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徒，灭徒，刀徒，虚徒，天徒……”
莫岚又掰着手指数了一遍，又借助系统的备忘录给挨个罗列一遍，都没有发现任何问题，但越是这样，莫岚的面色却越是凝重，他低下头，坐在一块石头上沉思起来，脑中不断钻出一个个想法，试图将现状理清，找到系统异常举动的原因。
“应该是十个才对啊……”
诡异的是，平日里脑子算得上好用的莫岚，此刻却始终想不出一些他曾经想出来过的方案，甚至于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这一点，只当是自己脑力不足，没能想出更合适的方案。看着冥思苦想的莫岚，唯一哥犹豫片刻，忍不住问道：
“这到底有什么问题？你怎么忽然开始纠结起这个了？”
“是啊，问题就出在【这没啥问题】上。”
莫岚摸了把脸，沉声道：
“唯一哥，在你的视野里，我现在是不是等同于在纠结【1+1=2】这样常识级别的问题？”
“差不多，我们已经数了七八遍了，纪云苓也帮忙列了一下，就是十个，你为什么要因此纠结？”
唯一哥的语气并非指责，而是切实的疑问，他很清楚，莫岚从来都不是会做无效思考的人。
“我也不知道，但我觉得很奇怪……你可以理解为【直觉】。”
“就因为直觉？”
“不要小看直觉，直觉这玩意儿的本质，其实就和做数学题做多了，遇到同类型题能一眼看出解题思路是一个道理。它是一个人一生经验总和形成的反射，用于协助我们在非常时刻快速分析情况。”
莫岚摩挲着下巴道：
“我玩这游戏到现在，遇到的模因攻击不胜枚举，现实中看过的相关三字母、后室等文案也不在少数，所以我怀疑，我们很可能已经在完全无知觉的情况下被模因攻击命中了，至于辨别方式……”
思索片刻，莫岚转过头，对着一直在不远处牵着手，惴惴不安等待着自己反应的林冉冉，林妍妍姐妹打了个响指：
“两位，麻烦过来一下。”
“好、好的！”
两人连忙跑了过来，乖乖在一旁站好，用紧张而恭顺的眼神望着莫岚，等待他下一句命令。
在世界观崩塌，实力被否定，被挚爱的母亲抛弃，母亲又吓到痴呆，升阳境全境灭亡的现在，她们已经将莫岚当成了唯一的精神支柱。
“我问个问题，在升阳境和非墨境超过五百年战争史上，有没有出现过和这几十年一样的，一侧一边倒，几乎彻底将对方击溃的情况？”
“我们都是近百年出生的，但母亲和族中长辈曾说过，这种情况出现过很多次。”
林冉冉在妹妹略有些幽怨的眼神中抢答道：
“有时候是非墨境找到机会，一举击溃升阳境诸多高手，也有时候是升阳境偷袭得手，直接将墨林攻陷，从前后两侧将非墨境主力部队逼向绝路……”
“换句话说，这么长的时间尺度下，像现在这样【把对手逼上绝路，一举结束战争】的机会，其实有很多，对么？”
“是！”林妍妍抓住机会答道。
“既然如此……”
莫岚问出了他最想问的问题：
“为什么那么多次机会后，非墨境和升阳境，却依旧僵持到现在呢？”
一旁的唯一哥纪云苓，也终于明白了莫岚的疑惑。
是了，既然单独将一个圣女抽筋拔骨，制成【垢圣女】送去圣地，就能让升阳境在二十年这相对短的时间内颠覆天平，将非墨境击溃，以升阳境的赌国运习惯和军国主义程度，在数百年时间尺度下，他们应该试过很多次了，同理，非墨境应当也有多次机会来终结战争，击败升阳境才是。
既然如此……为何这么多年了，双方都还存在于这金坷界中，持续着永无休止的争斗？
“……我，我亦不清楚。”
林妍妍支支吾吾道，一旁林冉冉思考片刻，犹豫着回答：
“根据升阳境中长辈的说法，每当战争即将结束时，落败的一方总会用奇迹手段反败为胜，稳住局面，休养生息，让战局重回均势。”
“这么多次，可能么？”
莫岚叹道：
“一次两次可以理解，八次十次的【奇迹】……便很难说得上是奇迹，还是诅咒了。”
“你怎么想？”
一旁唯一哥问道。
“剑网三里，每个服务器的浩气盟恶人谷两大阵营都会有每周大小攻防战活动。两大阵营玩家间可以相互攻伐，占领对手的据点，将地图填色，彼此压制。”
莫岚道：
“而如果其中一方在战斗中处于巨大劣势，其最后防线【武王城】或者【凛风堡】被打掉，为了让游戏能继续下去，阵营沙盘便会自动调整，整个地图便会直接重置为均势状态，这样一来，战斗就可以继续下去了。《轮回神境》里咱们爱玩的那个大战场，也是这个逻辑……你懂了么？”
“……艹，懂了。”
唯一哥听见这话，亦产生出一种如梦方醒，背脊发凉之感。
金坷圣界内，两个阵营在数百年时间尺度上彼此攻防，数次将对手逼入绝境，却在每一次即将胜利之时，都因为长辈们口中的【奇迹】而逆转，让战斗重回均势，这种局面，便与莫岚举的游戏阵营攻防例子一般无二。
奇迹之所以是奇迹，便源自于其稀缺、偶然、不可复制性，经常发生的奇迹，自然便不再是奇迹，而更像是一双无形的，笼罩在金坷圣界上方的巨手，在阴影中如同游戏策划一般，在关键时刻出手，调整战场的局势，让其中的【玩家】……或者说【棋子】们，可以永远战斗下去。
至于这只手属于谁，那手主人的目的为何……
莫岚和唯一哥转过头，看向了林冉冉指示的金坷圣界最中央，圣地【亚歌】之处。
答案，就在那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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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还有一章，稍后就发！！
林冉冉双面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