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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6章 忧郁的吉尔元帅
不知是不是错觉，这位女神伊斯塔似乎拥有着远坂凛那部分贪婪的性格，依旧对收集宝物之类的格外热衷。
“真是帮大忙了，”伊斯塔还在笑吟吟说着：“难怪我会不经意间走过来，原来是嗅到了宝石的香气。”
哦，行家啊，宝石也能闻到香气，神之鼻？
现在的伊斯塔，看起来心情分外愉悦，对我的举动也显得很亲昵，似乎今晚的她是一本满足了。
“好了，archer，也该回去了。”奥尔加玛丽却皱了皱眉，语气有些不悦的对自己这位从者说道。
“是是，master。”毕竟还是自己御主，伊斯塔还是应和道，却又抬起头，用炙热的目光望向了我说道：“哈，这种被供奉的感觉还真不坏，你这家伙，也让我愈来愈感兴趣了。”
像是作为猎物被盯上的目光，这丝毫不掩饰的狂热目光，让我感到浑身不自在。
“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女神大人……”我撇开目光，说道：“我刚才明明说的是“借用”，并不是什么供奉，也就是说，你将来可是要偿还的……”
“诶？女神与人类存在的关系不是只有一种吗？”这位女神却神态自若的对我眨了眨眼：“就是敬畏与奉献呀，嗯，本来只要保持这种关系就足够了，难不成，你还想跟我有过深的关系？”
这种仿佛我就是她信徒的自信是打哪来的，难道就因为你是所谓的金星女神，所有人就要崇拜你，然后一起赞美你，惯着你吗？
“就算……我愿意，恐怕我的master也不愿意哦。”伊斯塔语气忽然变得愈发轻佻了。
“你在说什么？archer！”奥尔加玛丽的脸色一下子又紧绷起来：“不要再说这种暧昧的话，我说了，该·回·去·了！”
在奥尔加玛丽看似要发飙之前，伊斯塔还是笑着听从了自己御主的命令，站起身与她转身准备走人。
“对了，玛丽所长，”我却突然想起了什么，叫住了奥尔加玛丽：“这么晚你会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能、能有什么事？”停下了脚步的奥尔加玛丽侧过头，语气生硬的答道：“只不过下意识巡视过来看看而已，毕竟、毕竟作为女上司，偶尔关心下下属难道有什么问题吗？”
“啊哈……没什么问题，没什么问题……”女所长这一贯的傲娇态度，让我只能干笑着配合。
“那不就成了？”奥尔加玛丽撇过头留下了这句，嘴里好像还在嘀咕着什么，就直接往外走掉了。
奥尔加玛丽这种令人捉摸不透的态度，让我无所适从，令我与她之间的关系也变得错综复杂起来。
说是上下属吧，可在冬木时彼此之间发生的事却非常微妙。
那件事应该怎么形容好呢？神交？
在那次事件之后，我也能明显感到到她对我开始抱持有奇怪的感觉，只是却不言明，而我这人，又一向不喜欢去过多的猜测别人的心思，那样太累。
被这对主仆这么一打岔，能休息的时间已经所剩无几，只迷迷糊糊睡了两三个小时，天色就已经即将放亮了。
事实上，可能是大战在即，我压根就没什么睡意，我干脆直接醒了过来。
从自己休息的那块区域走出来时，我在外头发现了坐在已经熄灭的篝火前负责守夜的贞德。
少女双手抱着膝盖，在怔怔的发着呆。
虽说彼此已经是同伴，但其实现在的队伍里，并不是都凝聚成一块的。
这些从者间，生前几乎拉不上关系，现在也是被迫才站在了一起，短时间要培养出感情是相当困难的，基本也算是各自为营吧。
而对于这位与我有过一面之交的救国圣女，在那之后，我似乎也一直找不到机会与她单独相处，眼前却是个很难得的机会。
“早啊……贞德。”我轻声对看似在发呆的贞德打了个招呼。
“啊，早,”贞德下意识回应道，抬起头看到了我：“嗯？间桐？！”
一看到我，贞德似乎小小吃了一惊。
“是我，”我很自然的在她身旁坐下，却看到贞德不易察觉的蜷缩了下身子，我也不以为意，问道：“怎么了？刚才看你好像在发呆。”
“……没什么，”听说我刚才在观察她，这位少女脸色变得有点不自在的答道：“只是，在想今天要再次与龙之魔女刀戈相向了，情绪…稍微有点复杂，为什么她一定要做出这些残忍的事情……”
“那并不是你，贞德，”看到贞德的语气里蕴含着内疚的情感，我打断道：“你不用觉得内疚，她跟你完全不是同一个人，这点我还是可以区分开来的。”
“谢、谢谢你能这么说，间桐。”贞德察觉到我肯定的语气，楞了下才说道，只是眉宇间又变得纠结起来，她喃喃在说道：“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一直以来，贞德展现给我的都是飒爽的一面，现在她这种表情，我还是第一次见。
“可是……”贞德目光注视了过来，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般才开口道：“可是，我现在却再也听不到神的声音了，或许，是因为另一个 “我”犯下的罪行，神已经决定抛下我了……”
“怎么可能？”我立即说道：“如果真的存在那位万能的神的话，连这个都分辨不清的话，那他就可能是近视加青光眼了。”
“近视？青光眼？”贞德奇怪的重复了一遍新听到的词语，又凝视着我，缓缓说道：“只是，我一直以来，都是听从神的启示在奔走着，我也一直坚定的认为这是正确的，所以我帮助法兰西的人民们解放了奥尔良，就算……最后被遗忘我也不觉得后悔了，可现在……却衍生出另一个企图复仇的“我”，比以往还要残忍的践踏着我美丽的故乡，这一切，怎么好像…本末倒置？”
我算是听明白贞德的意思了，现在的她，其实是在开始怀疑神的旨意了，用现代化的话来说，就是信仰崩塌了，这就是极度不自信的体现。
只是没想到，我一直以为勇敢而坚强的贞德，也会在我面前流露出这软弱的一面。
“不用这样质疑自己，贞德。”我手轻放在了贞德膝盖的手上，宽慰道：“其实在我看来，无论是那位抱着“以那种方式死去的女人有资格复仇”信念的龙之魔女，还是为了法兰西人民而奋战的你，都是没有错的，只是各自选择的路不同而已，从我的眼里看去，你们两位为之奋斗的身姿都同样显得格外的迷人。”
“是、是吗……”静静听我说完的贞德，神情怔住了一下。
然后在这林间的晨风里，这位少女脸颊上忽然泛起了一抹动人心魄的红晕，紧接着就抽回了被我悄悄握住的手，也让我更亲近她的企图彻底破灭了。
但此刻的贞德，脸上那份迟疑却暂时不见了，看来我的话还是对她有所触动的。
只是我费了这么多唇舌，居然只是摸了下小手，实在是太不划算了！
不过跟这位温柔的少女呆在一起，感觉倒是非常舒服，在我想趁机与她再培养培养好感度时，刺耳的歌声突然在林间炸了起来。
哦……
是伊丽莎白开始练唱，大家，也可以不用再睡了。
在十几分钟后，处理完个人的事，大家再度集结在了一起，也立即以怕惊动敌人为由制止了伊丽莎白继续制造出那可怕的噪音。
少女虽然一副“干嘛啦，想成为大人气偶像可不能忽视了重要的功课”的口吻，但在大家刻意的奉承下，伊丽莎白总算眉开眼笑的消停了下来。
现在我们所处的森林，还在里昂附近，距离奥尔良可有不短的路程。
这个时代交通工具又不先进，想玩突击都玩不成，只能先前往奥尔良附近的地方，一座叫做蒂耶尔的城镇先行调整。
据查理王所说，蒂耶尔是暂时还未被战火所波及的地方，里面还有幸存的人民。
所以为了避免引起轰动，我让查理王和贞德穿戴上可以遮住面容的罩袍，对此查理王流露出了不满。
可这位隐忍的政治家，最终还是配合了。
我们在中午抵达了蒂耶尔，却惊讶的发现，在城门前，有法兰西的士兵持着武器在驻守着，这是查理王从未提及过的。
我看向了查理王，却看到她也皱起了眉头，看来她也没有料到。
很快我们就决定直接绕过这座城镇，毕竟我们这伙人看起来实在相当可疑，尤其是贞德和查理王。
“贞德！是你对吧？贞德大人！”
就在我们下了决定，刚想绕过去时，从我们身后传来了一把低沉的男声在叫唤着。
还是被认出来了吗？！
我诧异的转过头，却看到那位面孔苍白的男人。
面容看上去虽然英俊，身材却像是皮包骨似的，不过却莫名有股威严感。
这人我在昨天经历那场战役里见过，是法兰西士兵里那位很有能力的指挥官，让军队与龙群强硬的对抗了一段时间，才能等到我们的救援。
这人喊住我们干嘛？
可看他并没有携带士兵，也没有展现出明显的敌意，让我感到颇为奇怪。
“吉尔……”
这时，我听到旁边的贞德注意到那位男人时，嘟囔了这个名字，可看她样子，似乎并不想被认出。
“什么真的假的，你是不是认错人了，仁兄。”我转过身，和善的对这位军官说道。
“你……是昨天解救我们的那位年轻人……”没想到这位军官居然还认出了我：“那就没错了，我见到贞德大人昨天是与你们在一起的。”
这位军官说着，目光捕捉向了贞德和查理王。
“你是指……那位龙之魔女吧？”我稍微遮挡住了这位的目光，才说道：“那你恐怕是真的认错人了，她并不在我们的队伍中。”
“不，不是龙之魔女，”军官却用肯定的语气说道：“不是那位让法兰西一片狼藉的复仇魔女，而是真正的贞德！”
一般人，是很难相信两个相同的人存在与这个世上的，这位军官居然这么斩钉截铁的信了？
“吉尔……！”贞德忍不住转过了身，低呼了这位军官一声。
“真的是你……！贞德大人。”从这位表情苦闷的军官脸上，居然表现的有点激动：“还有……查理王？！”
没辙了，身份彻底曝光了。
“吉尔元帅？怎么了？”城门那边，这时却有士兵突然向这边喊道：“是这群可疑的人有什么问题吗？”
“不，并不是敌人，是其他城镇逃难来的人民。”军官却转头，声调保持平静的回应道，让那些士兵放弃了上前来的打算。
“可以先跟我来吗？各位。”军官很有礼貌的低声发出了邀请，让我们这些人面面相觑。
“吉尔……应该是可以信任的。”贞德轻声说了句。
我看了贞德一眼，咀嚼着她的话——等等，吉尔元帅，不就是曾经跟随贞德麾下替法兰西夺回奥尔良的贵族吗？
那看起来，应该有可能是站在我们这边的了。
虽然我们并不信任这位吉尔元帅，但我们信任贞德，在彼此对视了会后，我朝吉尔点了点头，示意同意了他的邀请。
吉尔表情起了波动，但立即转过身开始带路，我们迟疑下也跟了上去。
有了这位军官带路，我们很顺利进入了蒂耶尔。
一路过来，我见到的都是从者或者法兰西士兵，在踏入蒂耶尔时，我才真正见识到了生活在这个时代的法兰西人民们。
虽然处于战火时期，可这座城镇还勉强维持着生机，而且看上去民风非常淳朴，真希望不要变成下个里昂。
我们被带到了一座类似城堡般的存在，进到里面时，发现居然装修得非常大气考究，法兰西的军官都是这么富有的吗？
“吉尔在法兰西的富有可是相当出名的，在夺回奥尔良期间，甚至大部分的军费都是他出资的。”察觉到我的惊奇，身边贞德笑着对我解释道。
原来是个名符其实的法兰西贵族呀。
只是贞德在与我说话间，我却冷不丁察觉到了一道注视过来的目光。
我转头看去，忽然发现吉尔正用一种很诧异的目光，盯着和我靠近交谈的贞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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