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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11章 我失败了，但也成功了！
按照sao的规则设定，当武器刺入敌人体内如果不及时拔出的话，那么敌人就会按照武器的基本伤害进行持续扣血，其单次伤害的计算逻辑和普通斩击没有区别，可以接受一切装备和道具加成。
然后理所应当的，也能暴击！
“原来如此，真是大胆的计划。”茅场晶彦低下头，看了看插在自己胸口的水晶剑，用赞赏的语气说道：“虽然由数据组成的逻辑是稳定的，理论上不可能出现「意外」，但如果是暴击这样的函数逻辑，那么在单位时间内就有可能「意外」，毕竟这种「意外」也是逻辑之一，是属于被规则承认的「意外」……”
没错，所谓的暴击率也只是一种概率性函数，只有当样本数量大到一定程度时‘暴击率’才会接近面板上的定值，而一旦把样本数量减少，或者说将攻击时间、攻击次数缩短，那么暴击率就有可能产生浮动，甚至本该只有1%的几率在某段时间内变成100%也不是没有可能。
这就好像同样是奸商搞活动，有人抽卡一发十连满屏ssr，也有人连续十单歪不到五星一样，或许这两者继续抽下去，每人氪个一千单，最终能得到的出卡率是相似的。但至少在那个时间段里，他们本应接近的‘概率’出现了巨大分歧，而郝浪现在要做的，就是人为创造出一个特殊的‘时间段’，看在这段时间里，自己和茅场谁的暴击率更高。
这一次，就是氪命！
而终点，则是他们中某一个人血线清零的那一刻！
“但是，你难道就没有想过，你我之间的血量对比吗？”
茅场语气沉稳，仿佛对自己有可能的失败毫不在意，只听他道：“现在我的血量还剩47%，而你只有31%，再考虑到我的总血量本身就比你高，所以你我之间的血量对比大概在8：3左右。这样的你想要赢过我，就至少要比我多出两倍的暴击……按照之前的情况，如果是桐人君应该没有问题，毕竟他属于‘特殊的一群人’，但你的话……你觉得有可能吗？”
“不试试的话……怎么知道呢？！”郝浪呲牙笑着。
他的右手依旧抓在塔盾边缘，手掌上的裂口和小腹处的创伤一起削减着他的血量，可他却没有任何紧张感，看上去反而还比之前轻松了不少，只是脸上的笑容看起来多少有点瘆人。
“能做的我都已经做了，剩下的……就看天命吧！而且我的暴击率本身就该是你两倍左右，就算只是碰运气，我明显是我运气好的概率更大啊！”
郝浪这样说着，同时左手用力，把「水晶之证」朝茅场晶彦的胸口又捅进去些。同一时间，他也感觉到自己血条的流速加快了，显然茅场那边也加了把力。
这两个家伙，说是听天由命，可实际上谁也没放弃挣扎，小动作一个比一个多。
“如果概率也可以在概率中提升，那么概率本身就已经没有意义。”茅场摇了摇头，对郝浪道：“就像你期望的那样，至少在这段时间里，数据已经脱离了掌控，就连我也算不到结果……但我仍旧能算出，以你目前的状态和数据，必须要有极大的「幸运」才能赢过我，那么……结局究竟会如何，就让我们拭目以待吧！”
“……”
郝浪没有说话，他甚至没有去观察双方的血条变化，只是紧紧盯着茅场的眼睛。
但他不看不代表别人不看，此刻战场外围的四十几条咸鱼就统统把注意力集中到了两人头顶，他们发现双方的血量都以一个恒定的速度降低着，但偶尔也会有人突然掉得快些，那就说明这个人被对手捅出了暴击。而在他们的眼中，郝浪的暴击次数明显要比茅场多得多，却也没达到两倍那么夸张。
‘……那家伙，也要死了啊。’咸鱼们这样想着，纷纷摇头。
此刻他们的心情异常复杂，毕竟郝浪现在是在和茅场晶彦作战，如果郝浪赢了的话，他们搞不好还有一线生机，可要是郝浪输了，那么他们多半就是死路一条，所以尽管他们看郝浪也不顺眼，但在这最紧要的关头，他们还是希望郝浪能把茅场干掉。
当然，能同归于尽的话那就更好了……
就是抱有这样的想法，下一刻，咸鱼们诧异地看到——茅场的血条突然减少了一大块！
“什么？！”
“怎么回事？”
“是连续暴击吗？那么高的频率？！”
咸鱼们忽然振奋起来，而和郝浪面对面的茅场也有些惊讶。
“竟然……在一瞬间进行了三次暴击，你是怎么做到的，这把剑不应该有那么高的攻速才对！”
武器长时间插在玩家体内，玩家的扣血频率也和武器攻速直接挂钩。郝浪这把「水晶之证」虽然是高攻速单手剑，却也没到可以在一秒内进行三次攻击的地步，这种情况不要说咸鱼们不理解，就连茅场这个游戏的开发者都感觉懵逼，而就在他想要向郝浪询问的时候，却发现郝浪此刻的状态有些不对劲。
喘息，低吼！
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滚落下，郝浪双眼通红，只觉体内有一锅炉火在燃烧。
身体中的每一个细胞都在跃动，不断收缩、膨胀、再收缩、再膨胀，每经历一次收缩和膨胀，就好像有某种力量被释放出来，经过四肢流淌过百骸，最终沿着脊椎一路上行，像一根尖锥般刺进郝浪大脑。
“呃啊！！！”
即便以郝浪的精神值，此刻也忍不住痛吼出来，但在疼痛之余却也有着兴奋，只因这种感觉他并不是头一回体验。
上一世！他也有过！这种生不如死！灵魂颤栗！仿佛整个人从里到外都要崩溃的！
——「特质」觉醒的感觉！！！
“啊啊啊啊～～！”
黑发的少年仰头咆哮，与此同时，一股庞大的能量波动从他体内喷涌出来，所过之处没有造成任何变动，但却让茅场的眼睛一下子瞪大。
“这种感觉，是那天……”茅场喃喃自语着，眼神也逐渐激动起来。
他终于回忆起来他究竟为什么会注意到郝浪！就是游戏开服那天，在「起始城镇」的广场上，他从这个少年身上感受到了一种奇特的波动，虽然一闪即逝，却让他对郝浪产生了兴趣，只因那种波动给他一种‘真实’的感觉。
不……更准确的说，应该是实现真实的‘可能性’！
他现在已经无所谓这场战斗的胜负了，他只想问问郝浪那种力量究竟是什么。而就在这个时候，他发现眼前少年的喘息声减小了许多，脸上的汗珠也逐渐消失，所余下的就只有那漆黑深邃的瞳孔，以及狂放且澎湃的战意。
“这次……真是……中大奖了啊！”郝浪哑着喉咙，虽然脸色有些疲倦，但取胜的信心却增强了许多。
只因这一次，他真的抽到了ssr！
【姓名：郝浪】
源地球编号：3162
个人编号：mdzz10086
特质1：聚/裂变
（能够使用与核相似的‘聚变’及‘裂变’能力，即将体内某种能量或能力进行提升。聚变可以把单种能量以复数叠加形式融合释放，提高单次打击或者使用的出力上限；裂变可以将能量分裂释放，通过减少单次出力来提升打击范围或是能力作用范围。）
（举例：同样是一个治疗术，聚变可以通过多消耗能量来把治疗术变成治疗能力更强的圣疗术，而裂变则可以把治疗术变成群疗术，但是单次治疗效果降低）
特质2：未觉醒
特质3：未觉醒
——
名为「聚/裂变」的特质，是郝浪上一世所觉醒的第二个特质，其效果在系统面板中已经写明，只是没想到这一次竟然会排在第一个觉醒。
当然，他更没想到是这次觉醒特质的速度竟然会如此之快，要知道他在上一世可足足经历了五个世界才成功觉醒第一特质，而这回连两个世界都没走完就觉醒成功，不得不说是连郝浪自己都没有料到的意外。
不过原因他多少也能猜到一些，毕竟刚才那股由他体内喷涌出来的能量波动他自己也有感觉，再联想到上一个世界里奥蕾莉亚对他说的那件事，郝浪心里便有了底。
同时，胆气大增！
刚才他说自己中大奖可不是毫无根据的，「聚/裂变」的本质是借助自己的‘特异点’去影响当前使用的能力，无论卡牌还是职业技能，又或者普通的挥剑平斩都没有问题。
「聚/裂变」本身不消耗能量，可是被「聚/裂变」影响的技能和动作却需要额外消耗能量。还记得在上一世的最后一战里，他曾通过「聚变」将一张强狙卡牌中的三枚子弹全部聚合成一枚，以此提升单发威力，而代价就是原本可以使用三次的卡牌瞬间消失，同时他所消耗的「星数」也比正常使用三次时还要再多两枚。
但这是值得的，因为原本只有b级的卡牌在经过「聚变」提升后已经无限接近a级，如果不是当时有精灵阻挠，郝浪有自信直接一枪崩了那个白痴。
而现在，郝浪要使用的却不是「聚变」，反而是另一种「裂变」！
将单次攻击进行分解，以减少单次伤害为代价来提升攻击次数或者攻击范围，这样的变化在现实战场中可能要看条件使用，可在眼下的环境里，郝浪却可以用得毫无顾忌。
只因——被分裂的攻击，伤害并没有减弱！
此前咸鱼们看见茅场瞬间掉血，就是郝浪在觉醒特质所做出的无意识举动。他将一次攻击分裂成了目前能达到的上限也即是三次，如果在正常情况下，这一击应该会消耗他两倍的精力，同时分裂出的攻击每击威力将只有原本的三分之一才对，但有趣的是「特质」本身是属于「行者」自己的能力，并非主空间赋予，也未从任务世界掠夺，自然就不会像卡牌那样产生规则上的侵蚀。
卡牌侵蚀了规则，是主空间对任务世界的压制，一切效果以卡牌为准。
但「特质」却和卡牌不同，也许换做在外面的世界可能没什么区别，可偏偏是在这个由数据和逻辑构成的世界里，「聚/裂变」的伤害提升或减少都无法生效，只因sao的系统逻辑无法理解‘三分之一伤害’是如何生成的，它对平斩的伤害公式是固定的，虽然也有上下浮动，但那是基于武器和玩家属性考虑，绝非莫名其妙就只剩下的三分之一。
在sao里，主系统是唯一的神，除非被「行者」侵蚀规则，不然的话对于任何‘不符合规则’的数据它都会自动纠错。于是现在的情况就变成「裂变」后的攻击次数系统能够通过‘攻速提升’的逻辑来认可，可是‘减少伤害’的逻辑却在平斩的固定公式下无法成立，被系统自动纠错。
换句话说，本应用两倍精力斩出三下各含三分之一伤害的郝浪，如今却用两倍精力打出了三倍伤害，而且这三下好死不死地全都暴击，也难怪茅场的血瞬间就掉了一块。
“你……使用了特殊的能力吧？这违反了我们间的约定！”对面，茅场晶彦目光幽幽地看着郝浪，语气里说不清有没有恼怒。
“不，茅场，这一次我还真没犯规！「特质」是存在于我这种人身上的本源力量，和主空间的规则侵蚀一点关系都没有，这就像你的脑子、你的身体、你的拳头一样，你总不能说等去了其它世界，你以前学习过的那些科学知识就不让用了吧？”郝浪咧开嘴角笑了笑，同时特质再度发动，左手的水晶剑现在每一击都会分裂成三次伤害。
虽然单位时间内造成的精力损耗支线上升，可带来的收益却更大，因为茅场的血量已经在和郝浪迅速拉近！
“是这样吗……”茅场晶彦沉默了一下，认可了郝浪的说法，随后，他的嘴角就微微翘了起来来：“但可惜，即便这样你也赢不了，因为……你我之前的血量差距，实在太大了啊！”
噗哧！
噗哧！
两人同时把武器搅动了一下。
这一刻，时间定格，所有人都看着两人的血条，看着那两根鲜艳的红线迅速消褪，直到其中某一人的红线消失。
“卧……槽……尼……玛……”
郝浪死死盯着对面的中年男人，然后低下头去，他的身上已经开始散发出朦胧光彩，那是玩家即将死去的征兆。
“真可惜……只差一点了啊，已经比桐人君还要接近了。”茅场晶彦叹了口气，将骑士剑拔了出来。
他头顶的血条也是只剩一丝，这完全超出了茅场晶彦的预料。毕竟郝浪最开始的血线太低了，本以为就算郝浪用出那种奇特手段，在其血量清空前也难以对自己造成太高伤害，可没想到最后这段时间里郝浪的暴击率直接突破天际，近乎三剑中有两剑就会造成暴击，使茅场直接血崩，差一点点就要死在郝浪剑下。
但到底，还是他赢了。
郝浪的觉醒给他带来了惊喜，但也仅此而已。茅场晶彦此刻的心里有失落也有遗憾，他凝视着郝浪发光的身影，然后摇了摇头。
“所以，即便是你们这种人，在不使用超出规则的能力时，也无法战胜数据么？这可真是一个让人高兴不起来的结果啊……”
“那……可未必……”
“嗯？”
茅场晶彦惊讶抬头，却发现已经濒临死亡的郝浪并有露出恐惧神色，反而还有一丝淡淡笑意：“我说过的吧……每个世界都有一群特殊的人……他们可以做到连我们都做不到的事情……所以……亚丝娜！”
轻柔的呼唤声，让茅场晶彦愕然。
为什么？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叫那个女孩儿的名字，是因为不舍吗？
不，以茅场对郝浪的了解来看他应该不是这样的人，那么也就是说……
茅场下意识扭过头去，随后就发现本该被「麻痹」属性束缚在地面上的少女，此刻已经挣扎着站了起来，虽然浑身都因为脱力而颤抖，但还是努力举起手，把手里的宝石型道具对准郝浪。
“复活，「wind runner」！”
璀璨的光芒在郝浪周身环绕，失去的力气又重新回来。
下一刻，左手再度握紧！
噗哧~！
最后一丝血线，就此清空。
“这……应该就是你想要看到的东西吧。”郝浪轻声说着，语气平静，他微微转过头，看向那个女孩儿的眼神里满是欣慰：“虽然我没能证明给你看，但到底……她做到了呢。”
“啊……说的也是！”茅场晶彦微笑着闭上眼睛。
郝浪站立在原地不动，静静地看着不知从哪里绽放出的白光将自己吞噬。视野中所有的一切都全部消失，但意识，却仿佛飞到了更高处。
终于，到了这一刻啊！
作者留言：
ps：茅场希望的是什么？一场公平的决斗？并不是，他希望的只是有人能够战胜‘数据'！
艾恩葛朗特是他梦想中的世界，也是他力求打造的真实世界，但他知道这个世界其实并不‘真实'，因为构建它的只是数据。
在这个世界里，‘希兹克利夫'是数据的最高体现，他拥有人的思维和对数据设定的了解，所以战胜希兹克利夫就等同于战胜艾恩葛朗特，也就证明了艾恩葛朗特的‘虚假'，这是茅场基于科学家身份的勇气，也就是敢于让别人来证明自己的错误。
可同时，并非只有战斗一个选择，只要能证明艾恩葛朗特的数据是‘容纳'不了人类的，那么茅场也一样认可，原作中的开挂就是这样，只因数据无法解释这一切，所以成了‘容纳'以外的东西，等同于证明了艾恩葛朗特的狭隘。
其实在这里郝浪的特质觉醒已经打动了茅场，只不过他还没来及说，就被郝浪开了春哥直接反杀，说起来也蛮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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