微皱“看起来，你已经想起来了。”
绘幽凌插着手看向斩，缓缓道“斩你这话会让我觉得，你其实没有如同我一般被血祭洗掉记忆。”
“你我的记忆是独立的，我之前一直忘记了这个事情。”
“血祭说你与我伴生，可是我总觉得，你也如同血祭一般进行了轮回。”
“不仅仅有我这一世的记忆，还有血祭那一世的记忆，因为你就是斩，就是伴生与血祭的斩。”
斩眼中满是不屑，扫向绘幽凌道“所以呢？”
绘幽凌手里的黑雾渐渐凝成了黑剑“所以，我要摆脱这个命运，打破这个世界既定的命运，你就必须死！”
听到绘幽凌这宣言，斩只是冷淡一笑“自己的无能要怪罪于我的存在？”
“你觉得我也是血祭那般被世界排斥的存在，或者说沿袭云汐诅咒的人？”
“会不会太天真了。”
“绘幽凌，你也是血祭，是她的二周目的轮回。”
绘幽凌缓缓抬起剑“说起轮回，斩是否也是一次轮回呢？”
“一个诅咒持续好几个轮回，血祭的一周目轮回、我的第二周目的轮回。”
“而你，也许是零。”
“我关于未来的记忆是从血祭身上得到。”
“之前获得血祭记忆时，我发现，你与她在幼时就已经共生了许久，血祭获得关于未来的记忆也是你共享给她的吧。”
“她在离去前说自己陷入了无限月读，我这个世界也许是平行世界，也许也是血祭的梦境。”
“她那个力量都无法阻止无限月读，我在想，即使我最后颠覆了这个世界，也同样无法阻止无限月读。”
“陷入沉睡后，进入第三轮回，将之前的诅咒再一次延续下去。”
“哈哈哈！”斩听到绘幽凌的话语，突然哈哈哈大笑起来，绘幽凌低声“啧”了一声，锁着眉宇看向了绘幽凌。
“你什么意思？”绘幽凌问道。
斩笑够了，冷哼一声道“绘幽凌，我只是觉得你太蠢了。”
“你现在是不是也怀疑自己都是虚假存在的，无法被更改的未来，是因为这是血祭的梦，被云汐诅咒所影响的，在无限月读下，血祭的梦境。”
“这才是你真正的想法，不是吗？”斩反问道。
绘幽凌微微垂下眸子，有些沙哑的声音道“无所谓了。”
“我只是确认一下，你是否知晓这件事情。”
这么说着的时候，绘幽凌手里的黑剑渐渐消散。
那布满失意的眸子忽而清冷一片，看着斩，淡然一笑“我们早就是傀儡了，无法逃离的傀儡。”
“这个身体还给你了，之后的战斗，只有你合适。”
斩眉宇微皱，这一刻她忽然有些不理解这个与自己争夺了许久的人“我出去后，你可就无法封印我了。”
“比起我自己成为那魔女，我还是觉得你夺了身体让我更顺心一些。”
沉默了一会，绘幽凌又道“我不想成为恶龙。”
“到这个地步，差不多够了，我所想体会的都体会到了。”绘幽凌忽然又说了这句话。
斩眯着眸子看向眼前的绘幽凌，在她说出这句话后，她眼眸紧眯，眼中的厌恶似乎又增多了不少“想将烂摊子交给我，自己潇洒离去？”
“是否太天真了，绘幽凌。”
绘幽凌抬眸看向斩，沉默了一会道“你我本就是两个个体，我得到你的力量越多，就越来越像你，那样的绘幽凌，也就不再是绘幽凌了。”
“怎么？觉得成为我让你厌恶了？”斩不悦地反问道。
“不是，我只是不想成为别人，血祭也好，你也好。”绘幽凌眸子里满是认真，那眼眸里的坚定如同刺一般。
“强大的…冷漠的…”绘幽凌嘴角苦笑，继续道“曾经也是幻想的自己，可是，这样的我不再是那个绘幽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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